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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显无奈，低叹一声：“王爷不信也是正常的。我与王爷说句不大恭敬的话，我们芳华楼，从来就不怕惹麻烦。您不常到我们这里来所以不知道，几年前也有姑娘被查出是逃亡在外的罪犯，被官府给羁押走的，可我们芳华楼，半点也没有受到牵连。”
花妈妈一面说着，指尖朝着门口的方向点了点。
她指尖是蔻丹染红的，傅孤寒只见得一抹艳红色，顺势看去，冷嗤了一声。
“那是我们的护身符，您不是也知道吗？”
就算是如今那位刚正不阿的新任京兆府尹周大人，也是不会轻易来找芳华楼麻烦的。
其实越是那样中正耿直之人，才越发忌惮着芳华楼。
一面不屑她们这样的烟花场所，一面却又敬畏着灵宗皇帝留下的匾额。
这点儿小心思，花妈妈拿捏得死死的。
她确实是有恃无恐。
傅孤寒也算是听明白了。
什么几年前的姑娘被查出是逃亡在外的犯人，那都是说给他听的。
说的有鼻子有眼，这种案子，京兆府也一定留下的有卷宗，他要是还不相信，大可以到京兆府去查卷宗就是了。
花妈妈也犯不上撒这种谎。
傅孤寒始终都没有打算去坐下说话的，背着身的人，突然就转过了身来：“太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往来芳华楼的？”
“这……”花妈妈迟疑了一瞬：“得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两个多月？
那可是比他在宫宴上出事还要早一些的。
见傅孤寒皱眉，花妈妈大概也是怕他不信，连忙又添了两句：“头先太子殿下来的没有这样勤的，偶尔来吃两杯酒，坐坐就走，也没在我们这里过过夜。说起来也赶巧吧，那会儿澜明身体不爽利，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待过客的。后来有一天太子殿下又来，偏赶上工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也不知是在何处吃多了酒，到我们这里来闹，吵着闹着非要见澜明。这样的人，原就该把他扔出去，澜明那会儿身子刚恢复，也不想惹这个麻烦，就出门来见了他。谁又能想到她竟然是有这样天大的福气，太子殿下竟一眼就看上了她。打从那之后，太子殿下来的才勤快起来。”
傅孤寒眉心又是一动。
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
澜明到芳华楼挂牌已经三年了，傅知远恐怕也早就听说过这个澜明的名号，怎么偏偏就如今才看上了她，把人接回了东宫里去呢？
而且他还这么明目张胆的。
灵宗昔年藏颖妃在东宫，都尚且要避人耳目，御极之后册封为妃，都还知道要朝中大臣收她做养女，抬一抬她的身份。
这个澜明……
傅孤寒啧声：“太子殿下是花了多少钱把人赎回去的？”
“黄金千两，宝珠两箱。”
这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饶是傅知远，一时之间要拿出这些来，也得筹措准备上一段日子。
所以他刚看上人没带回去，就是回去筹银子了？
傅孤寒脸色越发难看。
这个澜明，还真是好手段。
“从前伺候澜明的那些人，也都随着她一起入了东宫吗？”
花妈妈点头说是。
傅孤寒略想了想：“这楼中可还有与她私交不错的姑娘？”
花妈妈几乎不假思索就说没有：“澜明性子有些孤傲，平日也不爱与人往来，何况她长得太好看，一挂牌就成了名，楼里的姑娘大多眼红，也没有谁肯真心与她交往做朋友的。别看她在我们这儿待了三年多，可这一走，我们这芳华楼里，倒没有她半点儿牵挂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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