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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白欣芽此刻深有体会,体会太深,让她完全无法承受的除了落泪还是落泪。
为什么要替她挡箭呢?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还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白欣芽完全无法理解,就像她搞不懂马科为什么会这样被判死刑一样,明明能做的都做了,射中的还是手臂,怎么就没有救了呢?怎么可以这样?
想着马科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白欣芽就恨不得那一箭射中的是自己,这样她心里可能还好受些,偏偏……。
不知道什么时候,商政齐已经坐在床沿,轻轻伸手拂过白欣芽的发丝,动作那么温柔的让人无从忽视,以至于让白欣芽抬头望了他一眼。
望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笑了笑,商政齐伸手将白欣芽眼角滑落的泪水缓缓拭去。
“不要哭了,我不喜欢你为了别人哭。”商政齐如是的说着,而白欣芽只是咬了咬唇,却无法抑制泪水的还是湿了眼眶。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会为他如此落泪的程度吗?商政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想着。
“才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想也没想的反驳,等白欣芽说完这句话之后,望着眼中带着疑惑的商政齐,她咬牙躲开了视线。
“不重要吗?既然不重要的话,为什么你要为了他哭呢?”而他,为什么会替你挡下那一箭呢?商政齐忍不住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才不是为他哭的,我是为自己哭的,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的话,不就等于是我间接害死他的吗?那不就等于我欠了他?而他要是死了的话,我岂不是连还都没办法还了?”这样一来,她一辈子都要欠着马科,一辈子……。
白欣芽想到这里,就忍不住默默的将手握成拳头,这个世上她可以亏欠任何人,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马科,怎么可以是马科呢?别开玩笑了!
“芽儿,难道你很讨厌他吗?”商政齐眉一挑的望着白欣芽。
“废话!”同样想也没想的回答,让商政齐望着白欣芽若有所思,虽然之前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商政齐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如此恶劣。
“这就奇怪了,你这么讨厌他,他为什么还要救你呢?”如此互相厌恶的话,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吧?结果却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什么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种事情我才想问呢!”白欣芽说着望了一眼门外,她也不懂,为什么马科会救她呢?根本就没有理由不是吗?
“是吗?你们不是同乡吗?为什么芽儿你会不知道呢?”商政齐略带疑惑的望着白欣芽。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白欣芽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就奇怪了!”商政齐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白欣芽心里咯噔一跳的想到了什么,然后急忙转移话题的站起来。
“算了,现在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个,我要再去找陈大夫问问。”不可能没救的,又不是多大的伤,就算中毒,必然也有解药可解,只要……。
白欣芽脑子里这么想着,人也跟着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商政齐拉住了手臂,然后扯回来按坐在原地。
“今天就别去了,先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陈大夫会让人过来通知的。”不想让白欣芽再乱跑的商政齐,挨着对方坐到了一起。
“可是……。”白欣芽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商政齐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瓣上。
“好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说不定明天陈大夫就会相处办法来也不一定。”商政齐这样说着,让白欣芽听得皱了皱眉头。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嘘……!
商政齐抱着白欣芽合衣躺在了床榻上,熟悉的温暖和安心的味道,让折腾了一整夜的白欣芽缓缓睡了过去,意识消失之前,她忍不住想着这一切要是一场梦该多好。
好不容易等白欣芽睡熟之后,商政齐小心翼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帮白欣芽扯好被子之后,他批着外套走出了房间。
临出门前,商政齐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欣芽,眼神微眯的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隐匿的转身走了出去。
才出房门,早就等候多时的玉勉和鬼叔一行便迎了上来。
“爷!”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而商政齐冷着脸没有说话的只是挥了挥手。
几个人对望一眼,然后跟在商政齐身后往陈大夫住的院子走,期间鬼叔忍不住说了一句。
“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商政齐理所当然的说法,让鬼叔等人再次对望了一眼。
“爷的意思是……?”鬼叔不确定的望着商政齐的背影。
突然停下脚步的商政齐,让鬼叔一行差点撞上去的急忙停顿,然后抬头望着一脸冷酷的商政齐。
“你们觉得动了爷的人,伤了爷的人,甚至还想杀了爷的人,最后在爷的人心里割了一刀的人,应该怎么办?”
