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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春一脸的黑线，躺在了老夫人的怀里面撒娇，不过她却开始想起了去惠城的事情。
难不成真的要和老夫人去惠城？婉春最近几乎很少出去走动，看到的异性也不过是慕泓和慕言然，老夫人可能怀疑她再待下去恐怕都要嫁不出了。
都已经十四岁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她没有感觉，婉春只是觉得这生活实在太累她无法分出心思想这些东西，她一直坚信的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也难怪古代大多数都是父母包办婚姻。
想着想着人几乎都差不多到了，婉春轻轻叹了一口气便退到了后面，把地方留给其他的姨娘。
现在慕府的格局有些变动，除了齐氏和蕙氏占着姨娘的位置之外，慕言然还因为赵氏出了一子也提做了姨娘，可以说婉春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逢夏也早早地生了一个女儿，偶尔还是会带着女儿回慕府让两个小子一起玩耍，只不过日子过得并没有那么舒坦。
祁连侯府要的是嫡子，第一胎便是女子实在让祁连候府脸上过不去，就连小孩子的满月酒都没有摆，侯爷心宽还好，但是候夫人心里就不是特别舒坦，对着这对母女百般刁难，也亏得这么多年来逢夏能忍得住。不过她那一点嫁妆却被候夫人一点一点蚕食了。
思秋和怜冬也已经到了，三个姑娘差不多年纪，往旁边一站倒是成了一道极其靓丽的风景线。
如果不看怜冬和思秋两人正在打着哈切的话。
三个人中也就婉春最单调，因为年纪渐长她的小鬏鬏实在不适合用了，干脆就在一起梳在后面然后再插一根银簪子了事，相当的简单。
老夫人实在想不通这是谁教她怎么绑的。
婉春站在这其实是有点头大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请安倒是变成了怼人的场子，每次都能看到李氏蕙氏赵氏齐氏在互揭短处，亦或是互相攀比一下自己家的姑娘小子，婉春站在旁边心里都有一点点庆幸自己不会被掺和进去。
这么一次请安也就只有怜冬会和她说说话，不过看今天怜冬的样子估计也要站着睡觉，婉春无奈地耸了耸肩，向老夫人打了一个眼色便想先离开。
只听李氏高声道：“齐妹妹还是不要急地好，嫁人这种事情可还有一年。”
齐氏坐在下首道：“李姐姐自然不急，嫡姐都已经嫁出去了，难不成还会怕冬丫头会嫁不出去？我可是要为我家的秋丫头考虑考虑。”
蕙氏在旁边瞎掺和道：“春丫头都没有着急，你们倒是可以先考虑考虑她起。”
婉春的脚一僵，考虑她？蕙氏这一脚倒是踢的好，本来和她毫无相关地事情倒是加上了她，老夫人的眉头皱了皱，婉春的婚事可并不需要这些女人讨论。
没回只要是这些女人扯进来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婉春已经觉得自己的婚事是一个坎了，结果这些人都还要瞎掺和，恐怕自己没有个善终。
就算是嫁人下一个嫁的也不是她啊，怎么不考虑一下怜冬和思秋呢？两人都比婉春要大，要嫁也先让她们嫁起，况且慕府里面还有慕汜和慕泓，这两人寒窗苦读十二年也照样没有娶到别家的姑娘。
慕泓是因为科举耽搁了，慕汜则是和自己院子里面的丫鬟混的太好，正房和侧室没有通房丫鬟倒是一大堆，花花公子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两人也早就已经分院了，都住在了慕府的东边，婉春偶尔回去泓哥儿那边去走动走动，不过以她的性子，都是没过中午就已经回来的。
“春丫头么……”李氏侧眼看了看婉春道，“既然是最小的一个，那也不用那么急着考虑。”
齐氏却道：“李姐姐是不是应该把这几个姑娘都考虑一下？难不成这回又要老爷去看人？”
让慕言然去看？那还是算了吧，除了怜冬，李氏其实是想把剩下的两个姑娘随便打发一下，能嫁到哪里就嫁到哪里，嫁妆的钱她都不想出。
但是齐氏不想赵氏和蕙氏太过于得瑟，她也想用齐氏压一压这两人的威风，所以也不敢下手太狠只能开口道：“过几天就是夏丫头的女儿四周岁了，那丫头想把宴席摆到慕府里面来，到时候过来的人定然很多，人还是可以看一下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李氏这回做的并不过分，所以也就没有抓着这件事情的尾巴计较，况且关于程粱晔的事情老夫人还要和婉春说一说，这事情的定数还不一定。
赵氏向来喜欢没事情找事情，挑了挑指甲道：“就怕到时候来的人看不上咱们慕家的姑娘，老爷也向来不会同意咱们家的姑娘嫁出去做小，冬丫头倒是有点可能，剩下的也就算了。”
