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珲氏要是犯傻也要回去再犯,慕老夫人一言不发地抿着茶水,婉春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口道:“祖母,现在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老夫人翻着茶盖:“这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或许也是我看错了,这华府看着也不太安静的样子。”
华老太太毫不犹豫道:“把人给我带出去了,身体没好之前不准再得出来。”
“老太婆,你不会这点事情都要和我纠结吧?”华老太太看了坐在两遍的小辈道,“那女人向来是这种性子。”
若是换做别人,老夫人定然是不会计较,但是这种事情出现在婉春身上她却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一样斤斤计较。
“这道没有。”慕老夫人摸着婉春的头道,“若是我为这种事情计较那岂不是很无聊。”
没错,她就是那么无聊。
华老太太皱纹展开,心里却也清楚慕老夫人到底有没有在思考这个问题。
说刚刚的事情给她们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珲氏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还真是常见,不过往往摔跟头地都是他们。
也不是婉春毒舌,说句实话,她觉得人死都是作出来的,好好的活着不给自己和他人添堵这不好么?话说的那么绝对就没有想过会不会打脸?
婉春朝老夫人的身边靠了靠,兴致低落了很多。就算没有慕府的家规,婉春按照自己的性子也不可能给别人做小,若是这样的话她宁愿归隐乡林。
程粱晔却抿唇不说话,说了两句便转头离开了。
“你家孙子呢?”两边谈了还一会儿老夫人才注意到程粱晔不见了。
华老太太没有看那边空空的座位:“让他去吧,有些事情还是他自己去说为好,她的母亲目光短浅也埋怨不得他。”
老夫人顺手掐了掐婉春的腰道:“春丫头,我还有一些事情和华老太太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儿吧。”
华老太太接着道:“出了院子就能看到丫鬟的,慕小姐最好把整个院子给逛一遍,若是碰到了梁晔便和他一起过来吧。”
“老太婆,我实在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想什么。”慕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道,“早知道现在当初就不答应你了。”
华老太太也摇头道:“春丫头的温婉的性子绵里藏针,或许我也应该问问你吧。”
两个六十多岁地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却无可奈何,晚年还要为这种问题伤脑筋。
程粱晔现在追着自己的母亲想要把事情给弄清楚。
西城姑娘什么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一个姑娘?而且也并没有和他说。
程粱晔自己都很纳闷,追上了自己的母亲。
“梁晔你来的正好,下午娘带你出去一趟。”珲氏拉着他就想走。
程粱晔一动不动,他是来搞清楚这事情的起因经过的并不是和母亲出去娶那个西城的姑娘。
就算再有银子又有婉春好吗?难不成华府还会缺这么一点银子?几十万两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手,早年华老太太行医的时候就已经存了不少的银子,现在发展成了大府有了自己的药铺子,这点银子就更加不用说的了,只不过华老太太向来觉得银子这种东西没有什么用,全部变成汇丰银行的银票。
“祖母本来都已经把这件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程粱晔明显有点生气,“就差老夫人同意了。”
现在这事情就不是老夫人同意不同意的事情了,先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带着婉春的一丝情绪,不用嫁给他也正和婉春的意。
还是那句话,不适合的很难在一起。
程粱晔什么都好,但就是两人不适合,嫁人其实就好像在做排除法一样,不知道要排除多少人才能找到真爱。
婉春的真爱是不是程粱晔,她实在不敢说也不敢开口,就怕事情出现个三长两短。
“老夫人同意个啥?”珲氏一点都不介意,“你娶人这件事情只要我同意就好了,慕府的那个姑娘看着有什么好的,看着还傻傻的。”
程粱晔和珲氏几句话说下来就已经看得出来两边的想法分歧很大,而且始终没有开口说慕家的事情。
几乎是一拍而散,程粱晔送走了母亲才慢慢地渡在花园里面,然后好巧不巧地看到趴在树荫底下看书喝茶的婉春。
借着这头顶的大树遮挡,婉春躲在树下既舒服由惬意,好像刚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他叫了一声“春妹妹,”婉春这才会过神来道:“怎么?有事情吗?”
