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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乖乖的和老夫人去惠城才是正经。
回府之后婉春便把事情和老夫人说了一遍，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丫头果然不让人省心，每次出去不惹麻烦你是不是不舒服。”
婉春坐在老夫人的对面道：“祖母，这事情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刚刚出了院子就对上了面，而且还把我和芹竹当做了那边的丫鬟……”
婉春自我感觉这个太子的眼睛有点瞎，这样都看不出来她是不是丫鬟。
“太子么……”老夫人知道的事情虽然多，但是宫廷之事很少流传，老夫人也只了解了皮毛，“恐怕也是不好惹的，据说现在的太子只不过是以前的二皇子而已，后来不知道为何宫中的王子皇孙一个一个莫名其妙地去世，也就只剩下他一个，皇帝实在没有办法再立。”
当今的圣上年纪也有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却像是七十来岁，这个样子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也再也生不出一个子女，也只能里二皇子为太子。
据说皇帝已经把一封诏书藏到了雍和殿牌匾的后面，只要他一驾崩丞相就可以从后面拿出圣旨册封新帝上位。
已经有许多的大臣开始研究什么时候好去拿诏书和谁去拿的问题，虽然明确说要丞相出手，可是自从十多年以前朝廷里面就再也没有丞相了，上一任丞相也不知所踪。
婉春抓了抓头：“不管了，我是觉得我已经摊上大事了……祖母现在去惠城还来得及吗？”
春丫头终于想明白了，婉春也没有那么排斥去，只不过最近气温有些低罢了，外面偶尔还会飘几片鹅毛大雪，去一趟路途遥远，她只不过想过几天气温高了再说。
从金陵到惠城需要半个月，从京城出发只要七八天左右，方便多了。
但是婉春还是死皮赖脸地要在路上耽搁，七天的路程被婉春走成了十五天，若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老夫人早就已经先走人了。
到了惠城之后，老夫人反倒不急，该干啥干啥，去外面租了一套屋子才带她去华府。
“祖母，为什么这回不住华府里面？”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还是七年前想住哪里就住哪个？姑娘家大了能不能注意一点男女有别？无论是程粱晔也好还是你大哥也好，有些话最好还是要记在脑子里面。”
好吧，男女有别，婉春回过头把东西全部扔到了院子里面才上了华府。
这么多年以来华府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门口的石狮子边角已经上了青苔，墙头上的草也已经被拔得一干二净。
老夫人在门口换了庚帖，没过多久华老太太亲自出来接人了。跟在她身边的少年就是程粱晔了。
七年未见，婉春没有想象的激动，话说她也能有啥好激动的，这人三天两人就寄信寄草药过来，虽然他不知道那些信是全部被老夫人给拦截的。
程粱晔听说婉春回来，特地跟着祖母出来就看到了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
他记得祖母是说慕老夫人是带了婉春过来的才对，不是应该是一个小胖墩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么？他知道慕家有四姐妹，难不成这是大小姐或者是二小姐。
华老太太也望见了婉春，只见她一身淡蓝色的翠烟短纱衣，着浅绿色的织锦长裙，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气若幽兰。雪白的皓腕衬着白纱，将吹弹可破的肌肤映得更加的白皙。脸上也就嘴唇点了点轻丹砂，一头的青丝用带流苏的绳子随手扎了，万年不变地插着一只羊脂玉的簪子。
“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孙女看起来倒是好了很多，身上那几斤肉也看不见影子了。”
华老太太笑着道，程粱晔张了张嘴，眼前的姑娘就是慕婉春，只不过看着实在不太她，他脑子里面只有她体重过一百这事实。
老夫人抓着婉春的手臂道：“这丫头最近几年也知道再这么胖下去也不好看了，食量也稍微控制了一下。”
两人笑了一番，华老太太给她把了把脉道：“现在的身子是没有问题了，除了身子有点偏寒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我看梁晔也经常寄一些比较热的东西过来。”
春丫头和程粱晔也挺有趣的，华老太太微微一笑，便和老夫人一起进了华府。
婉春茫然的看了看程粱晔，刚刚还在身边的老夫人怎么没了踪迹，也就前面的程粱晔。她当即想摆出一张臭脸，但自己那张脸却被程粱晔一把给掐住了。
