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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蛮奇怪的,余深见到厉诚濡时,居然会有一丝示弱。
见陆澄清一直盯着自己看舍不得移开视线,余深便冷着脸问她:“怎么,要跟我交朋友么?”
顿了顿,他又出声:“不过很抱歉,我不喜欢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我的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未等陆澄清炸毛,厉诚濡就出了声,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有什么就冲我来,别对小孩子说过分的话。”
“‘乳臭未干’这个词很过分?”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澄清,嗤笑了声,“我想我是抬举了她。”
明显的嘲讽陆澄清个子小没发育,厉诚濡脸上的神情没太大的变化,但眉眼却阴沉了下来。
陆澄清没注意他的眼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也是跟着余深讽刺憋笑,就不屑地努努嘴开了口:“乳臭未干又咋滴,有句老话说‘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白双双就是个例子,她费尽心思布了那么多陷阱也没见她把余家的天下平下来,胸大有啥好牛掰的。”
这下,在场几个认识的男人不只是眼神冷了,就连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尤其是陆承诺,作为她的哥哥,脸色更是难堪到黑出粪土来,他三两步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死丫头,不知廉耻地在胡说什么?说什么‘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在学校把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陆承诺的话刚说完,陆澄清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陆承诺满脸羞愧,妹妹口无遮拦地乱说一通,他能不生气?
她以为这是自己家,什么话都可以乱说出口。这里是机场候机室,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们几人不放,她这嘴没个把门的,话一出口就掀风起浪,将来长大该怎么嫁出去?
“以后不可以这样乱说,长点心对你好。”陆承诺不死心的小声斥责了她一句。
见哥哥生气不悦的迹象,盯着他的脸努努嘴,忍不住嘟囔了句:“这又不是我先挑起的错,怪我咯?”
她刚说完,沉默良久的厉诚濡把她拉回身后,也跟着小声斥责:“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只会惹人笑话。”
陆澄清愣了愣,蹙着眉不悦地瞪他一眼,这人怎么跟自己的哥哥一样,一点也不为她说话,气死了!
等她准备呛嘴的时候,余深有所行动了。
或许是因为陆澄清刚才的话刺激到他的理智,一抬手就精准地掐住她的下巴,他沉声道:“你很无知,但你以为这很骄傲?”
余深的手劲很大,一下就掐痛了她。陆澄清含泪,忍着痛含糊不清:“我去你二大爷!”
反应过来的人迅速扣住他两,一人拉开一个。
刚得到自由的陆澄清在厉诚濡怀抱中张牙舞爪,恨不得立马上前报仇雪恨。
当看到余深的怒气临近爆发点,厉诚濡心底一惊,下意识的就抱着她往外走去,临行前,跟陆承诺打了声招呼:“把她交给我你放心。”
“嗯,你们先走!”他在后抓着余深的手腕,非常相信厉诚濡的为人。
也就在这一个小小的争执中,余深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来电铃声,之后又响起了几十个短信来临的声音。
待自家妹妹和厉诚濡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的时候,陆承诺才松开余深的手。
刚一松开,余深就把怒气发在陆承诺的身上,他的脸色可怕得吓人,揪着陆承诺的衣裳怒冲冲地警告:“再有下次,我就送她去找爹妈。”
陆承诺的脸色也黑得可怕,但也没有因为他的警告而退缩,“你拿她的缺点说事,她就不能以牙还牙?余深,烦请你下次说话时带多点脑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比她还清楚。”
等众人在这一场好戏中反应过来时,余深周身的气压低的都能将整个候机室冰封。
由于刚才的手机铃声响了好久,余深只气汹汹地瞪了陆承诺一眼,整了整西装,这才打开手机通话记录。
发现同一个号码打了好几遍,原本冷漠的心又一次揪起。
经过老管家的事之后,他对那些不熟悉的号码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状况特别害怕,生怕会听到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
索性,他关机,然后把手机塞进兜里再也不管不顾。
原本就寂静的候机室余深的出现,人群立刻涌动起来,该干嘛就干嘛,没有人再敢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比试地点你来定,想好了就跟我说。”余深最后将目光落在季月染身上,只是从头到尾,季月染的目光一直追着陆承诺。
这一幕,像极了从前,只是男主角变换,她的眼里再无余深。
啧,烦透了,这都是什么事。
余深生气极了,爱他的人移情别恋,他爱的人满腹心计,最终他也只能落得到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报应不爽,彻底的后悔了。
然而,后悔也徒劳,因为季月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待他好的人,想要挽留,再也不够资格。
当人走后,季月染才有机会和陆承诺说话,“阿诺,你别小看了余深,他的手段凌厉得很。”
陆承诺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的手,满脸的不自在,小声的嘀咕:“我不怕他的手段怎样,只怕你回心转意。”
季月染脚步微顿,突然发现一向自信的陆承诺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而害怕。
她不禁抓紧他的手,承诺道:“我和他回到不到从前了,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他一眼。”
陆承诺苦笑,“他那么优秀……”
季月染大声反驳:“你能差到哪里去!”
