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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见她泪眼盈盈,要哭而又忍住不哭的样子,好像有说不出的隐痛似的,当真委屈了她。
他强忍着疼痛搂她入怀,安慰道:“名分而已,迟早都会有,等你的身子养好了,我们就去香格里拉举办婚礼,你想要的世纪盛宴,我会亲自着手去办。”
记忆如潮水涌来,说这话时,他脑海里却浮现季月染当年穿婚纱时的画面,她微笑盈盈很腼腆,一路走在红毯上,她都没敢偷看他一眼。
心,莫名失落了一角。
他猛的紧闭眼睛止住胡思乱想,却发现徒劳无功。
原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关闭想念季月染的阀门,可错了,越是这样强制性的举措,越是无法消除在满脑子里晃动的人影。
烦躁不安又惶惶惊悚,不由得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一般。
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甩开季月染笑颜如花的画面,可耳畔萦绕的全是缠绵时的回音。
啊,怎么回事嘛!
触动伤口渗血,以为痛得麻木了,就可以忘记季月染,可躁动不甘的心翻江倒海,只记得她一个人。
他搂得越紧,白双双心中的明镜越亮。于她来说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错过;于她来说最伤心的是他爱过自己,最终又因为别的女人而移情别恋。
她始终明白自己是个没有名分的第三者,却又不甘心放手退出,声声落泪,“我融不进你的世界,总是好慌好慌,害怕你会突然抛弃我,忍不住想生气,想要以不同的方式占据你的心。”
余深的内心煎熬极了,但还是忍不住轻抚她的头给予承诺,“别担心,日后我出席什么活动,站在身边的女伴都是你。”
承诺一旦说出,不履行是要遭天谴的。
白双双埋头落泪,小声拒绝:“我怕我的病会影响到你的出行。”
“我会带家庭医生前往,所以别再胡思乱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比你更重要。”
“那……”想起他刚才在病房和老管家说的话,白双双咬了咬唇,面色堪忧地问他,“你说你想要季月染做你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余深身子一僵,更加用力地搂紧她,好似在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情,心痛道:“我只想要她孩子的脐带血救治思念,仅此而已。”
白双双不信,倘若季月染怀上余深的孩子,那他还能守住承诺只要脐带血而已吗?
想到此,她不想有任何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发生,就算是幻想也不行。
她沉默了半晌,方才小声地回话,“其实我也可以生下孩子来救治思念。”
没想到的是,余深当场拒绝了,“你的身子太弱,不适合。”
没有犹豫的拒绝彻底击碎白双双最后的理智,含着泪的眼眸划过股股浓重的杀气,一瞬淹没了所有。
对于他的决定,她默认了,却计上心头。
两天后的发布会,白双双真的成为余深的女伴,这也是她活着回来时,第一次面对所有人。
此刻的她身着大红礼服光鲜亮丽,站在人群中聚光灯下美不胜收,瞬间夺取了许多人的目光,一点也看不出她有病。
而余深却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着某个人影,他希望见到她,迫切的想要。
季月染和王特助还有一个新买来的保镖到场时,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今夜的她,光彩耀人,迷醉了在场的男士。
面对镁光灯的照摄,季月染大方一笑,优雅知性的顺着红毯一步一步向前。
众人眼里的她,身材姣好婀娜多姿,如灵蛇般妖娆。露肩高叉黑色晚礼服映衬得肌肤胜雪;波浪黑发盘起,别了一朵黑紫色的玫瑰烘托着,淡淡的灯光下宛如天鹅一般高贵冷艳,尤其是那双白皙迷人的长腿,在黑色中绽放着无声的诱惑。
看向白双双和余深时,季月染邪魅的双眸中迸发了恐怖的杀气,直让白双双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撇开视线没敢再看她。
然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有人给她撑腰一样,就当着季月染的面将手搭在余深的肩头上宣示主权。
但!
当白双双看到季月染身后的保镖时,整个人踉跄了下,没差点就摔倒在地,还是身后的老管家帮她稳住了。
她慌了,愣是想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他应该随波逐流才对啊!
