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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闪身虚躲了一把：“我大抵能明白也能理解，只是突然听你说这些……”
她声音顿了下，然后拉下柳焕颜的手：“所以先前皇后没有入宫前，韦齐之不见我，他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所以索性连韦府大门都不再让我踏入一步？”
“可能吧，”柳焕颜细细回想，却又不知道韦齐之能够拿住韦皇后什么把柄，只能模棱两可的回崔显元，“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因何而来，但看样子，你阿舅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没跟我说。我想依韦齐之先前待你的种种看来，好似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反正等今天他跟你阿舅谈过之后，便也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一面说，一面又叹气：“你说这事儿真是……叫人怎么说呢。先皇后是那样的，如今这位中宫殿下——她还没有进宫，正经八百的册后大典都没过呢，就开始搞这些小动作，图什么呢？”
崔显元眸色泛着冷光：“你我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理解的，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就算是从前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柳焕颜，也很难理解。
崔显元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如今她是摄政王妃，王府里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傅孤寒把她捧在手心里，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别的任何人，她不用担心，更不屑于跟人争宠。
其实哪怕是从前，按照她的性情，倘或傅孤寒真的有了别的女人，她也是不屑于与人争恩宠的。
崔显元就更不必说了。
事实上人越是往高处走，才越是容易贪心不足。
又或者，被逼无奈，走到那个份儿上去。
先皇后曾经满腔爱意，真真切切的爱慕着永安帝。
后来被伤透了心，不也伙着废太子要造永安帝的反，谋夺帝位吗？
至于如今这位韦皇后——她正当妙龄，永安帝半截身子都埋黄土了，她又是继后。
看似尊贵，实则也没那么金贵。
永安帝本来可以大大方方扶持林贵妃上位，却因为他自己那点儿私心，说他断送了韦皇后的一生幸福也不为过。
“可能是报应吧。”
柳焕颜闻言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去看柳焕颜。
柳焕颜却笑了笑没说话。
她又皱眉拦崔显元：“这样的话别乱说。”
“那怕什么？”崔显元不以为意，“一则这是阿舅府邸，四下无人，谁还能听了我的话传到宫里去吗？二则我说的本来也是实话，就算给皇帝舅舅知道，我也是不怕的。他从前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倒不许人说了吗？”
柳焕颜心下咯噔一声。
直到今天，她才算弄清楚了。
崔显元对傅孤寒和永安帝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她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但这种事情不方便直接问崔显元，故而早些时日她私下里是问过傅孤寒的。
傅孤寒不是特别笃定，只是跟她说永安帝从前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再加上现在不顾朝局不顾天下的行径，丹阳长公主恐怕都跟崔显元说过，才会让崔显元如今是这样的态度，很是看不上永安帝。
柳焕颜听了这样的话，更不可能去问崔显元了。
今天乍然听见，恍然大悟。
崔显元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柳焕颜便叹气：“那也别挂在嘴上，在我们这里说说就算了。”
崔显元说知道：“这么说来，我反而佩服皇后，敢作敢当？或者说她……路子挺野的啊。”
这又是不知从哪个话本上学来的话。
柳焕颜无奈摇头，觉得还是不要跟她探讨这个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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