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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顾年没再犹豫,抱起林雪娴,离开了茶楼。等着顾年等人离开,百里婧宸像是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好在被江公公及时的扶住:“陛下,您没事吧?”
百里婧宸摇了摇头,脸色依旧难看到了极点,就连唇上都不见一丝血色。见状,江公公低声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去向顾相解释。”
“不用了,他已经在心中认定了此事是孤所为,你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百里婧宸了解顾年就如同顾年了解她一样,只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所思所想。闭上眼,百里婧宸只觉得浑身无力的很:“江公公,带孤回宫吧。”
“是。”江公公心疼的答应着,小心翼翼的搀扶起百里婧宸,转道回宫。
丞相府内,顾年小心将林雪娴放到床上,命府内的大夫前来为林雪娴诊治。看了一眼正在搭脉的大夫,顾年转过头去问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暗玉低着头,主动认错:“是属下办事不力,未能保护好小姐,还请少阁主惩罚。”
“这不是暗玉的错。”侯在一旁的管家主动为暗玉开脱:“当时江公公来府上,说是奉了陛下口谕,要见林小姐。奴才本想拖住江公公,将此事禀报给大人的。可没想到,林小姐正好出现被江公公瞧见了。江公公二话不说,上前便要带走林小姐。暗玉想阻止,可压根就不是那江公公的对手,江公公只一招便逼退了暗玉,带走了林小姐。”
顾年看向暗玉:“管家说的是真的?”
“是。”暗玉想起江公公只用了一招便把自己逼退,脸上也觉得很是没面子。他跟随顾年已久,身手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与江公公交手,只一招便落于下风。这要是江公公真的动了杀心对付他,只怕他今日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都是个问题了。
顾年没再说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百里婧宸和夏霆的事情,他还没有搞清楚,又冒出来一个身手不凡的江公公。看暗玉那样子,就知道暗玉一定是在怀疑自己之前怎么就看走了眼。可何止是暗玉,就连他,他也看走了眼。
他和江公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从来没有发现过江公公有任何异常。哪怕就是到了现在,江公公也不过才出手两次。可这两次,却是一次比一次的惊人。江公公身上藏的秘密只怕不会小,可若是连一个太监身上都藏着这么大的秘密,那百里婧宸呢?她身上又藏了多少秘密?
“这京城怕是留不下去了。”顾年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林雪娴,林雪娴昏迷不醒,脸色难看的很。他不知道百里婧宸为什么要找林雪娴,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百里婧宸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杀了林雪娴的念头。林雪娴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如果百里婧宸真的要出手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抵挡才对。
“少阁主的意思是,现在就送小姐出京?”
“不,这一次我亲自护送。”顾年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让你们去送,只怕你们不能活着回到天机阁。”
“少阁主,为何不让天机阁出手?”暗玉不能理解,百里婧宸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天机阁为什么不能出手?百里婧宸是西晋女帝不假,可他们天机阁在江湖上也不是吃素的。百里婧宸屡屡相逼,他们还不能自卫了吗?
顾年瞪了一眼暗玉,冷声训斥:“天机阁出手?你想让天机阁如何出手?光明正大的和朝廷作对,还是说天机阁想反了陛下?”
“少阁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是……”
“好了。”顾年打断了暗玉的话:“你想说什么,本相心里明白的很。可本相也告诉你,只要本相还是这西晋的丞相,本相就有责任为朝廷而死,为陛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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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倚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百里婧宸是被外头的雨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百里婧宸瞥了一眼窗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已是未时三刻了。”一直侯在旁边的江公公回答了一句:“陛下醒了,是否要用点点心?”
百里婧宸摇了摇头,看着外头的雨帘兀自出神了片刻。不知为什么,百里婧宸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慌乱起来,就如同哪天生辰之时,她的心就是这般的慌乱。抬起手,轻轻的按在自己的胸口,百里婧宸回过头看向江公公:“江公公,去把夏邑找来。”
“是。”江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带着夏邑回来。
“拜见陛下。”
“起来吧。”百里婧宸挥了挥手,看向夏邑:“天机阁最近可有异常?”
夏邑如实禀报:“回陛下的话,天机阁在京城的暗哨都已经派人盯着了,近几日天机阁的暗哨动作不断,瞧着是有大动作。”
“大动作?”百里婧宸冷笑一声:“怕是临渊想要天机阁的人护送林雪娴回去吧。”
听到百里婧宸的话,夏邑停顿了一会儿,面露疑色。见状,百里婧宸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陛下。”夏邑微微抬头,望向百里婧宸:“暗卫传来消息,顾相大人这一次要亲自护送林雪娴回天机阁。”
“你说什么?临渊也要回天机阁?”百里婧宸一慌张,失手将手边的茶杯给扫落在地。江公公见状,连忙上前收拾。可百里婧宸现在没这个心思,只是盯着夏邑询问:“临渊要亲自送林雪娴回天机阁?这话当真?”
“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应当不假。”
百里婧宸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喘着粗气,她终于知道她的心慌从何而来了。顾年会动用天机阁的力量护送林雪娴,百里婧宸并不意外。可是,百里婧宸意外的是顾年居然想要一同回去。这可万万不行,先不论这一来一回的路程要多久,百里婧宸更怕的是顾年回了天机阁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好的,为什么临渊要亲自护送林雪娴回天机阁呢?”百里婧宸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了片刻。
江公公听着了,皱眉细想了半天,想出了一个可能性:“陛下,顾相可能是误会了陛下,他怕陛下会对那林雪娴下手,所以才会想要亲自护送林雪娴。”
“孤在他的心目中,就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吗?”百里婧宸扬声怒问,毫无疑问的,江公公的话戳中了百里婧宸的心。就算百里婧宸喊的再大声再生气,可实际上,百里婧宸也已经认可了这种可能性。
“陛下息怒。”江公公和夏邑一同开口,可是这样也并不能让百里婧宸平息怒火。百里婧宸只要一想到顾年要离开,她的无法冷静下来。
“去,去把临渊找来,现在就去。”
江公公跪在原地没有动,百里婧宸见状,直接从塌上下来:“你不去,孤自己去。”
“陛下。”江公公出声叫住了百里婧宸:“陛下现在去找顾相,是打算与顾相说些什么呢?顾相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道不清楚吗?顾相决定了的事情,何时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孤怎么办?孤就眼睁睁的看着临渊离开不成?”
“陛下,夏邑不是说了嘛,顾相只是护送林雪娴回天机阁。等着把人送到了,顾相会回来的。”
“回来?”百里婧宸终于冷静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坐回软塌上:“不,他不会回来了。江公公,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临渊他只要离开了京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孤有预感,这一次若是放任临渊离去,那么,孤就再也不会见到临渊了。”
“这……”江公公迟疑了,这段时间以来,百里婧宸为了林雪娴的事情,身体已然是每况愈下。这个时候,百里婧宸要是再受了什么刺激,后果如何他真的不敢想象。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百里婧宸能够安心呆在皇宫内养病,不要再去伤神。可若是因此,顾年真的离开了京城,那么百里婧宸势必会为此神伤不已的。
许是瞧出了江公公的进退两难,百里婧宸轻声道:“江公公,孤不为难你,你去替孤传个话,孤有些话想和临渊当面聊聊。至于聊完之后,临渊作何决定,孤都不会去阻拦的。孤只是想,最后一次争取一次罢了。”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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