几人的心思各有不同,从死寂中回神的余深隐忍着狂躁,目光如豺狼虎豹,盯着暗夜里的女神一语不发。
他以为季月染的美遗留在某个夜晚终是再也寻觅不见,没有想到,她的美可以是多种多样的。
季月染婷婷袅袅地抵达余深身边,勾唇浅笑,无视他们千变万化的神色,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在众人面前聚光灯下优雅大气地说了一段话:“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们的发布会,今天我在此宣布,a大集团由我和我的前夫共同掌管,往后,若大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商讨。”
简短的一句话让会场里爆发响亮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纷纷露出赞赏又欢喜的样子表示欢迎。
在季月染旁边,白双双穿得再美,也被众人忽略了去,上不了台面的三儿不值得大众为之欢呼。
从前比不过季月染,如今也比不过,这是白双双心尖的痛,怨念翻涌,淹没其身。她紧了紧拳头,愤恨地瞟了一眼那高贵的女人,却又因为老管家在旁拨弄她的手,才促使她压下可怕的想法,遂而换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端着酒杯摸索着上前。
“染染,许久不见,你真是长大了。”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曾经的导火索出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她们二人。
季月染颔首,无视她的话,将目光落在台下,微微含笑,与大众开起玩笑,“我仿佛出现了幻觉,曾经死在一场大火里的闺蜜好像就在我旁边说话,好慌啊,她是以什么姿态出现,是面目全非张牙舞爪还是楚楚惹人怜?”
昔日里,惨痛的一幕幕铺天盖地而来,所有人的心头被她的话激起同情的悲哀。
白双双没死,侥幸躲过一劫。
但是,施加在季月染身上的悲痛从来不会因为她的回来而消散不见。
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扰乱了三人的人生,所有的难受来自于良心的谴责,或怨或爱,都随风飘进在寒秋的深处,终于在重逢的发布会上开出冷冽带毒的花朵。
老管家推着余深过来,轮椅上的某人颇有些埋怨,悄悄扯了扯她的裙摆,示意她注意些,“季月染,现在是发布会进行时,不要说那些事不关己的废话。”
季月染何许人也,含着凌冽的笑,中指挑了一丝发尾捋置耳边后,便微微俯身以惊人的速度抓住他的领带迫使他朝前,两人近距离,差点就相碰撞在一起。
余深未来得及反应,全场鸦雀无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忽而,她水润艳红的薄唇轻启,吐出茉莉花香味的话语:“既是如此,你给我请位大师驱驱邪吧,白双双阴魂不散,我怕极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每一个人听了去,当事人自尊受挫,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两眼含泪紧咬着唇。
余深抬眸对上她戏谑的目光,脸色微黑,“你明知白双双还活着。”
季月染几欲咬碎银牙,恨道:“可我希望她死在那一场火灾里。”
“做人要善良!”
“呸!正因为我过于善良才落得个满身伤痕。余深,我劝你别惹我!”
松开他,季月染嫌恶地拍拍手,王特助在旁递上湿巾,她擦了擦,扬手就放进保镖的手里,由着他放进服务生的托盘里。
对着众人,她如女王高高在上,举手投足尽显风华绝代。而旁边的白双双瞬间被她的贵气碾压成泥,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季月染视线微偏,落在白双双身上,不客气地嘲讽道:“你命真大,居然能逃脱那一场大火。”
白双双身子颤了颤,似回神,很快就面向她扯开一抹苍白的微笑,“是菩萨保佑。”
“是吗?可真行啊你,不仅顺利活下来,还完美的生下我前夫的孩子,我该不该给你封个红包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遭遇了丈夫出轨,情绪似乎还沉浸在昨天的故事里。
白双双苍白着脸尴尬地站着,木木地睨着眼前嚣张的女人,女人是天生的女主角,星光熠熠尊贵无比,所有人都被她比了下去。
不甘心!
从前到至今,闪光点是她,焦点也是她,凭什么!
恶意由心生,白双双强制性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摸索着抓来一杯红酒递上前,乖乖认错,“染染,我并不是想破坏你和深的感情,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和你在一起而已,我们是闺蜜,曾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忘了吗?”