婉春：“……”这么多年不见程粱晔竟然学会了动手动脚，竟然一上来就捏着她的脸颊，这样被扯得感觉还是很痛的好不好？！
“婉春？”程粱晔看着她道。
难不成呢？婉春嫌弃地拍开了他的手没有好气地道：“干嘛？！”
程粱晔这才道：“瘦了很多……不过还是肉挺多的。”
前半句话还算说得好听，后半句就让婉春想直接甩着脸走人，怪不得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姑娘。
婉春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银牙，程粱晔一拍手道：“对了，我刚刚还有一锅药炖在火炉子上还没有取。”
“……”
果然是不能好好说两句话，婉春白眼朝天，芹竹拉着婉春道：“小姐，咱么还是进去看看老夫人吧。”您再这样待下去估计会气炸的。
程粱晔也一转身严肃地问身边的那个小厮：“爷表现的怎么样？是不是十分的成功。”
小厮一脸黑线，就当自己没有过这个主子。好端端地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干什么？主子平时挺内敛的，惠城的姑娘哪个不喜欢他？每次出去行医总能被姑娘围着塞手帕香囊。
依着婉春磨蹭的性子，走了好久才跟上了老夫人到了正厅。
正厅里面不止她们两人，还有程粱晔的母亲珲氏。婉春上次来可并没有见到她，这次却看见她手里捧着汤婆子悠然地坐在那边。
珲氏也很少出门，华老太太似乎并不大喜欢这个儿媳妇，皱了皱眉头道：“身体不要就不要在外面乱晃，不然一会儿晕倒了谁会扶着你？”
珲氏讪笑道：“那就又要麻烦老太太费心了，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晔哥儿天天念叨挂在嘴边的姑娘到底张什么样子。”
天天念叨……婉春听到你这句程粱晔的形象在她的心里有点崩。
华老太太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要我费心那还不回去？”
珲氏自然是应了一声，嘴上说是同意了但是丝毫不见她有什么行动的样子，唯一干的事情就是那双涂着鲜红蔻丹的双手摸了摸她的脸。
这一家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她的脸，婉春不自觉地也摸了摸，似乎想要抹掉上满的污秽一样。
珲氏嘟囔道：“还没有城西那边姑娘家的好……”
珲氏是看上了西城的一个姑娘，家里是富贾，可谓是家财万贯。
华老太太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道：“病没好还是好好在院子里面养着吧，梁晔的婚事可是你说交给我解决的，现在难不成又想插手？”
她不知道慕家是什么身世，不过是一个大家而已，她现在脑子里面想着的就是城西姑娘家族的银子。
慕府可比那个所谓的城西家族地位高得多，毫不夸张地说城西那个姑娘长得再好看想嫁进慕府给慕泓当个妾估计李氏都不会同意。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老夫人都懒得和珲氏计较，世界这么美好，若是要和每个这样的人说个白天实在是太给自己添堵了。
珲氏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老太太您才是最大的，梁晔的婚事我可管不着，我这个娘也不过是看看的而已，说出去还不被笑话死，亲娘看着自己的儿子随意的娶了不知道哪来的野路子姑娘。”
有些人就是给了面子还要爬到你的头上来，老夫人一言不发，华老太太眼睛已经横了过来道：“梁晔去哪儿了？让他过来。”
珲氏挥了挥帕子道：“这种事情还要叫梁晔过来？怕是要看我这个母亲出丑是么？这些事情都是太太您管着就好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失陪了。”
她似乎就是过来说这么几句话，迈着小碎步就走。
婉春贴着老夫人坐下忽的开口道：“本姑娘可没有说一定要嫁给程公子呢。”
珲氏眼睛斜了斜道：“想嫁也嫁不了，若是你嫁过来估计也是做小。”
慕府第一条规矩就是无论家族有多衰败，慕府的姑娘是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小的，这珲氏的话可说过头了。
她记得老夫人可是说过华家是最佳的人选，上没有严厉的老太太下也没有一大堆想着银子的妯娌，整个院院子也是其乐融融的，可现在的珲氏却看得她有些怀疑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心里也开始重新思量了一下程粱晔这个人选。
珲氏虽然是个花架子，花架子虽然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婉春的，但是总能给她添一点堵。
况且让程粱晔在夫人和母亲中选择，这明显是一道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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