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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寒最后的那番话说出口之后，她居然连傅孤寒解毒的事情都没有再提，果真就起了身，提步往外走。
只是路过柳焕颜身边的时候，噙着淡淡的笑意，在她头顶上抚了一把。
这样的举动……像极了长辈的疼爱。
小的时候，母亲也经常会这样子抚摸她的头顶。
柳焕颜彻底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傅玉人走出了内室去，屋中只剩下了她和傅孤寒两个人的时候，傅孤寒才扬声叫她：“还不过来坐着吗？站了这么半天，也不累？”
傅孤寒的态度的确是有点儿奇怪。
他更像是在……哄着她。
但是这种哄人的方式，和他之前的又大不相同。
这样的感觉更像是，她成了傅孤寒所认可的那个人，是真真正正就是他的人，而不是头前那样子，反复试探，又不敢越界的情况。
柳焕颜犹豫了一会儿，倒也不会跟自己的两条腿过不去，就往傅玉先前坐着的床尾的圆墩儿挪了过去。
“你刚才跟……”
“你听我说。”傅孤寒难得的打断柳焕颜的话，不叫她发问，“小的时候，我是说你小的时候，跟着你母亲往来宫中请安，那时候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柳焕颜皱了下眉头。
当然是记得的。
其实她从小就聪明得很，就连记事儿也比同龄的孩子要早一些，记的也更牢一点。
这种好处后来体现在进族学听讲。
夫子讲过的东西，她听一遍就能记住，然后慢慢领悟。
只可惜柳将军心里只有柳鸢儿一个，哪怕柳鸢儿天生蠢笨，在柳将军眼里，也比她这个聪敏机灵的女儿要强不知多少。
小的时候她跟着母亲进宫给吴皇后请安，有那么几年的时间，其实宫里头是常来常往的。
不过母亲很守着规矩礼数，总是挑着傅知远和底下的皇子们到上书房去听讲的时辰才会进宫去请安，免得她一个女孩儿家，冲撞了那些皇子们，或是给那些皇子们冲撞了。
所以柳焕颜后来经常会想，事实上傅知远小的时候，也是个顽劣的主儿。
他才没有老实本分的待在上书房听讲，趁着夫子不留神就偷偷跑了出来，不然也不会遇上她，幼年时候有那样一段邂逅了。
可是那也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久远到柳焕颜甚至懒得去想起，除了随着母亲时候的那一点欢愉，余下的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去想。
好端端的，傅孤寒提起这个干什么？
“我自然是都记得的，在宫里发生的事情，遇到过的人。”柳焕颜啧了声，“但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如今回想起来，我的脑海中，也只有我母亲那时的模样，再没有旁人。”
傅孤寒眉心一挑：“那是因为你以为你小时候在宫里遇到的那个是太子，可太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你的仇人，是他的不作为，他的冷眼旁观害得你后来悲惨，也是因为与他有了婚约，才引得顾氏和柳鸢儿母女嫉妒，从而耍手段，对你下了黑手，又害死你的母亲。所以你才不愿意再去回想，而非是真正的想不起了。”
柳焕颜倏尔抬头望去，满目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不该有外人知道的！
应该只有她和傅知远两个人知道，小的时候发生过的事，在宫里头偶遇的荒唐事。
就连母亲，她都没敢提，怕母亲骂她，也怕母亲为此防着她闹出事端，不再带她进宫去请安。
傅孤寒，怎么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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