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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失忆也能闭眼带飞(无限流) > 第 187 章 头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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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警觉地回过头,一见来人,没有寒暄,反而眉头紧蹙:“你怎么没回去?”

    他脸色沉郁,来人却笑嘻嘻的,还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不就来看看嘛,干嘛这么小气?”

    他走到荆白身边,大大咧咧地在船头蹲下,一手搭上船沿,仰着头对荆白道:“来都来了,别耽误事儿。来拖船吧,正好速战速决。”

    荆白沉默了一息,忽然烦躁地道:“你——”

    “我怎么了?”郝阳刚莫名其妙地道:“我可是担心我的同伴,特意赶过来的,我自觉自愿也不行么?”

    他语气听上去有点儿委屈的意思,脸上却是一点儿看不出来,神色近乎戏谑。荆白看他一手握在船舷上,就知道他现在不肯走。

    他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走水路时,荆白的船划得又快又稳,多少节省了一些时间,现在的天空还是铅灰色。

    抓紧时间,还来得及让郝阳刚赶回去。

    荆白也不跟他???咬牙说了声“多谢”,伸手去抓了另一边船舷,两人一起用力,船头立时就被拖上了岸。

    拉船时,船头磨在地面上,发出刺啦一声,听上去十分艰涩。

    湖里的水果然也是带不上岸的,好在上岸的部分没有水,虽然花费的力气更多,但也不用担心它再滑进水里

    两人力气够大,同时发力,两三下就将小船拽上了岸。

    荆白累得喘了口气,郝阳刚的呼吸也变得剧烈许多,荆白转头看着他,侧脸上也能看见,他脸上泛起了一层用力后的薄红,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也不见了,默默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荆白郑重地道:“多谢。”

    郝阳刚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惊愕,下一秒,嘴角一勾,又变成了一个荆白有些熟悉的、懒洋洋的笑容,道:“同伴之间嘛,不用这么客气。”

    这次没有任何耽误,他一调息好,便即刻起身,冲荆白点了点头,干脆地道:“走了啊。”

    荆白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冲自己挥了挥手,也不等他回应,便掉头离去。

    此时在他胸口中涌动着情绪极为复杂,荆白很不习惯,也不喜欢,因为这种感觉,别说分析,他甚至都无法分辨。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掠过了无数个念头。

    他想叫住眼前这个人,想叫出自己知道的那个名字,想说多谢,又想怪他为什么要擅自过来;想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自己负责,和他有什么相干,又禁不住想问他到底住在哪个院子,有多远,天黑之前是否能按时回去……

    那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信手拨开挡在面前的繁密枝条,眼见着就要踏入大片的水竹中,荆白终于也转过身。

    他的心绪依然澎湃,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在离开之前,他轻声道:“明天见……”

    “柏易。”

    枝条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停了一下,他好像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随后渐渐远去。

    荆白嘴角勾了起来,拨开眼前的茂盛竹叶,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快,而且分别的地方离他的房间并不远,荆白回到房间时,天还没完全黑透,房间里的灯也还有亮。

    心脏砰砰狂跳着,荆白关好房门,在屋里环视了一圈,还有一点:早上应卯时,郝阳刚和小曼是唯二没有被控制身体的人。为什么正好是他们俩?

    “呼”地一声,冰冷的北风忽然从变得剧烈起来,像是有一股巨力撞动着门窗,荆白立刻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哐——”地响了一声,一股烈风裹挟着纷扬的雪花灌进房间——房门竟然被大风撞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两盏油灯、甚至连门后钉子上挂着的灯笼也瞬间亮了起来。

    荆白快步走到门前,门外什么也没有,黑洞洞的一片,院子里也是鸦雀无声。

    说来也怪,灯光一亮,那冷得钻心的大风便忽然平静下来。

    荆白松了口气,把门合拢,用力关紧。他知道自己有点托大了,猜到灯会自己点亮,却没料到门也会同时被风吹开。好在门没吹坏,否则今晚光是风雪都够他受的。

    屋里恢复了平静,又正式入了夜,万籁俱寂,除了窗外的风声,和雪落的沙沙声,好像所有的一切,连同荆白的心都静了下来。

    呼啸的北风被窗纸隔绝,两盏油灯的光照着房间,虽然没带来多的暖意,但这个还算亮堂的小小空间也让人心安。

    荆白提起灯笼,将里面的蜡烛吹灭,正要挂回去时,手忽然一顿。

    是错觉吗?

    灯笼里的这根粗粗的白蜡烛,好像变短了?

    荆白从关门到走过来吹蜡烛,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昨天“他”提着灯笼时从凉亭不紧不慢地走回来,少说也有近两刻钟的时间,但回来检查时,发现底下虽然积了不少烛泪,蜡烛却没烧去多少。

    他当时心里还在感叹这蜡烛经烧,没想到一个白天过去,蜡烛竟然真的变短了!

    荆白心中一跳,他拿起灯笼仔细观察。这灯笼做工精美,从顶部的孔,能看见蜡烛固定在下面的黄铜莲花底座上,他试着将蜡烛拿出来,却发现底下是固定死了的,无法取出

    荆白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用手去丈量蜡烛现在的长度,发现大约一柞多一点长。

    他昨晚没有量,仔细回忆之下,感觉这根蜡烛至少短了一根手指那么长,长度大约是昨天晚上的两倍。

    再看底座下面白色的烛泪,也比昨日多了一大滩。

    有烛泪,必然就是烧过了。奇怪。难道这灯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会亮?

    这灯笼果然有古怪。

    荆白想起昨晚他看屏风上的字时也是如此。用房间里的油灯照屏风是一片空白,只有点亮灯笼,才能照见屏风上的墨迹。

    甚至他点亮油灯和蜡烛的时候,用的都是同一个火折子。

    既然不是火的问题,那就是这根蜡烛有古怪了。

    荆白拿着灯笼的手忽然一颤,想到一件事,他心中猛地一阵发寒,那种感觉比刚才被寒风拂面时更冰冷。

    白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灯笼的事?

    就算对卫宁诸人有所保留,但认出郝阳刚就是柏易之后,他是非常信任对方的。

    这个灯笼,他昨夜照屏风时就发觉过有问题,何以一整个白天过去,哪怕说到自己夜晚身体失控的事情时,他也从来没提到过灯笼呢?

    这个灯笼……或者说,这根蜡烛,在白天的时候,好像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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