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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公主，若有两人以上比试，胜者便可挑选一样物品。”
侍从转了转木架，展示上面的一些物品，蝴蝶花样的纸鸢、上了彩釉的木头娃娃、藤编的花篮，竟都算得上精巧，是闺阁女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我要这张弓，阿兄给我赢回来。”
顾妍之举起弓掂了掂，果然轻巧，整张弓都是和孔雀箭羽相配的白色，上面雕刻着一些神秘的图腾，还挺好看的。
顾妍之对着莫辰眨眨眼，他和阿兄比试，做个样子放放水，东西不就到手了吗？
莫辰会意，对顾钦行了个拱手礼，朗声道：“属下斗胆，向秦王讨教。请秦王不吝赐教。”
顾妍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顾钦看到妹妹挤眉弄眼的，就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正准备答应下来，却被顾真真一声嚷嚷打断了。
“慢着！”
“哥哥，我也想要这个。”顾真真横插一脚，也拖着顾子期走过来。
“哥，我也要这个。”柳如梦见状，也拖着柳洵过来。
顾妍之冷哼一声，她就知道顾真真会整这些幺蛾子。从小到大，她喜欢的，顾真真都要来跟她抢。
前世的父皇如此，裴度也是如此。但顾钦和莫辰可不是她能抢走的。
“哼，什么意思？想跟我顾妍之比哥哥吗？尽管来，比哥哥，我顾妍之没怕过谁。”
顾钦看着妹妹得意的小表情，不知怎么膨胀起来，瞧着莫辰也顺眼了许多。
妹妹有了相好又怎样，关键时候还是喊哥哥！真好真好，不愧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妹妹。可不是随便来个小白脸，就这么容易能抢走的。
顾妍之注意到阿兄眯着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讨好地看了看莫辰。
她狠话是放出去了，万一阿兄要是掉链子，还得指望莫辰。
两人的眼神交流被一旁的裴度看在眼里，他心中醋意翻涌，几乎要忍不住表现出来了。
顾妍之明明在不到半月前，才在御花园跟他互诉衷肠，还将手帕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他。
此时却又跟这个侍卫当众眉来眼去。
裴度费尽心机令人暗中带进宫，往映雪阁送了四五封情书，连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反而是柳皇后知道了此事，一直暗中敲打他。
裴度只得对柳皇后和盘托出，说明接近顾妍之不过是为了拉拢秦王，抓住他的把柄。他一直是站在柳家这边的，暂时的妥协，目的是伺机扳倒秦王，助二皇子登上皇位。
而后，裴度又表了忠心，费尽心思送了不少首饰头面，指天发誓爱的只有她，才哄好了顾真真。
不多时，秦王、二皇子、北平王世子和羽林军中郎将四人要比试箭术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今日来赴宴的少女，本不好意思到男子射箭场周围来，这样的消息一出，倒是给足了理由。
很快，射箭场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不少女子还是拿着在附近院子里摘的花来的。
出云国民风本就开放，并不重男女之防，每逢佳节，洛城适龄的姑娘小伙都出来凑趣，更有貌比潘安的小郎君赚了瓜果盈车。
高门贵女虽矜持些，但一年一度的游园宴却是，她们可以用投掷鲜花的方式，向中意的郎君表达情意。
为表公平，参与比试的四人都不能使用自己惯用的弓箭，只能选用场地上提供的物品。
四人各自从兵器架上，挑选趁手的弓箭。
“你们觉得谁会赢？”礼部尚书的嫡女江言锦占据了整对箭靶的位置，跟旁边几个女子讨论了起来。
“我觉得秦王会赢。他可是陛下钦点的羽林军第十二卫统领，有能力领兵呢！当然不是寻常世家公子所能比的。”
“那倒未必。听闻二皇子的骑射是陛下亲自指导的，不过是因为年纪小才没有封王，以后带兵应该是肯定的。”
“我看也是二皇子厉害。我哥哥之前进宫给二皇子陪练，说是远不如二皇子，天天被我爹训斥。”
“诶，玄色衣袍的那个是谁？”
“羽林卫吧。我觉得他赢，看那双手，就是射箭的手。”
话音未落，那个少女就被旁人嘲笑了起来，都把花往她手里塞，撺掇她待会使劲扔。
那一片乱哄哄的，顾妍之也听到了。
哼，都怪莫辰长这么好看，即使没有显赫的身份，也有女子前赴后继地看上他。
四人站定，
顾真真率先大喊：“哥哥加油！顾子期你没赢就再也别想吃我煲的银耳莲子羹了。”
柳梦如：“柳洵你要是输了，我就让父亲罚你天天练骑射，五个时辰起！”
顾妍之不甘示弱：“阿兄你一定要赢！你不给我把弓赢回来，我就让安安再也不理你了。”
“啊？”崔安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用手肘怼了怼顾妍之，小声嘟囔：：“平白无故说这个干嘛？”
“好啦，我说错了，无论阿兄能不能赢，安安永远都理他。毕竟他可是为了安安去比试的。”
顾妍之冲她挤眉弄眼，满意得看着崔安渝的耳尖一点点红了。
场下的姑娘们闹得剑拔弩张，场上四人倒显得格外谦让。
不好定先后顺序，便约定一齐射箭。以十箭为数，射中红心多者为胜。
侍从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莫辰拿起三支箭，展臂，搭箭上弦，三箭齐发，全部都正中红心。
“莫辰！”顾妍之抱住崔安渝激动地跳了起来。她知道莫辰很厉害，却没想过他厉害到这种程度，看来她们获胜有望了。
看到两个妹妹都为莫辰欢呼，顾钦也不甘示弱，三箭齐发，正中红心。
“阿兄你干嘛啊！稳一点啊，慢一点。”顾妍之怕喊得太大声影响他，只跺着脚念念叨叨。
崔安渝都看不下去替顾钦说话了：“秦王也很厉害啊，我看他也很准的。妍之你怎么这么偏心。”
“你不想要那张弓了吗？阿兄赢给你，才有诚意嘛。”顾妍之嘟着嘴，安安怎么倒为了阿兄说起她来。看来她唯一的朋友要被阿兄拐跑了。
崔安渝扶额，倒也，没有很想要吧。
秦王邀请她去折冲府，练习箭术。
比她高了许多的顾钦，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上，柔声在她耳边说道：“将弓抬高一些。”
这样的画面，突然浮现在崔安渝脑海中，让她一下子无法思考了。
崔安渝猛地转了身。不行，她没办法再看顾钦了。
顾妍之却盯着场上其他两人，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场上，顾子期也不能免俗，照样射了三箭，只是似乎有一箭偏了些。
柳洵自知箭术不如他们，一箭一箭地射出去，她们远远看着倒是觉得也中了红心。
很快，四人面前的箭囊里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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