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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焕颜更不是个冷漠无情只会作壁上观冷眼看戏的。
是她叫曹宛宁方才那不要脸的话气昏了头，才险些没人能拦住她。
这会儿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崔显元转了转手腕，示意柳焕颜松开她。
柳焕颜看她是真的平静下来，才松了口气，坐回去后，仍旧抬眼盯着她看。
崔显元喉咙滚了两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曹宛宁看她默默坐回去，才长松一口气的。
周氏点着扶手叫曹宛宁：“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她忙不迭点头，却并不敢多看周氏一眼。
周氏笑了：“清河方才语气虽然不好，是将你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可她话说的并不错。大郎在清河郡长大，常年住在清河郡中，四姑娘你是盛京人士，从前从不相识。大郎抵京尚不足一月吧？你怎么就对大郎这般情根深种了呢？”
她语气勉强算得上和善，把崔显元方才的那些话捡了重点的拎出来，又问了一遍。
曹宛宁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是……我原也只是……”
“不急。”周氏听她吭吭哧哧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笑着打断她，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大郎龙章凤姿，高山仰止，便是有小娘子爱慕他，这也是正常的事儿，我知道。可两样加起来，便不正常的很。何况四姑娘从来是个最温软好拿捏的性子，向来只有旁人拿捏你，没有你胆大包天做出格事儿的时候，怎么今次反倒在你父亲的雅宴上做出这般丢丑之事，大庭广众之下，对大郎投怀送抱呢？”
崔显元隐隐听出些门道来，又不免吃惊她阿嫂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
今日之前，阿嫂连她都没说的呀。
曹宛宁方才面上好不容易恢复了少许红润，此刻因为周氏这样一番话，又消失不见。
她眼中的惊惧做不得假。
周氏看在眼底，心中大概有数，当场冷下脸来：“曹宛宁，是谁教你青天白日，当着众人投怀送抱，试图将生米煮成熟饭，要大郎就算不情愿也要纳你过门！”
她并不是在问曹宛宁，反倒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别说崔显元，就连柳焕颜也终于在这一刻，全都明白了。
那的确是豁然开朗。
周氏最后这一番话，醍醐灌顶，再没那么明白的！
而且这样的事情，谁还能教唆曹宛宁呢？
怪不得方才说什么历来只有别人拿捏曹宛宁的份儿，原来在这儿等着。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崔明贞不情不愿，到最后也不肯点头，就是不纳曹宛宁进门，那周氏抵京之后，这事儿还没彻底揭过去，她少不了要落下个善妒的名声。
实在是其心可诛！
士族高门的郎君们，三妻四妾本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周氏和崔明贞又成婚多年，膝下连个女儿都没得。
如今有了个曹宛宁，虽说是不怎么光彩，可她若是贤良的好妇人，也该劝着崔明贞把人纳进门来，给崔家添丁，开枝散叶。
若她来了，曹宛宁还是不能进门，那外头的人会把善妒的名声扣在她身上。
啧。
柳焕颜眯了眯眼，再去看崔显元脸色，很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层。
曹宛宁哪里跟承认：“您这话……我听不懂的，没有那回事……”
“是吗？”
周氏冷笑，没有了先前的和婉颜色：“我既然说，就必定能拿出证据，你是想叫我自己去查证吗？我今天单独见你，席上的女眷都清楚，就算你不说，我只要散播些风声出去，你觉着，挑唆你来勾引大郎，破坏我们夫妇感情的人，会不会信你是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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