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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私下里，寿安郡主从来没有跟徐子业提起过，邓氏精通医理的事。
也是。
这夫妇两个，貌合神离，私下里只怕是话都懒得再多说一句。
日子过得越久，就越是不想交流和沟通。
徐子业的那些妾室，寿安郡主只是负责把人纳进门，其他的事情她一概都不管，徐子业自己管去，他要是自己都懒得管，寿安郡主才更不管他那些破事儿呢。
只能说，寿安郡主自己是个心存仁善的人，便把那些人都想得太过美好了些。
她给了她们荣华富贵的机会，哪怕是在永宁伯府做妾，也好过外头正头娘子的身份地位。
可是她与世无争安静了太久，忘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件事。
人心的贪念一起，什么都顾不得了。
柳焕颜深吸了口气：“也就是说，邓氏进门四五年的时间，除了郡主和你们几个，再加上胡氏和郑氏，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她精通医术的这件事情了，对吗？”
“按理说来应该是这样的。”金陵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郑重其事的回答道，“要是还有别人知道，也不至于四年多的时间过去，伯爷一点儿也不知情的。不过具体的，奴婢也不敢说的太绝对。姑娘您应该也是知道的，郡主她对各个房里的事儿都不太爱管，我们这些人，平日里即便是有心帮郡主多打听一些，郡主也不想叫我menu打听，觉着实在是没有必要。时间久了，奴婢们也就不再打听了。郡主心气高，有自己的骄傲，奴婢们跟着伺候了这么多年，打小就在郡主身边儿的，知道她的心性和脾气，思来想去，那样的事，若是给外头的人知道了，谁又会说奴婢们如何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对着郡主指指点点。”
金陵的叹气，让柳焕颜心头发紧。
她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伺候寿安郡主的这些年，如果要说句僭越的话，那就是把寿安郡主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在照顾着的。
寿安郡主的心思，金陵全都了解，一清二楚的。
柳焕颜揉了一把眉心：“我有个想法。”
这话自然是冲着傅孤寒说的。
傅孤寒听她把该问的都问了个差不多，等她这句话说出了口，他才反问道：“你是怀疑，邓氏和郑氏一样，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柳焕颜眉心一挑：“你怎么知道？”
傅孤寒板着一张脸：“为什么一直在怀疑胡氏呢？因为她膝下有子？”
“是觉得这个人奇怪。”柳焕颜也不追问他为什么能够猜到。
傅孤寒本来就是心思缜密的人，对她的心思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她在想什么，只怕方才问徐子业的时候，傅孤寒就已经全明白了。
这会儿倒也不必多说那些。
她想了想，才继续说：“永宁伯府从来都不是太平去处，如今藏在平静水面下的那些漩涡，能够把人吞噬的巨兽，逐渐浮现出来。可是金陵说，胡氏的性情，和郡主有些相似，那是哪里相似呢？安静，本分，与世无争，大抵是这样，对吧，金陵？”
金陵听见叫她，诶的一声说是：“胡姨娘的确是这样的，平日里也少在各处走动的。”
徐子业也说了，胡氏不是在房里绣花，就是在屋里看书。
可是这样的人，是凭什么在永宁伯府数年不倒，何况她膝下有子呢？
“郡主是当家主母，想害她，得悄悄地，不愿意搭进去自己的性命，那胡氏呢？”柳焕颜一面说，一面摇头，“她明面儿上看起来越是安静，我却越是觉得，这个人，藏了太多的故事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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