在她心中,陆承诺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仅靠自己的力量带大了陆澄清,还要照顾一个拥有抑郁症的瞎子,从来没有说过要放弃,像太阳一样照亮着所有人,这样暖人心窝的男子又会差到哪里去,简直完美得不要不要的。
阳光啊,何时需要自卑。
陆承诺依旧露出难以释怀的苦笑,道:“见你们都那么优秀,我霎时发觉自己落后了许多,明明当年很自信的说……”
“傻,明明自己也很优秀。”心疼拉着他的手,季月染将心底的话给嘀咕了出来。
陆承诺猛的抓紧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她高挺的鼻子,她抬头,露出微笑,就和冬日里的阳光一样,灿烂得耀眼极了。
陆承诺一刹那间被她温暖到了,毫不保留地吐露真心话,“月染……你真好。”
当阳光遇上温柔,世界充满花香,却只是他有时候看到她如此优秀,才会觉得自己给不了她上流社会的生活,勉强压下悸动,自卑突然而起罢了。
意识到自己肉麻的陆承诺,立刻撇开脸装作看风景,季月染憋笑,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不好,你会收留我么?”
陆承诺悄悄挠了挠她的掌心,故作冷冰冰地回:“如果你不好,又怎么可能遇见我。”
大概意思:你人好才会跟我有缘,不好的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何况说是牵手一同离开了。
季月染没有反驳,和他一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坐上王特助的车扬长而去。
另一边,被厉诚濡强制性带走的陆澄清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此刻,厉诚濡冰山一般的气场,一直延续到厉家,当把陆澄清丢在床上时,他的气压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连上通宵的班,第二天加班到早上九点半,才结束了一晚的工作。
回到家洗洗睡下不到下午两点钟,起身上了个厕所才听到佣人说她卷铺盖走人了。
愣得他睡意全无,四处打听她的踪迹,这下好了,被逮回来后,彼此一句话也不说。
厉诚濡此时冷若冰霜,责备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只见她一点也不知错,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打滚……
陆澄清摸不清他的意思,但又见他没说话,便啥也不理会,只知道抱着有他味道的枕头激动得不能抑制。
刚大力吸一口欧气,站在床边冷漠厉诚濡突然出了声:“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微怒的语气在质问她,瞧他脸色,比铁板鱿鱼烧还要黑,陆澄清一下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一个错,因为他看起来既严肃又委屈,可怜极了。
但是,陆澄清却不吃他这一套,努努嘴,把枕头扔给他,翻了个白眼略带怒意做出一副无厘头的模样嘀咕:“自己把我赶走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错。”
厉诚濡蹙眉,不解极了,
她说他把她赶走,什么时候的事?
他努力地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啊,从下班到家,草草洗完澡就睡了,他啥时候起来把她赶走?
见她不悦,他更不悦了。
“你去学校什么都学不会,栽赃陷害倒是学得彻彻底底啊,说我赶你走,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我告你诽谤。”他并不是真的想恐吓陆澄清,只是她先不说一句就离开,还反过头来咬他一口,搁谁身上都不开心。
陆澄清站起露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双手叉腰,“死相,你自己想不起来还怪我污蔑你,我看你跟那个狗东西一模一样,明明是自己的错,还愣要把锅扣在别人头上,果然狐朋狗友就是这么来的,哼!老娘不理你了!”