她有些迷糊,但是在程粱晔看来婉春脸上略显呆萌的表情极其地可爱,忍不住让人想上去捏一捏她的脸。
虽然她脸上现在之前肉那么多,但是因为幼时胖过导致她现在的脸型很好,骨架也撑得不是很大,看起来极为好看。
婉春理了理身上裙角褶皱道:“程公子别来无恙。”
“程公子?”他只听见了前面的三个字,“春妹妹倒是叫的文雅,连程公子都用上了。”
婉春振振有词地说道:“自然,祖母说过没有嫁人之前还是注意一下礼节。”尤其是看到陌生的少年都最好不要说话。
程粱晔还是指了指自己道:“难不成我是外人?”
婉春好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掰着手指头道:“只有父亲母亲、祖母不是外人。”
这个傻姑娘!程粱晔心里波澜起伏,竟然萌生了想揉一揉她的头发的冲动,好在婉春灵巧,还没有等她出手便道:“祖母说若是看到你就和你一起过去,现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吃午饭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婉春认为无论发生什么吃饭的事情还是第一。
华老太太也别吩咐他和婉春尽量多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婉春这个姑娘看着调皮可爱,但是在调皮可爱的羊皮下不知道带着什么样子的心。
可婉春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让程粱晔十分的头疼,而且她已经起身回了老夫人那边,毫不拖泥袋水。
速度可真快啊,程粱晔也跟了上去,顺手又让小厮去煎了一副药。他现在为自己有些担忧,夹在中间这样的送命题上他经常选择弃权。
弃权选择多了他就有点怀疑人生,有些时候也经常问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的弃权票投的格外有意思,婉春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这桌子上会出现一碗极其稠密的调养身子药汁。
“祖母……”她看着漆黑的药汁,“能不能让他不要在送这东西过来了。”
虽然这对身子的调理十分有用,但是婉春也架不住隔三差五就是一碗药,这样喝下去她也要变成神仙。
老夫人是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不要让她把东西送过来这倒是容易,干脆直接去一趟华府便好了,春丫头,现在到底对程粱晔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不清楚婉春的想法,从祖母的角度出发,她还是希望婉春能嫁过去,这样就算是有个烦人的母亲也无法掀风作浪。
婉春只能回答再看,可是时间不等人,再看下去婉春的婚事老夫人也不能做主了。
慕言然帮着思秋和怜冬开始物色这一辈分的青年才俊,想必两人很快就会结婚,婉春也要在之后没多久也要赶紧嫁人。
除了程粱晔她还能选谁?婉春几乎是好久都没有搭上一句话。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事情还是想开一点,所有的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能做到九美和八美已经不成问题。”
这话老夫人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婉春的心和她的胸以下都没有那么大,这些事情她还是想要计较。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老夫人顿了顿说道,“我也只能说到这,若是你不喜欢程粱晔祖母也不逼迫你,我们就走人好了,天下何处无芳草。”
婉春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开始发呆。
她到底要怎么做……婉春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或者说已经入戏太久了。
都已经忘记自己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她是慕婉春但她也不是慕婉春。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她来思考?嫁人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她的事情!她只不过是穿越过来,好好生存的一个人而已,她想好好活着,然后一直陪着老夫人。
本来庶女守则已经把自己逼在了角落,现在嫁人的事情更是像把自己踢向峡谷,在边沿岌岌可危。
老夫人只见婉春坐立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宛若一只抓狂的猫咪一般。
看来这样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这傻姑娘翻成这个样子内心估计也受了点煎熬,老夫人想着还是去华府里面多呆一会儿,至少还能看看程粱晔说不定能解决一下问题什么的。
这纯粹是老夫人想的好了,婉春见到程粱晔之后两人什么都不提,尤其是这件事情,两人看着好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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