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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权掌政了快七年，没有起过这种心思。
所以无论傅知远暗地里对他做过什么，他从来没有还击过东宫。
尽管他在东宫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连傅知远的枕边人都是他的暗线，更多的，是为了知己知彼，更好的保全自己。
至少在今年之前，傅孤寒从来没想过，把傅知远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你从前……”
柳焕颜还是心疼他。
说不好傅孤寒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先帝是仁君圣主，早年间手把手的教导傅孤寒一场，傅孤寒被教的太正了。
就算是出事后他跟着傅玉离开京城，有许多的阴诡手段，傅玉也教给了他，可是傅玉本身也是个以朝事为重的人。
她摄政，从无纰漏。
自然不会把傅孤寒教导成昏聩之人。
为了一己私利，尽干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你从前就没有为自己想过后路吗？”
他不想把傅知远拉下来，就是没有想过真的要做皇帝。
但永安帝不会放过他，傅知远更不会放过他。
一旦将来傅知远上位，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杀了他。
他怎么敢呢？
傅孤寒听出她的心疼，神色稍稍正经了些：“再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来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皇姐把我养大，可皇姐不需要我来庇护。就算将来我不在了，也没有人敢动她。至于容宸，外面的人对于他的身世有许多议论和猜疑，不过皇室宗亲，一向都认为他是我在外面抱回来养在身边的养子，尽管做了摄政王府的世子，也并非我的亲生骨肉，不大会为难他。何况也还有皇姐，他去了长公主府，仍然是养尊处优，无人敢对他做什么。至于我自己——”
他深吸了口气，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柳焕颜会不爱听，甚至可能会生气。
但是她问了，他不想瞒她，也不想扯谎来骗她。
像是怕人气急了会跑，他又从椅背上挪开，双手环着柳焕颜的腰，把人牢牢的禁锢在怀中：“父皇想要的，是太平盛世。皇帝登基后，其实做的不错，可他总是心思不纯吧，抵御外敌，便有些畏手畏脚，以至于边境数年不宁，时常有犯边扰民之事。我当年想着，得权势上位，只要在十年之内，能够整肃超纲，清除积弊，重整兵力，稳定军心，哪怕傅知远他像极了皇帝，骨子里就是个钻营的德行，也不妨事。将来到了下面见父皇，我最起码能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他从来没有疼错我，我也没有辜负他，他想要的太平盛世，我替他做到了。至于是死是活……”
他顿了声，柳焕颜的脸色已经不好看。
傅孤寒浅笑着，唇角只是微微上扬。
他难得有这样如沐春风的表情，柳焕颜抿了抿唇：“你不要想着以美色诱惑我。”
“那你眼光也太高了些，我这张脸都诱惑不了你，天下还有什么男色能入你的眼？”他索性凑上去，亲了亲她眉眼处，“别生气，我方才说了，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人都说生死之外皆闲事，我自幼经历一场劫难，把人心世道都看透了，便连生死于我也是闲事而已。可如今有了你，有了容宸和宁宁，自然不会这样想的。”
所以他才想顺着永安帝的心意，索性废太子。
柳焕颜呼吸稍滞：“你真的想，要那个至尊之位吗？”
他却摇头：“其实现在也不想。拘束太多，禁锢也太多，况且我非你不可，真要那个位置，你得入宫，得给我做皇后，我怕你不惯那样的日子。不过不打紧，且顾着眼下，来日事来日谋划便是，我会顾好你，顾好孩子，顾好咱们自己的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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