她想挑一挑齐氏和李氏的矛盾，可惜齐氏不吃她这一套，虽然不喜欢李氏她还是道：“这不妨妹妹费心了，这种事情那不成和你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再生一个姑娘啊。”
赵氏脸微微气红，她能有身孕也都靠着当晚的避子汤喝的迟了一点，这次慕言然肯定是做好一切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随意让她怀上。
婉春站在旁边，这赵氏不讨人喜欢，若不是生了一子慕言然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抬她做姨娘。
她正想出言就听到老夫人已经扶了扶额头道：“差不多时间了，你们要吵也出去吵吧，我要休息了。”
几人连忙闭嘴，侧身下去，婉春也和芹竹一起回了院子。
“小姐，您到底打算嫁给谁？”芹竹听了这么久对这个问题十分的好奇。
婉春点了点她的脑袋道：“嫁给你！我怎么知道我到底能够嫁给谁，你看本小姐什么时候出门过？”
芹竹想了想点头道：“也对，小姐冬天是只大粽子裹得严严实实地，夏天和烤肉一样，躺在玉床上就一动不动。”
婉春：“……”她又这么懒吗？至少夏天她还是会经常泡泡澡的，她发现夏天从井水里面打上来的水冰凉彻骨，恨不得整天泡在里面。
容嬷嬷默默站在旁边道：“小姐，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华家的。”
又是华家……婉春抱着脑袋躺在床上道：“嬷嬷，华家是不是给你们银子了让你们来劝我，况且程粱晔也不一定对本小姐有感觉啊。”
容嬷嬷睥睨着她道：“难不成你觉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三天两头给你送东西？况且这药方写起来要下一定的功夫，能凑齐这么多的药材。”
婉春相当的纠结，过几天便要去惠城，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见人。
容嬷嬷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世家的问题，当华老太太还没有被贬下来的时候，地位丝毫不会低于开国六府，中间经历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老夫人口中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两家其实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不过婉春却不知道，手里捏着的毛笔瞎晃悠，嫩红的指甲和青碧的毛笔看着十分的协调。
“小姐，一会儿夫人会过来。”连翘站在门口道，“刚刚夫人身边的丫鬟菊香过来说一声，二小姐也会过来。”
李氏还能有什么事情，婉春低低地叹着气道：“让她进来吧，赶着这点时间恐怕我还能睡个回笼觉。”
连翘应了出去便和外面的丫鬟说了一声，婉春翻身上床。
容嬷嬷站在原地提醒道：“小姐，这种事情还是您自己来定夺吧，姑娘家的年轻的光阴也不过是十几年吧，这选择这辈子也不过是只做一次，若要选择还是选择适合的人吧。”
毕竟喜欢不能过一生，感情什么的都是会变的，很多的时候喜欢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默然，而看不惯但却适合的很多时候也都会变成喜欢的。
婉春没有说话，她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十多年了，没有答案其实就是时间给她的最好的答案，未来谁都无法预计，她不敢肆意的猜测，不敢和盲人摸象一样抓到什么就是什么。
或许也是因为无限的未来和无限的迷茫才给这种生活添加一抹神秘和激情，婉春躺在床上想着，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她托付一生。
容嬷嬷转身同样的叹了一口气，四小姐还是太年轻，过个几个月就知道什么是现实的残酷了。
没错，生活其实有眼前的苟且以及诗和远方，其实这句话并不完整，除了眼前的苟且之外，苟且之外依旧是存在的苟且。而远方和诗？其实你的生活中也存在，只不过你永远解不开诗的涵义以及永远到不了那远方罢了。
她和阮姨娘一样，可结果千万不能一样，容嬷嬷也不知道这一辈的人到底有多少，她也不是老夫人能掌控者这些事情，她也只能隔岸观火而已，这么多年来她看的已经够多了，晚年的这一场或许是最后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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