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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寒抬手捏眉心：“你方才说，太子来你们这儿之前，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澜明病了？”
花妈妈又说是：“倒是不严重，就是体弱气虚，得卧床静养。她可是我的活宝贝，别说是一个月，就是半年不待客，我也肯的。您是不知道，别看她一个月的时间不待客的，那也有好处，等重新挂牌的时候……”
“行了。”
傅孤寒一挥手，打断花妈妈的喋喋不休。
似这等事情，他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是什么病症？请的哪家医馆的大夫来看？开的药方子可还留的有吗？”
这本来都是最简单的问题，总不至于还推说不知道的。
结果花妈妈还是摇头：“这只有澜明自个儿知道。”
傅孤寒登时怒容满面。
林昭跟在一旁瞧见了，立时会意，便拔高音调，怒斥道：“简直是荒唐！竟用这样的话来搪塞王爷，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花妈妈平日里的确是底气足，硬气的很。
仗着灵宗留给芳华楼的那块儿匾额。
不过在傅孤寒的面前，她是气势不足的。
她知道傅孤寒不怕。
不然也不会带着人这样到楼里来……字字句句，都似审问。
花妈妈双膝一并，膝盖处微微弯曲，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明鉴，我怎么敢欺瞒搪塞王爷，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呀！”
“澜明是你楼里的姑娘，她病了，要请大夫，你却告诉本王，不知道她看了哪家大夫，更不知道她吃了什么药？”
傅孤寒并没有叫她起身，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压迫感十足。
花妈妈喉咙一时发紧，连头皮都跟着麻了一番：“她一向是这样子的，我们楼里几百个姑娘，也只有她了。她刚来，我就知道这姑娘金贵，将来能叫我赚大钱。是以打从她挂牌待客的第一天起，我就把她捧在手心儿里的。澜明是个很本分的人，我是说在待客这件事情上，她自己也很乐得陪着那些客人们吃酒，给他们弹琴听。所以平日里她有些别的要求，即便是听起来有些无理，能答应她的，我也都答应了，没得为这个跟她闹得不愉快。”
傅孤寒紧锁着的眉头又蹙拢的更重：“你的意思是说，历来生了病，寻医问药，都是她自己打发人去请大夫，吃什么药，开的什么方子，你一概不知道，而这些是她自己要求的？”
花妈妈一面说对，一面忙不迭的点头：“她说生病吃药也是她自己的事，她自生来便体弱，有些不足之症，很是不愿叫别人背地里去议论她，指指点点，她最懒烦去应付那样的事。若是听见了，少不得要打人骂人，便是给我添麻烦。与其这样，不如她有了不舒服的地方，只自己寻医问药，也不用我操心。”
她稍稍顿了顿，又说下去：“她自个儿是赚钱的，体积的银子也不少，她乖巧漂亮，好些客人都会给赏银，那些我从来不克扣她。她说既然不叫楼里帮着请大夫，那看病的钱自然就是她自己出。我想着，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何况还能省下一笔开销，所以这三年多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她几乎每个月都会请大夫来，总有几天不爽利，严重的时候才会如上次那样，一个多月不能见人。但没叫楼里给她在这上头花过一文钱，病好之后反而更卖力的赚银子，所以我……我也从来不管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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