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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崔安渝问出了她想问的，顾妍之装作不经意的，也往那边挪了挪，撑着下巴支起耳朵听。
芸姨瞧着顾妍之的小动作，觉得可爱极了，越发对这个灵秀的小姑娘满意。
莫辰那小子，眼光倒是高，也不知几时能将人家娶进门。
“芸姨你快说呀，到底灵验吗？”
看着两双滴溜溜望着她的眼，芸姨一下被她们逗笑了，连声说当然是灵验的。
“为什么灵验呢？是不是有什么神保佑他们，就像月老一样。”
顾妍之下意识凑过去，问出了这句话。
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样问倒显得她很想与人白头偕老一样，当下又掩饰着拍了拍崔安渝。
崔安渝却没那么多考虑，还觉得她说得很对，接话道：“诶，好像很有可能。”
“咱们那有月老，羌族人说不定有个狼牙神之类的，专司姻缘。”
此时，顾钦立在后面，正巧听到她们幼稚的对话，嗤之以鼻。
“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个？不过是骗小孩的。”
崔安渝没想到顾钦一直在后面听她们说话，被背后突然的响起声音，吓得哆嗦了一下。
她当下有些恼了，冲顾钦嚷嚷：“女孩子说体己话，谁让你偷听了？”
“没偷听啊，我就是路过。”
顾钦心想他又不是故意听的，就是路过而已。
也不多解释，曲起手指，往崔安渝头上敲了两下，就走开了。
“妍之，你倒是管管你阿兄，你看他……”
芸姨笑得前仰后合，抬手揉了揉崔安渝的头，打圆场道：“你说得对。”
“心诚则灵，他们真心相爱，自然灵验。”
真心相爱，就会灵验吗？
顾妍之心下一沉，回头张望着，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棕灰色帐篷边上的莫辰。
他澄澈的眸子中，映着金红的篝火，宛如一汪夏日的深潭，被熏得暖热。
见公主回头看他。
莫辰嘴角勾起弧度，将长剑夹在手肘内侧，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弯了弯，然后贴在一起。
顾妍之一下就看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有些害羞，心里却微甜。
莫辰又要冲她比划什么，顾妍之怕被芸姨瞧见，睁圆了杏眼，瞪了他一下，就转过去。
远远传来一声轻笑，顾妍之懊恼得攥了攥衣袖。
原来都是她把莫辰撩得手足无措，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
不行，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输。
顾妍之深吸一口气，猛得转头盯住莫辰，却见他一直指着她身后。
“顾钦，请可汗赐教。”
不知何时，顾钦已经站到了擂台上，向耶律齐发起挑战。
“阿兄行不行啊？方才那个大块头，都让耶律齐给掀翻了。”
崔安渝紧紧挽住顾妍之，跟她说着话，眼睛却望着顾钦，连眨眼都忘记了。
顾妍之见她担心的样子，起了戏弄之心，故意逗崔安渝。
“那肯定是不行的。阿兄在洛城男子中算结实的，但在草原汉子面前，可就不值一提了。”
“依我看啊，待会耶律齐能把他扔到咱们面前。你正好去扶他。”
崔安渝听到她说去扶，方才羌族女子与丹木吉拥吻的画面，一下浮现在脑海中。
她愣了一下，便把顾妍之的手甩开，又羞又恼，耳根都红了。
“谁要扶他啊？”
崔安渝说完又觉得不对，忙跺了几下脚。
“呸呸呸。阿兄才不会输，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崔安渝向来是个单纯鲁莽，说话不经大脑的，又是将门出生，没有多少高门贵女的架子。
可近来说到顾钦，却总是羞红了脸。
“哦？刚才不知是谁让我管管阿兄。正好，让耶律齐给你出出气。”
顾妍之看着崔安渝维护他的样子，心中暗叹，看来她这个手帕交，迟早要被阿兄拐走了。
擂台上，两人皆是不动如山。
僵持了半刻钟，耶律齐还是先出招了。
场地两边的草原儿郎高唱雄浑嘹亮的战歌，战鼓擂响。
耶律齐跳起了鹰舞步，如雄鹰捕猎般往前冲击，试图抓住顾钦的手臂。
顾钦却在他贴近的前一刻，灵活地闪身避开。
耶律齐也沉得住气，缓了半刻，调整角度，再次发起进攻。
顾钦再次出乎意料地闪避，没有让他抓住手腕，还握住了耶律齐的肩，险些把他甩开。
“秦王，这是摔跤，不是比武，较量的是力量。”
耶律齐有些恼了，若是比力量，他自信能赢过顾钦。但若是一直这样耗下去，他不一定能发挥出全力。
“那好，我们就比力量。”
顾钦抚平被他抓出的褶皱，好整以暇，扎了个马步，勾勾手示意耶律齐上前。
台下，崔安渝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紧张地捏起顾妍之的手，抱怨道：“哎呀，你阿兄怎么回事啊？”
“方才那样耗下去还有些赢的希望，这样不是一下就被人抓住了吗？”
若阿兄那么容易输，他就不是羽林军的统帅，也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秦王了。
顾妍之可不觉得阿兄会输，但看崔安渝焦急的样子，还是没有接话。
就让她多担心一会儿吧，阿兄平日里可没有这个机会，能让崔安渝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
擂台上，顾钦与耶律齐互相抓握，并没有如他所想般不堪一击。
顾钦的的力量完全不比丹木吉弱，甚至还隐隐强过他，也更灵活。
耶律齐暗道不好，将捉、拉、扯、推、压等技巧都用上了，急着扳倒顾钦。
又走了二十几个回合，耶律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突然，有一击似乎奏效了，顾钦被他抓住了腰带，耶律齐故技重施，要往下压去。
顾钦却蹬上他的膝盖，一个借力，反而把耶律齐压倒在地。
“赢了！”崔安渝激动地拉着顾妍之站起来，冲他使劲挥手。
接下来，又有几位向顾钦挑战的勇士，皆败下阵来。
胜负已分，土司命人拿上来一个雕漆泽马宝盒，亲手将一枚镶嵌了银托的狼牙吊坠，送给顾钦。
顾钦接过后，径直往崔安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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