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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到程雷不请自来,有点不悦。
“你找谁呀?”
一面说,一面倒水泡茶。
程雷把门关上,坐下,皮革沙发椅,十分舒服。
“这沙发花了不少钱吧?两千?”
牛行长对程雷射出异样的目光。
“你在干什么?我让你进来了吗?谁让你把门关上?我让你坐下了吗?出去!”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在咆哮。
程雷交叉两腿,无动于衷的看着牛行长,脸上浮现着浅浅的嘲笑。
这让牛行长更加不舒服了。
“我再说一遍,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态度十分凶恶,不过,这在程雷的意料之中:色厉内荏!
“牛行长,我关上门,是为了你好。”
“神经病!”牛行长三步做两步迈到门口,试图打开门叫保安。
“你做假账侵吞了银行那么多钱,你真不怕被人知道吗?”
程雷的话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在牛行长的心上,他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不过,慌乱和恐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年轻人吓唬!这个年轻人能有什么背景,能知道什么!
“你这个神经病,说什么呢?赶紧滚出去!不滚,我叫警察了!”
程雷冷冷道:“叫吧,反正我也打算跟警察交代你的事情。”
牛行长一怔:对方太冷静了,这让他毛骨悚然!
“你是谁?”
程雷拿出名片,递给牛行长,然后又坐下。
牛行长看着名片:“皮卡丹服装公司总经理程雷。你就是程雷?”
“正是。”
程雷的名头在舒州很响,牛行长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程雷突然闯进他的办公室,揭穿他的底细,这是要干嘛?
牛行长开始和颜悦色。
“原来你就是程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大家都说你很年轻,我估摸着也有三十出头了,谁想这么年轻!程总,有二十五了吗?”
程雷如实回答:“虚岁二十三了。”
“啧啧啧,难得难得,这么年轻!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还在大学上学呢。”
程雷笑道:“我没有牛行长条件那么好,可以保送上大学,我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
牛行长面露得意。
“现在放开高考了,程总完全可以再考一次啊。”
程雷不想把时间花费在没有营养的对话上,他听的出来,牛行长不仅是在讨好他,也是在探听他的背景。
“牛行长,我是农村出来的,亲戚之中,没有任何人当官,我完全靠自己打拼出今天的成就。今天我来找牛行长,是想跟行长借钱的。”
牛行长明白了:程雷刚才那样吓唬他,就是为了借钱做铺垫!
“借钱?呵呵,程总真是幽默,你应该说跟银行借钱才对。”
“这不是牛行长的银行吗?”
“我只是担任银行的职务。”
“我怎么感觉这个银行是牛行长家里开的。”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说牛行长把银行当成了自己家开的,随时可以取钱。
牛行长十分不满程雷的话,拉下那张油腻腻的虚胖脸。
“程总,小心隔墙有耳。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程雷知道牛行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我文化不高,说话容易得罪人,请牛行长不要建议。我们还是谈一谈贷款的事情吧。”
牛行长没有任何兴趣。
“你想贷款,可以去找我们的大堂经理,他负责vip客户。”
“这笔钱很多,我怕你们的大堂经理做不了主。”
牛行长觉得程雷太嚣张了,不禁冷笑。
“你能借多少?”
“三个亿。”
噗!
牛行长把喝到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着大眼看程雷。
“那么多?”
程雷道:“所以我才来找牛行长帮忙,要是几十万几百万,我就不来找你了。”
“这么多,我也做不了主啊!”
三个亿对于牛行长来说,确实是问题,但程雷相信,只要他想办法,一定可以做的到。
“这家银行是牛行长的私人银行,牛行长只要说句话,要多少不可以。”
程雷的话刺激到了牛行长。
“程总,我再一次提醒你,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这种话在我的办公室里说说还可以,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程雷笑。
“我可不怕被外面的人知道,刚才我也说了,警察来了,更合我意。”
牛行长心里琢磨,程雷这话是骗的成分多,还是真的掌握他贪钱的证据?牛行长想要进一步套话。
“程雷,我对你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要是我真跟你去警察局,你怎么跟警察交代?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你嘴巴说的几句话?你也把警察想的太简单了吧。”
牛行长是人精,程雷也不傻啊,经过前世的洗礼,他还听不出来牛行长在套他的话。牛行长想知道程雷到底掌握关于他的犯罪事实。
程雷从来不打无把握的战争,他从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都是他凭借前世的记忆,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在电脑上写的。
“牛行长,请过目!”
牛行长忐忑不安的拿过那份资料,大概浏览一遍,面色有阴沉变为惨白,精明的眼珠子一直砸转。
程雷递过来的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事实,他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此时的牛行长已经面无人色了。
“程雷,你……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都是胡说八道!”
程雷把资料从牛行长的手里抢过来,因为牛行长攥的太紧,资料还被扯烂了。
“没事儿,我回去之后,再打印一份。我的电脑里有。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去了警察局,他们自然会查清楚的。”
牛行长傻呀,怎么能让程雷带着资料去警察局!
他擦了擦脸上冒出的汗水,一副大敌当前的姿态,强撑了一下,他终于露出祈求的表情。
“程总,有话好好说!”
牛行长可不想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程雷也不想闹的太僵,这样对他的贷款没有好处。于是,他便又把资料放在牛行长前面。
“我一直想跟牛行长好好说话。”
牛行长拿来一个杯子,给程雷倒水泡茶。
“程总,三个亿确实太多了,你得给我时间去融通一下,好不好?”
这是事实,三个亿不是小数目。
“大概要融通多少时间?”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程雷摇头。
“我的公司现在缺少紫金,等不了半个月时间了。”
“一个月?”
程雷还是摇头。
“我目前的资金顶不了一个星期。”
牛行长着急了。
“你总不能让我三天之内就给你办好三个亿的贷款吧?这银行又不是我开的。”
程雷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牛行长,我相信你有办法。我贷款三个亿,算是你的业绩,上面会记你一大功劳的。”
要在三天之内批下三个亿的贷款确实太难了,但牛行长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后天你等我消息!”
程雷紧绷的面容终于绽放出真正的笑容。
“谢谢牛行长!我知道,牛行长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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