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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又不是那等只知纸醉金迷的庸俗。
雕栏玉砌，红绸高悬，既有靡靡之音，又有超脱之美。
傅孤寒一进了门，将四下里环顾一番，心里就已经有了数。
昔年灵宗的颖妃对这座芳华楼，恐怕是没少接济帮衬。
灵宗皇帝的荒唐事迹，傅孤寒已然不愿意再去多想。
内廷妃嫔，与宫外多做往来联系不说，竟然还是与这样的烟花风流地。
傅孤寒在心里冷笑，也没看花妈妈：“本王有几件事情要问一问你。”
他这样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反而叫花妈妈心头一颤。
在风月场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一个赛着一个的有眼力见。
她从年轻时候挂牌在这芳华楼招揽客人，到三十来岁接管整座芳华楼，在这繁华上京，每日迎来送往无不是达官显贵。
这样的地方争风吃醋更是常有的事儿。
还不都是她一手打点妥当的吗？
澜明入东宫也有日子了。
前些日子没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可不代表永远都没有人来过问。
那样的出身，太子殿下还要抬举她做东宫的良娣娘娘，就算是皇上撂开手，一概大小事情皆不过问，那这位摄政王，早晚也要找上门来。
果不其然，这不是就来了。
傅孤寒开门见山，说白了是根本就看不上她们这样的人。
芳华楼这样的地方，他是多待一刻也觉得脏，根本就不想在这儿同她多费唇舌罢了。
既然知道傅孤寒的来意，花妈妈也不扭捏，反倒坦坦荡荡的先回了傅孤寒的话：“王爷这是想来问一问跟澜明有关的事情吧？”
傅孤寒闻言，这才回头看了花妈妈一眼。
花妈妈那里接触到傅孤寒冰冷的目光，仍然不惧怕，手中的帕子一甩，反而咯咯笑起来：“实不瞒王爷说，我们这样的地方，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都是些最会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姑娘。澜明这样的出身，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对她而言，自然是她的福气。可是对朝廷来说，她便是祸国的妖姬，哪里有不过问的道理。所以我呀，早想过朝廷会派人来过问，只是没想到，是王爷您亲自来一趟。”
傅孤寒就眯了眼。
她仗着的，也无非是灵宗皇帝亲题的那块儿匾额。
即便是在他的面前，也这样的有恃无恐。
实在可恨。
傅孤寒却并没有发作，甚至都没有带到脸上来：“你既然知道，便与本王说说吧，澜明的出身和来历。”
花妈妈那里偏哟的一声：“这可真是不巧了，除了能告诉王爷，澜明是三年多以前到我们芳华楼来的之外，其他的，我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您要问我，我也没法子回您的话呀。”
这女人大抵从年轻时候起撒娇卖痴便是一把好手，如今这个年纪，说起话来也总藏着一股子娇俏，说不出的别扭和古怪。
傅孤寒听的直皱眉头：“她是你芳华楼的姑娘，你却告诉本王对她的底细来历一概不知？花妈妈，你是仗着门口的那块儿匾，什么话都敢说了。”
那种肃杀戾气在一瞬间涌现出来的时候，谁又会不怕呢？
花妈妈收了收脸上讨好谄媚的笑容，稍稍肃了几分：“我怎么敢欺瞒王爷。实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便是如此的——我当年投身楼中，也无人过问我的来历底细。我们这样的地方，看的只是那副皮囊，谁又去理会姑娘从何处来，因何故投身我们楼里呢？澜明亦是如此。她天人之姿，倾国容色，单是这一样，就把我们楼里的诸位姑娘都给比下去了，她既要挂牌，我更不过问那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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