商政齐说得似笑非笑,却让鬼叔一行听得明明白白。
有的人不该死,刀山火海也会活着,有的人该死,注定要死得万劫不复。
“爷!您这不是为难老夫吗?要是有的救,您觉着老夫会不救吗?”被人深夜里挖起来的陈大夫,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没说一定要让你把人治得活蹦乱跳,只要把人弄醒就行。”商政齐坐在原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
“什么意思?”陈大夫莫名其妙的望了一眼商政齐,然后望向一旁的鬼叔,眼神似乎在询问什么,而鬼叔却面无表情的让陈大夫砸了一下嘴。
“就是字面意思。”商政齐理所当然的应着,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眉头紧皱的陈大夫。
“爷,您别开玩笑了。”沉默许久,陈大夫才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凶险的毒药,老夫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配出解药,先不说那个马公子能不能醒,也不过只有十天性命,如果强行把人叫起……,爷,那十天可能都说多了。”不是陈大夫要砸自己招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来神仙的起死回生。
“爷有着必须让他醒来的理由。”商政齐冷着脸,语调也不觉低了几分的让陈大夫微微一愣,随后想到什么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因为白姑娘吗?”
望着商政齐脸上表情微闪的模样,陈大夫不觉在心里叹了一起,这是要哀悼的意思吗?与其就这样在沉睡中离开,不如……。
“不光是因为芽儿,爷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他,所以,把他弄醒,不择手段的。”商政齐望着陈大夫,态度那么坚持,让陈大夫面有难色的眉头紧皱。
“爷,这要是被白姑娘知道了……。”经过之前的事情之后,陈大夫实在无法想象当白欣芽得知消息后会有的反应。
“总是会知道的,不是吗?”商政齐理所当然的说法,让陈大夫听得一愣,随后叹息着开始更衣。
罢了罢了,终归已经无计可施,若是有着必须的理由,那他也只能当一回左右生死的阎罗了不是?
陈大夫换来衣服,让药童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然后跟着商政齐去了马科的房间,一夜折腾,终于在天亮十分看到马科的眼睫动了动。
“爷!”陈大夫仔细的查看过后,回头望着坐在一旁打盹的商政齐喊了一声。
听到陈大夫的喊声,商政齐睁开眼睛望了一眼,然后起身走到床前望着马科。与此同时,马科微微抖动着眼睫张开眼睛,细细的一条缝,眼珠子乱转的似乎没有焦点。
“爷,老夫已经尽力了,七天,老夫最多只能再为他续命七天,除非这七天能够配出解药,不然的话……。”陈大夫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尽力而为吧。”商政齐望着渐渐苏醒的马科,低声对陈大夫说了这么一句。
“是。”微微点头额首的陈大夫,领着收拾好东西的药童走了出去,却不想,会在走廊上碰到早起的白欣芽,这让他吓了一跳。
“陈大夫?”本来就打算去找陈大夫的白欣芽,远远的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
“白姑娘。”陈大夫略微尴尬的望着白欣芽打了声招呼。
“陈大夫,我正要去找你呢!关于马科的事情……。”白欣芽一走近就开口准备说点什么,结果却看到陈大夫面有难色的望了一眼身后,这让白欣芽瞬间醒悟过来,然后瞪着眼睛抓住陈大夫的手。
“陈大夫,你去看过马科了?醒了吗?还是出事了?”白欣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望着陈大夫,目光灼灼的让陈大夫无处躲避。
“你别不说话呀!”有些着急的一跺脚,白欣芽望着抿唇沉默的陈大夫直嚷嚷。
“到底是怎么了嘛!那毒药有名字吗?有名字的话是不是有现成的解药?是不是找到有解药的人就有的救了?如果是别人配出来的,是不是知道配出这种毒药的人,就能顺便知道配出解药的捷径来了?”
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白欣芽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于是急忙爬起来想要去找陈大夫确认,却不想会在走廊上遇见,而陈大夫的诡异言行,让她心里忍不住七上八下的焦虑起来。
难道真的没救了吗?难道马科非得这样死掉才行吗?只是中毒而已,又有神医在,为什么会没有救啊?!小说和电视里不是这样演的啊!
“白姑娘,请恕老夫无能,如今即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没有办法同时解开混合了七种剧毒的毒药联发药性,解药的成分匹配不对,只会毒上加毒,所以马公子的毒无药可解,也无药可医,老夫……。”陈大夫说着一顿,满脸的遗憾。
听着陈大夫把话说完,白欣芽脚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不知不觉松开了抓住陈大夫的手,然后低头狠狠的咬牙的将手握成了拳头。
一瞬间,眼睛模糊的看不清脚下视线,如同白欣芽看不到的,属于马科的明天,越过陈大夫,白欣芽拔腿跑了开去。
“白姑娘!”没想到白欣芽会匆匆跑走,那一个错身飘落的晶莹让陈大夫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白欣芽跑远。
深深的一叹,陈大夫神情复杂的站在原地,然后摇摇头的走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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