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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全部了么？”
范建摸了摸八字胡，小眼睛闪着迫不及待的光，视线始终也离不开一个个大木箱。
小六一个闪身挡在箱子前：“范建先生，这还不是您的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范建掩饰的咳嗽两声：“老朽，咳咳，不是那个意思，老朽的意思是，如果这就是全部，我们就走吧。”
小六呵呵笑，也不多纠缠：“范建先生稍等，还有一个人没来。”
范建略有些疑惑道：“按照你们的风俗，不是叫我范先生就可以了么？我看外头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称呼，怎么你们都叫我全名呢？这不是很见外？”
小六脸色不变：“不是见外，这是为了表示尊重，再说，范建‘犯贱’，多好听的名字啊，只叫一个字，不是枉费你爹取名的一番心意么！”
听到对方连他爹的份都考虑到了，范建心中有一点点感动：“如此，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们浑楼的人，真是好人！”
小六被噎了一下，还是很诚实的回答：“哪里哪里，您过奖了，我们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范建和小六聊着天，二毛忽然拍了拍小六肩膀：“来了来了！”
不远处正有一人缓缓行来，他身形瘦小，脸上几块煤灰，过来后就朝二毛和小六咯咯笑。
“这什么德行啊你？”
小艾挠挠头：“昨晚打赌输了，得这模样好几天呢，不过等咱走远了我就洗个澡，反正他也不知道！”
加上小艾，一行八十人加上几口大箱子，上路了。
“陛下，在靠近天机湖的农庄里，发现了座被废弃很久的大庄子，主人说不久前刚被人重金租下，时常会有打扮光鲜的人进出，不过租下庄子的人很不喜欢别人靠近，周围守得森严，所以他也不知道里头是如何光景。”
誊子楚点点头，“再有人出来时，拦截住！”
“是！”阿玉正准备退下，又想起还有别的事。
“还有事？说吧。”最近有些忙，好几夜没能合眼，誊子楚揉了揉酸软的太阳穴。
“回陛下，是这样的，在调查的时候，我们的人遇到了另一批查探的人，看样子，和我们目的一样，要查么？”
“查！”
“是！”
空无一人的大殿，誊子楚闭上了眼，能听到远处刻意压低的脚步，和太监呼喝着宫人的声音，风声，落雪声，越听越觉得吵杂，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太安静，是缺了什么？
右手碰到一片暖意，低头去看，是不久前收到的礼物，送东西来的人简直嚣张，这守备森严的皇宫，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将包裹放在他的寝宫门前就离开了，他听见响动出来时，就只看到这个东西。
据里头的字条说，这是个暖炉，放几块烧红的碳进去，很快就暖了，外头裹着个布包，绣着很难看的鸭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每年冬天，她都会送东西给他，每一次，都是和保暖有关的。
第一次见面，似乎他就是在喝鹿血抵御寒毒，中了寒毒的事，看来她始终记着，即使早就解了毒，还总是怕他冻着。
呼出口气，把小暖炉塞进怀里，似乎，也不是那么累了。
奏折还有很多没有看，今年大雪落的厉害，庄家冻伤了不少，好在存粮都还够，今天已经吩咐了去派粮发棉被，生怕有人中饱私囊，让百姓挨饿受冻，每处都安排了人手跟着。
因为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查找失踪百姓的事才拖延了些，如果在意这件事的还有另一批势力？
不会是大隋那边，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誊敛暗中策划的，虽然还不知道目的，那么，会不会是你？
小艾已经跑了很久了，说是有事情要办，怎么就不回来了。
刚拿在手上的奏折又提起了选妃的事，他皱皱眉，放到了一边，喝口茶，老太监通报，说刘将军求见。
呈上一物，他道：“陛下，已经做好了，请过目！”
打开雕花木盒，红绸锦缎上躺着只剔透的簪子，这簪子雕工精致，以艾草的原型，蜿蜒伸展为凤凰姿态，这是属于那个特别的人的，封后大典那天，他会亲手给她带上。
“不愧是鬼手，雕工了得！”赞叹的抚过簪身，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喜欢？
“阿嚏！”
小艾打了个喷嚏，二毛凑过来递给她件厚实的外衣，因为是男人的尺寸，小艾裹上了，就只露出张小脸。
“冻着了？”小六喝下驱寒的酒，擦擦嘴问。
小艾托腮想了想：“估计是有人想我了，我这般冰雪聪明人见人爱，也不知道行走江湖时欠下了多少情债。”
她甩甩头，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得美貌与智慧共存，伤了那些纯洁的心灵，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小六摆摆手：“不行了，门主又抽风了。”
二毛接过他手中的酒，也喝了一碗，“也不是第一回了，反正天天抽，抽啊抽啊的也就习惯了。”
“听说前任门主也经常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兄弟，你说咱们门中选门主的法子，是不是有什么弊端？”
小艾丢过去个雪球：“老子还没聋呢啊！”
二人嬉笑着跑开，小艾披了外衣，暂时也不会冻着，大家也就先各忙各的去。
地上积雪厚实不少，小艾玩心大起，用裹着棉手套的手堆雪人，扒拉了半天发现隔着层厚厚的棉花，她灵巧的双手都迟钝了，于是扯下手套，自得其乐的玩了起来。
二毛和小六在不远处生火，余光还是时刻注意着这边。
小艾堆出个四不像，自己却觉得很传神。
“天又冷了，给你的暖炉用了么？”
地上有两张脸，她又对旁边那张道：“不好好当你的大官，又到处跑！”
监国大臣府上，有下人呈上两个落了雪的包裹，府中老爷看了眼，就让把其中一个送去誊闵之房中。
“臭小子，白养你这么大了，”包裹里装着香气四溢的好酒，尝了口，通体舒畅，里头还放这只仔细包着的翡翠杯，隔着杯子朝雪中看，翩翩飞雪都转了几个造型。
“还不如这丫头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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