说罢,跳下床,气汹汹地离开这个房间,临近路过厉诚濡旁边时,瘦小的肩膀重重地撞击他的手臂,他的身影被迫晃动了下。
厉诚濡并不打算拉住气冲冲离开的陆澄清,而是蹙着眉坐在床上思量她的话。
她说得理直气壮,难道是自己真的赶她走?
接连三天,厉诚濡都想不通那一天对陆澄清到底说了什么话。
每次回家后,陆澄清见到他当没见到一样,该吃饭就吃饭,该干嘛就干嘛,仿佛她面对的是空气一样。就连他故意发出的声音,她也听而不闻,就只知道做自己的事。
渐渐的,厉诚濡又被迫胡思乱想,她这种现象该不会是英年早瞎或者英年早聋吧,不然他这么一个英俊帅气的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她怎么一点也察觉不到?
陆澄清草草吃过晚饭,厉诚濡把药冲好,打算找个借口跟她搭讪,哪知这家伙从柜子里自己又重新冲了一杯,蹙着眉捏着鼻一咬牙狠心就把药给吃了。
平常时还要上演一番拉锯战,这几天她竟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想,那一天应该是真的伤到她的心了,要不然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记仇。可想而知,那天她受到的伤害有多大。
“死丫头,有话不说憋着容易老。”厉诚濡把冲好的药倒进水池里,咣当一声把碗摔在旁边的洗手台上。
还好当时的陆澄清稳得住气,没理会那么多,所以现在洗了手就冷漠地转身上楼。
在这段短短时间里,她始终没回头看他一眼。
厉诚濡除了不悦之外还是不悦,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在季家练厨艺的陆承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人还没来得及问候他一声,厉诚濡就立刻告状,“大哥,你妹的更年期是不是到了,这两三天一直不理我,还动不动就朝我甩脸色,我过得老艰难了。”
陆承诺沉默了几秒钟,很快就回复,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抱歉了厉医生,是我管教无方,明天我去接她离开,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想听的答案听不到,不想听的话像惊雷打击,一瞬就把厉诚濡给惹得更烦躁了,“我不是嫌弃她的意思,就想问问她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陆承诺又沉默了几秒,想了想道:“你是医生,不是比我更懂她吗?”
一句话秒杀,厉诚濡无话可说。
他虽是医生,可有些病也没法确认诊断啊,她那个样子搞得像大姨妈来似的。
等等,大姨妈来……
厉诚濡掐指一算,登时恍然大悟,他知道了,知道陆澄清这几天态度怎么那么差了。
然而,他想错了。
当他捧着红糖水去找她的时候,那家伙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吃零食,不亦乐乎,哪管他在下面胡思乱想一大堆。
“死丫头,告诉我,那一天我是怎么赶你走的。”思来想去,还是从源头开始找起。
“那一天?”陆澄清疑惑:“你说的哪一天……”
厉诚濡见陆澄清疑惑了,他也跟着疑惑了,“就是刚从机场回来的那一天,我问你为什么你不辞而别,你说我赶你走。怎么,放了寒假记性就那么差?”
陆澄清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呢,结果就这一回事,见他略有愠怒,好像自己再不说清楚他就会像个灼热的锅炉下一秒会炸开一样。
她连忙起身,把零食和手机放好就认真地盯着他的脸说:“你听清楚了,我帮你回忆那一天,一个字不落的给我记在心里。”
时间回到几天前,陆承诺来找陆澄清前的一个小时内。
这天周末,还没睡醒的陆澄清接到自家哥哥的电话,他在另一头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大堆东西,她完全听不清,只听见了关键点,“清儿,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回老家。”
正在打着哈欠的陆澄清听到这样的话纳闷时,陆承诺突然语气很轻的又出了声:“这里不适合我们,走吧,回到属于我们的家。”
“哥,你有毛病吧,大早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陆澄清更糊涂了,自家老哥刚给季家立了大功,怎么听这语气很委屈的样子?