当白双双露出无辜又无知的样子面对季月染时,季月染悲哀的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闺蜜……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呵呵,能说出那些话的人不是一般的贱啊……
季月染还沉浸在思绪中,白双双又突然落泪楚楚可怜道:“如果你想要我死,烦请你照顾好思念,他是无辜的。”
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余深都忍不住扯住白双双的手帮忙说话了,“季月染,别为难她。”
“我为难她了?”季月染什么都没有做,刀就往自己身上戳了。
余深板着脸应:“你说话带刺,别暗箭伤人。”
她不禁往天冷笑一声从服务员托盘里拿了一杯鸡尾酒,二话不说猛地朝白双双面上泼去。
精致的妆容遇酒而化,白双双尖叫一声,捂着脸又蹲下哭泣。
“季月染,你过分了!”余深恨不得跳起来掐住她的下巴,只奈何全身是伤。
季月染把酒杯递给王特助,冷笑着望向众人,“我过分就过分,怎么,还需要你的同意才能过分吗?”
“你!”余深一时气急,想不出话来怼她。
季月染无视他,掏出一个u盘让保镖拿去旁边不远处的电脑设备前,又说:“我接手集团后挣了一大笔钱,最近两天拿了一半资助某个孤儿院,院长为了感谢我,交给我一些孤儿的成长视频,希望能通过我再拉来一些资助,大家看看吧!”
在季月染的话音落下,蓝枫就点开u盘里的视频,大屏幕上,一个小男孩坐在秋千上开心地笑着,眉眼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幸福,尽管没有父母的陪伴,他依旧笑得很开心。
大家都在凝望大屏幕,唯有白双双震惊得忘记回神。季月染的目光不离她,把她的每个动作都刻画在脑海里。
惊惧、不安、疑惑……各种情绪显露在脸,犹如打翻五味杂全的瓶子,白双双的面色精彩极了。
季月染莞尔一笑,提了提裙子蹲在白双双面前。余深有所防备,赶紧伸手阻拦,“当着我的面,你还想做什么?”
“余深,海可枯石可烂,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是不变的。”说罢,指着画面上的小男孩故意对白双双讲:“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和余思念有着同样的病,不过已经被人领走了,听说是……”
“别说了!”白双双突然嘶声尖叫,猛地朝季月染甩了一巴掌。
季月染偏了偏头,懵逼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原以为跟你说那个孩子的事,作为母亲的你会感到他可怜,没想到你居然打我!”
她站起身,咬牙切齿:“好,很好。我最后告诉你吧,白家的生意已经被我季家垄断,从下一秒开始,白家宣布破产!”
余深和白双双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从前的季月染温柔且大方,眼里带着无数星光,对他、对她,总是笑眯眯的。而现在,所有的温柔和善意陨落在盛满枯朽的眼眶里,被吞噬被化解,被凝聚成绚烂的仇恨炸开,她的目光灼灼,直欲燃烧一切。
余深压抑不住声音颤抖问她:“你季家的生意都做得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抢走白家的一切?”
季月染微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露出寒凉无情的眼眸睨着他们,“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
于她而言,让白家破产只是实施复仇的第一步而已,况且她想要的是余深和她一样受尽万般折磨。
他资助白家,她就从中作梗破坏所有,白双双的依靠,她要全部铲除掉。
有预谋,没有谎言没有假设,激烈的斗争就此拉开序幕。
白双双倏地攥紧拳头站起,含泪的眼眸带着深深的责备,“我知道你恨我……”
“打住,我不想听你重复同样意思的话语,我恨你讨厌你是众所周知的事,想说什么就直奔主题。”
“你好狠的心,一开始抢走我喜欢的人,现在又抢走我家的生意。季月染,你做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呢?”
穿过无数回忆,季月染想起从前,心隐隐作痛,却只回神冷笑半晌,“你说我抢走你喜欢的人,有证据吗?”
证据……
没有!
白双双喜欢余深,余深也喜欢白双双,可两人太作了,都没有向对方表明心迹。
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余深在新婚夜才火急火燎跑去陪伴白双双。
呵……
以为说从前的事她就会抑郁?真当她什么都放不下吗?
