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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眼睛里先是流露出不屑，落后骤然猩红。他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给耍了！他在美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程雷一开始就给我挖坑，让我往里面钻。我还是小看他了！”
程雷现在才二十出头，要是再让他历练几年，他不得把全世界的市场占去一半了！一想到这里，史密斯后背就蹿起凉风。
笃笃笃！
“谁啊？”
“是我，市场营销经理，史密斯先生。”
“进来！有什么事儿吗？”
“刚刚得到消息，有一群市民在我们舒州淮山路直销店前拉横幅，控诉我们……”
史密斯尽量表现很沉着。
“这帮刁民，控诉我们什么？”
“控诉我们无良产品，没有公德心，劝……劝消费者不要买我们的服装。”
叮！
电话在桌子上跳动。
高级助理：“史密斯先生，电话。”
史密斯正在想破解之道。
“你帮我接听。”
“是，先生！”
高级助理拿起电话。
“喂，这里是史密斯办公室。”
“什么？你们的店面也挨围堵了？人多吗？”
“一千多人，义愤填膺？好，我知道了，这就跟史密斯先生说。”
高级助理还没有来得及给史密斯说，电话又响了。
“喂，史密斯办公室……”
“他们朝店里头扔石头？”
“好，我这就告诉史密斯先生。”
……
高级助理一连接听了八九个电话，都是关于市民在直销店前拉横幅的。
“史密斯先生，怎么办？”高级助理眼巴巴看着他。
史密斯颓然坐下，目光茫然。
“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此时，皮卡丹总经理办公室里，程雷正在等报刊杂志能起多大的效用。
首先给他打电话的，是淮山路皮卡丹直销店店长。
“跃动直销店被义愤的市民围堵了。”
接着关于跃动店面别砸的消息不绝于耳，事情出乎程雷的预料之外。他只是想让跃动公司名誉受损，谁曾想到舒州的百姓这么气愤，竟然砸店！这不是程雷想看到的。
范梦竹走进办公室。
“程总，胡主编想见你。”
程雷瞄了范梦竹一下，发现范梦竹面色发红，便知道胡主编又多看了她几眼了。
“让他进来！”
范梦竹打开办公室的门，胡主编对范梦竹毕恭毕敬，就跟见了自己的女神一样。
“胡主编，什么事儿？”
要不是程雷叫他，他还要盯着范梦竹看许久。
“哦，程总。”胡主编急忙走到程雷跟前，“史密斯的高级助理打电话过来，让我撤销那几篇报道，不然就追究我的责任。”
程雷知道史密斯会这么干的，便安慰胡主编。
“你别怕，我会处理的。现在史密斯名声已经很臭了，他不敢再对你做出什么坏事来的。除非，他连人都想做了。总之，有什么事情，我来顶着。”
“有程总这句话，我放心多了。那我就不打扰程总了。”
胡主编离开之前，又瞄了范梦竹一眼。
范梦竹对程雷挤个眼色：尴尬死了！
程雷微微笑道：“你就当他是你的崇拜者好了！”
范梦竹走出办公室正好跟朱小丽撞个满怀。
“朱副总，有事儿吗？”
“程总在吗？”
“在！”
朱小丽对范梦竹笑了笑，走进来。
“程总，史密斯坐不住了，要求见你。”
程雷站在窗口，透过玻璃窗，整个舒州市区，几乎都在他眼底。
“现在我们赢定了，史密斯已经变成一条咸鱼，我和他见面没有任何意义。”
“你就把我的原话告诉他。”
朱小丽道：“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和气生财吗，或许他是想跟你和谈呢。”
程雷嗤之以鼻。
“史密斯那种性格，是可以和谈的吗？要么我死，要么他死。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跟我谈了，等着舒州全部的跃动直销店关张吧。”
朱小丽十分佩服程雷，他跟史密斯接触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经摸透了他的个性。
“正因为他好斗，我觉得还是要跟他谈一谈。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显得十分气愤，他说要把你告上法庭。”
程雷现在觉得史密斯就是个笑话。
“他告我什么？”
“他说，那些闹事的市民，是你花钱雇佣来的。”
程雷冷笑。
“正因为他内心卑鄙，所以才认为其他人都卑鄙。他想告，我就陪他，到最后，我让他亲自登报给我道歉。”
“你就跟他说，我不想见他！”
朱小丽无法说服程雷，只好点头。
“好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朱总，可以想见，史密斯已经是咸鱼，用不着半年，舒州就是皮卡丹的天下，我们该着手去规划舒州市外的市场了。我想后天去隔壁省调研一下，你去吗？”
皮卡丹和跃动斗眼下斗的白热化，朱小丽也不想待在舒州，出去调研，顺便散散心，正好。
程雷叫来铃子，吩咐她，只要是史密斯那边的人来找，或者是电话打过来，就说他出差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还不知道。
就让史密斯跳脚吧！
一天之后，一架从舒州飞来的飞机降落在隔壁省江州市机场。
程雷带着范梦竹、朱小丽走出机场，坐上开往酒店的出租车。
江州相对于舒州来说，发展还很落后，通往机场的道路坑坑洼洼，坐在汽车上就跟坐在蹦床上一样。
司机很健谈，大到国际新闻国家大事，小到家庭矛盾，鸡毛蒜皮，都更程雷等人白呼。
程雷在出租车的靠背上，看到一则中医广告，专治某种疑难杂症，主治医师叫做蒲千金。程雷忽然记起来，这个医师不就是多年之后得到某某国际奖项的大家吗？
而这个医师专治的病症，正是张超老婆那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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