“别说那么多,让你收拾东西就收拾,等下我去接你。”
随着话音落定,陆澄清迈步下楼非常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又盯了手机一眼,时间临近十点多,哥哥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疑惑,她来到一楼厉诚濡休息的房间,她想着,就算要离开也要和他说一声,不然不辞而别显得多没有礼貌。
所以,再一次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打开了那一扇通往厉医生柔软大床的门。
她悄咪咪的,小心翼翼的隔着被子推了推他的手臂,看着他因为被吵而微微蹙眉的一瞬,陆澄清下意识地离开几步远。
但或许是动作过小,他又沉沉睡过去了,陆澄清无语了一会儿,然后爬上床靠近他,连绵起伏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陆澄清脸红了下,轻轻地拍醒了他:“厉医生,我跟你说件事,我哥要带我回老家了,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厉诚濡原本的工作就很多,经常累到站着都能睡,但察觉到陆澄清又闯进门后,突然睁开眼睛以迅猛的姿势将她压下,如饿狼般锁定她。
那一刻,陆澄清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他那虎视眈眈的模样可爱至极,真让她着迷不已。
却只是这一次不像往次,厉诚濡可凶了,他用力掐了她的脸,阴翳地警告:“最后一次告诉你,别趁我睡觉的时候进我门,从哪来滚哪去,立刻马上,听见没有!”
一说完,他又躺回床上呼呼大睡,仿佛刚才那一个惹人脸红心跳的姿态从来没有过一样。
也就因为这么几句严厉的说辞,陆澄清的心被伤到了。
从哪来滚哪去……
她在厉家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在他的细心呵护下,早已经忘记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提起,无非是觉得她太过放肆,不把规矩当回事,所以才会气急赶人。
也正巧了啦,哥哥提出要带她回老家,干脆识相点,走吧走吧走吧,反正这里又不是她的家。
虽恋恋不舍,但也不想走上季月染的老路,及时止损收拾东西离开。
那天的故事到此为止,厉诚濡再也顾不上胡思乱想,直接跑过去扑上床,把陆澄清吓得跳了起来抱着枕头瑟瑟发抖。
“我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飞上我的床。”
见她害怕的神情,厉诚濡心中再有愧疚也生生定住了。
靠得近了,凭借着心跳如麻的感觉,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恶羊扑郎,即便厉诚濡对她没啥子感情,她也能将他拆骨入腹。
所以……所以烦请你不要再过来了,我怕会忍不住……
厉诚濡当是猜不透陆澄清的想法,一味的回想那一日,听她提起他才想起来中间有过一段时间里他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靠近他,从味道上闻着熟悉,所以并没有很快醒来,因为他已经习惯她动不动就闯进他的房间恶作剧。
只是,既然是他的错,为什么从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反而拖了两三天才肯张口?
厉诚濡怔了一会儿,急忙出声:“死丫头,就因为那一点小事你就跟我冷战到现在?”
她没理她,心里不舒坦极了。话都说得很清楚了,他还说那是小事。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厉诚濡连忙靠近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臂,“喂,你别那么小气行咩,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向来很忙的,好不容易下班补觉,睡得迷迷糊糊时肯定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伤到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她已经挥开他的手并拿起枕头挡住,她的动作很重,好似不愿意原谅他。
可厉诚濡就是死性子,非要夺了她的枕头,“丫头,你小小年纪计较那么多会老的很快哟。”
他的力道很大,连带着陆澄清整个人都被他扯了过去。她趴在他怀里,脸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娇艳欲滴。
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脏砰砰跳动,她吓得不敢动弹,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放开我!”
厉诚濡更紧地拽着她的手,“为什么?”
陆澄清挣扎了下,“我们班长说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你碰了我,那得要对我人生负责。”
“嚯?”厉诚濡靠近她,气息拂过她脸颊略微戏弄,“依照你们班长说的那样,那你得对我负责多少次?”
陆澄清撇开眼不敢直视他那帅气的模样,生怕自己忍不住一口咬了。
“怎么,你要耍赖?”厉诚濡不依不饶地逼近她,害得她更加狂躁不安。
她不懂他的意思,有时候好似在勾引她,有时候又拒她于千里之外,根本拿捏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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