白双双一瞬间错愕,不知作何解释,慌乱着垂眸将视线对准余深,仿佛要问:当年我们是不是在相恋。
可是,余深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季月染身上徘徊,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想法。
那一秒啊,也就那一秒啊,她差点冲动毁掉所有,后来,硬生生遏止恶魔苏醒。
白双双神色晦暗,声音沙哑,“我一向不如你。”
季月染极速反应,“知道就好,识相些就别再这里丢人。毕竟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最让人讨厌了。”
白双双含着泪,可怜兮兮地转身,也就和余深错身的时候,被拽住了手,“你去哪?”
白双双心痛得无法呼吸,仰头望向那盏华丽的琉璃灯,泪悄然滑落,“命如草芥的女人哪有资格陪你参加各种宴会,深,让我回去吧。”
“我不允许!”
白双双声音哽咽,“深,放开……”
“我不!”
两人争执不下,季月染在旁蹙着眉头嗤之以鼻,“行了,这里有我,你来不来现场无关紧要,还是陪你的白月光去休息吧,别整得我欺负了她似的。”
余深好似很火大,面对季月染低吼一声:“你就是见不惯我对她好。”
“滚!”季月染话音刚落,周围闯进来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他们面无表情,上前控制老管家还有推着余深的轮椅不顾他们的反抗,直接将他们带下会场。
白双双懵逼了,一时半会被吓到脸色惨白,不过余深不在,她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便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季月染,“你只不过是集团的另一个股东而已,凭什么要把他带下去?”
季月染染染数语打击她,“他虽然是另一半的股东,但集团里的大权都在我手上,凭实力说话,他不过是个领分红的米虫的而已,上不了台面。”
“你夺了他的江山!”
季月染无视飘来的怒气,微微颔首威武霸气,“怎么,不允许?”
“你好歹毒啊!”
闻言,季月染仰天大笑,“论歹毒,我终是比不过你。屏幕里的那个孩子是谁,你比我更清楚,至于你做了什么龌龊事,你心如明镜似的。”
白双双怛然失色,震惊地凝望她,“你瞎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瞎说八道,你们白家人比我更清楚。”转而,呼叫了保镖,“蓝枫,拿资料过来给她确认。”
蓝枫一出来,白双双更是站不住脚,恍惚间踉跄了下,被他的大手一把扶稳。
她心神一颤,随机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并仓惶地后退,想要逃离现场。
季月染哪肯,眼神示意王特助拦住她。
“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做什么!”声音颤抖,带着不可忽视的惶恐,白双双被夹击在两个男人中间,前后进退不得,不得已只能咬牙死撑着。
蓝枫手中的资料不是什么,而是屏幕里那个孩子的领养手续。
当她的目光落在签名栏,看到那潦草不清的字迹后,神色大变,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多待。她要逃,逃离这个让她惶恐惊惧的地方。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徒然无力。
蓝枫的出现早已打破一切死寂,她逃不掉了。
季月染孤傲冷僻地说:“我再歹毒也纵是做不出让一个年纪那么小的孩子成为整容医生的刀下品。”
什么!
全场哗然,不敢置信地将目光落在白双双身上,季月染染染几句话似把把尖刀剜割着每个人的心脏。
“你胡说!”白双双似陷入了魔障,忽然抱着头蹲下来嘶声尖叫,“思念是我的孩子,是我跟余深的骨肉,你不要朝我们泼脏水!”
季月染当即否认,“我没说余思念不是你的孩子啊,怎么了吗?视屏里的孩子和你的孩子有什么关联吗?”
白双双这时才知自己着了季月染的道,愤怒地抬头,那一双通红的眼眸里,瞬间杀意四起。
季月染不怕,微微俯身,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冷然嘲弄:“想动我,你以为我在牢狱里吃的苦头是假的吗?白双双啊,我告诉你,你怎么陷害我的,我就怎么回报你。你可要坚持着别轻易挂掉哟~”
白双双刹那间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正巧这时,白厉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扬手甩脸。
作为一名优秀的保镖,蓝枫除了保护季月染外,还要替他扫除一切黑暗。
他面无表情地抓住那准备打在季月染脸的手,微微施力,白厉的脸色登时大变。
“蓝枫……”瞧准那人的容貌,白厉忽略手上的痛,震惊地唤出他的名字。一息间,砰砰跳动的心脏仿佛灌了铅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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