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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慢了一步。”
誊子楚合上卷宗。
“那几个人，带去刑部收押，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另外，派人守住天机湖与大隋相连的出口。”
“是！”
“差不多，被榨干了吧。”
苍影听完手下们的报告，放出了送信的飞鹰。
远在千里之外的小艾收到苍影的消息时，已经是几天之后。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有誊子安在，此时撤离必定是早有准备。”
誊子安的城府之深，每一次想到，小艾都觉得毛骨悚然，若是他想，早在几年前，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上次能跑出来，实在是运气。
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落下个圆圆的污渍。
她将这张纸扯下丢开，再落笔，一封信很快落成。
“将虞如月送进宫。”
这是唯一能查出大隋此举目的的办法，浑天楼查不出，宫里也查不出，那只能合作了。
让苍影把知道的事整理成卷宗，和虞如月一同送去皇宫，这个决定做的最然仓促，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看了看正和二毛他们攀谈的范建，这件事，不知道他们是否清楚，等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也问问看吧。
虞如月被送进宫的时候，始终在昏睡中，醒来时还在当初那个柳居，那个叫阿玉还是阿碧的丫鬟抱着孩子，那个提醒着她自己曾经冲动行为，曾经的愚蠢的孩子。
她扭过头不想看到孩子的脸。
“自己的亲儿，居然都不想看？”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阿碧抱着孩子离开。
“陛下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多次开恩！”
咕哝着，她走后，誊子楚走了进来。
“大胆！”
随行的太监见虞如月对皇帝不敬，大吼一声。
“见了陛下，居然不行礼！”
虞如月冷哼一声。
“乱臣贼子，凭什么让我跪？”
挥手让那依旧忿忿不平的太监退下，誊子楚面对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杯茶，慢慢品着。
屋子里燃着的熏香少了一半，虞如月问：“你该不会就是来坐一坐的吧，既然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誊子楚还是盯着她看，那幽深的眼瞳，一成不变的表情，直看的虞如月全身发冷。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根香燃烧到了底，誊子楚的茶也品完。
“只是看看你，以后好告诉孩子，他娘长什么样子。”
虞如月冷笑，对此显然不以为意。
“当然，他娘是什么样的人，也会仔细说清楚。”
虞如月身子僵了一下。
“你以为用亲情攻势，就可以从我口中得到敛哥哥的消息？”
誊子楚摇摇头离开，不多时窗户上响起三长两短的敲击。
虞如月睁开眼，门外人做了个手势：“虞妃娘娘，小的马上就带您离开！”
“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那人点点头，“娘娘，时间不多了，您快换上衣服跟我走吧！”
虞如月依言除去身上锦衣，换了身太监服饰，又沾了泥抹黑了脸，“走吧。”
黑暗中，几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目送二人离宫，才有人回去回报。
“陛下，他们已经离开了。”
誊子楚点点头：“跟紧点。”
虞如月跟着那人在皇宫中绕来绕去，这乾国皇宫不比大隋，一炷香的时间便绕完了大半，皇宫守卫那人都很熟悉，每次都能安然避开，到出口前，只不小心被发现过两次，好在都蒙混了过去。
离开的路就在眼前，那人走进矮丛，出来时牵着两匹马。
“时间仓促，恕小的准备不周，马车只有到了下个城镇才能找得到，娘娘可会骑马？”
虞如月点点头，在他上马鞍时走到他身后。
“你是陛下安插在皇宫的眼线？”
“回娘娘的话，是的，小人在乾国皇宫已经待了很久。”
前不久那庄子被发现的消息，就是他传出去的，还在考虑要不要邀功，虞如月“哦”了一声又靠的更近。
“你打算陪我回去？两个人的话，目标不是更大？更容易会被发现？”
那人想了想，面露犹豫之色：“可是，让娘娘一人上路？娘娘放心，如果被人发现，小人会誓死护娘娘周全的！”
“誓死护我周全？”
虞如月笑的媚眼，月色下让那人红了脸：“是！娘娘！”
“当真？”
那人忙不迭点点头，脸还热着，忽然瞪大了眼睛：“你？”
拔出匕首，虞如月将他放到马上，匕首又插进马背，马儿受了伤，发疯似的狂奔出去。
“那你就为我而死吧！”
在另一匹马前犹豫了会，还是在一旁找到根树藤，狠狠抽打在马背，等这匹马也消失在视野中，虞如月才走进被白雪覆盖的林间小路。
她的手上拿着刚刚找到的细枯枝，扎成一捆，正好可以扫开自己的脚印，大雪纷飞，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痕迹，她就这样缓慢却小心的慢慢前进。
“果真是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的女人！”
苍影从暗处现身，眯着眼睛道。
“你回去回报，顺便告诉下一个接替的人，我会在前面等他，让他速度快一些，别跟丢了。”
在大雪中前进并非易事，范建带路时又故意绕了些弯路，总算在今日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范建先生，我们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请讲。”
拍了拍身上的雪，小六道：“这么大的雪，别说普通植物，就算本就是冬日里生长，恐怕也难成活，我们这一行，岂不是白跑？”
范建眼光闪了闪，这本是秘密，可若是隐瞒，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担心就取消了交易，这次和浑楼做买卖，也算是违背了与大隋的承诺，要不是冲着高出太多的价格，他也不会冒着被大隋追杀的危险换了买家。
既然险已经冒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他凑过来小声解释：“实不相瞒，我们曾得到一位高人指点，即使冬季寒风凛冽，那延寿膏的制作，也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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