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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欣玫身形一动，她没有回头，语气淡然地开口：“他们告诉你了吧。不用道歉，都这么久了，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的声音异常地平静，背影挺直，仿佛那件伤心的往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袁成显愣在现场，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
当然他不是真的没听懂，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不仅没有让他释然，反而像尖尖的碎石，硌得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仿佛自己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道歉对他来说，虽然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可对象一旦变成了她，就变得特别地别扭。
他撇开头看向另外一侧，忽视心中莫名的感受，嘴硬地说道：“反正我已经道歉了，至于其他的……”
“我讨厌你这种的人，”左欣玫打断他的话，回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里，徐徐地说下去，“道歉对你来说，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安心，根本不是因为对方需要。事实上，因为你多余又刻意的解释，反而让对方心里更难受。”
袁成显一下愣在了原地，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好。
左欣玫不再看他，越过他的身边，目不斜视地进了客厅。
等到袁成显回到厅里时，左欣玫已经不在了，他站在沙发的扶手边上，怔怔地望着她坐过的位置出神。
季蕊看他失神的样子，以为他还在忧心袁月的事，轻声安慰道：“老袁，你也别太着急了。她年纪不大，还可以慢慢教，回头你见着了个，千万别发脾气，好好说话。”
袁成显回过神，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低声回道：“我知道……谢谢你们。”
*********
晚上，季蕊刚躺进被窝，顾明熙立即贴过来，习惯性地用鼻尖蹭她的脸。
季蕊握住他放在腰间的手，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想事情。
袁成显的事给她造成的感触还是挺大的，平常挺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居然会露出有类似世界末日来临般的崩溃表情。原本她一直都以为，这世上大概没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烦恼的。
沉默良久，季蕊突然出声问道，“明熙，你说……老袁应该没事吧？”
顾明熙顿了下，安静了片刻后，轻声说道：“明天我去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吧。”
季蕊点了点头，“嗯。到时候你看下他那边能帮上什么忙，就尽量给他搭把。”
“嗯，知道的……”顾明熙含糊地嘟囔着，继续埋头蹭她的脸颊。
季蕊无声地揉弄他柔软的发丝，心思还沉浸在心事中没缓过来。
隔了好一会，她感概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养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嗯……”顾明熙抓着她一缕长发，放在鼻间细嗅，“教育要从小开始抓紧，小时候教不好，长大了就会很伤脑筋。”
“仔细想想，老袁挺辛苦的。”季蕊低喃，“要是我有个女儿也夜不归宿，一声不吭地去了酒吧买醉，肯定也很伤脑筋。”
顾明熙稍微抬头，静静地凝望着她的脸，好半响不说话。
季蕊被他看得有些不解，“怎么了？”
顾明熙弯了弯嘴角，柔柔地笑起来，“我在想，叔叔和阿姨把阿蕊教的很好。”
季蕊也笑了，言语之间多了几分自豪，“那当然，我爸妈是全世界最好的。”
她停了一下，抬起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小声地说道：“你妈妈也很厉害，把你养得这么又聪明又能干的。”
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起来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看起来似乎很柔弱的男孩。
听完她的话后，顾明熙眼睛亮了亮，搂紧了她的腰身，咬着她的耳朵道：“阿蕊，你放心吧，你以后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女儿的，我一定会从小就把她教好。”
季蕊的脸红了红，轻声斥道：“什么女儿，你想的也太早了。”
顾明熙搂得更紧了些，轻声嘟囔，“哪里早了？明明就这两年的事情。”
季蕊觉得有些好笑，忽然想逗逗他。她翻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地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顾明熙回得毫不犹豫：“女儿和儿子都可以，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表情，季蕊不由笑了，心里只有柔软。像一堆的棉花糖满满地堵在胸口，温柔而抚慰。
黑暗中，两人静静地地望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季蕊，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睡吧，小傻瓜。”
顾明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季蕊听到他渐渐变得急促的声音，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定了定神，拉起被子想盖住自己，同时开口道：“我先睡………”
“了”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他忽然压下来的唇舌堵住了，尽数吞噬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炽热的唇贴合着她的，舌和她的纠缠着，扫过她口内的每一个部分。她的大脑开始混沌起来，便隐隐地感觉到他紧贴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他索取的即急促又猛烈，她甚至能听见他鼓噪的心脏的振动声，让她无发抗拒。
他松开她的唇，眯着眼舔舔嘴角，像只满足的小豹一般，蓦得又笑起来，不待她言语出又俯下啃咬着她的脖颈和耳根。
这两处是她早就暴露出的弱点，在无数的实践中，他早已知晓，他知道他的气息只要轻轻地在她颈项上的青色血管扫过，她就会微微地瑟缩起来。接着，他只要轻轻含住她的耳贝便足以引得她颤抖起来。
他爱她，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点点地染上粉樱的颜色。耳边听着她压抑又愉悦的声音，看着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中渐渐地变得柔媚无比。他最爱看她的身体在他的挑拔之下慢慢地展开，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呼吸，她的声音，还有她偶尔逸出的呜咽声，都让他兴奋无比……
夜，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的时候，季蕊和顾明熙出门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正好也遇到了要出门的袁成显和袁月。
季蕊看着低头不语的袁月，关心地问道：“没事了吧？”
袁月抬起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后，很快又垂下了眼眸，抿着唇不吭声，一脸的别扭。
袁成显斜了她一眼，沉声道：“怎么了？嘴巴哑了？不会说话了？\"
袁月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季蕊连忙打圆场，“老袁，你别这么跟她说话。”
袁成显哼了哼，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季蕊看这对父女气氛不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昨晚这两人还没有好好地沟通。
中秋节准备到了，季蕊一大早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季蕊翻了翻备忘录，下周的话自己有一场出差，回来的路上经过自己的家乡，到时候自己直接在那边回去就可以了。
下午的时候，左欣玫和季蕊谈了一下这对父子的问题，她告诉季蕊，说伯父其实很寂寞，希望季蕊平常如果有机会，要好好促进下这对父子的感情。
“明熙很听你的话，如果是你说的，他都会放在心上的。”
季蕊无语，左欣玫握住她的肩膀，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很慎重地交代：“季蕊，关爱空巢老人，人人有责。”
“……”
以前，伯父几乎很少会主动给她电话，自从认领儿子回来后，他三天两头就给自己电话，仅是问些两父子之前的问题，试想一下，她一个没有孩子的离异女人，每天都被迫听他这样唠叨那些事情，真是不疯也要完蛋了。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接左尚黎三天两头的倾诉电话了。
这天，她的前男友找上门来了，张斌觉得，那边自己的态度也不好，变主动跟过她道歉，两人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分手了，坦白说，他觉得有些遗憾。
当初袁月一直追着他，在他楼下大声地喊着说喜欢，他当时就深深地被震撼了，他是个性子腼腆的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个女生这么大胆地对自己告白，他还是为他这个勇气感动了。
他按着之前她给他的地址找了过来，给袁月发了信息，说自己就在他的楼下等他。
顾明熙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也看到了张斌。
张斌见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下，两人虽然从没说过话，但是张斌是认识顾明熙的，只是顾明熙不认识他而已。
顾明熙见他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一副像是正在等人的样子，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他：“你在等人？”
张斌有些怔愣，然后低声地回到：“是的。”
“进来吧。”他说着，侧身让他一起走进了小区。
张斌便跟着他走进来。
袁月听说顾明熙把张斌带去了他的家里，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但既然人都进来了，她又不好不去面对。
袁成显虽然对张斌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但对女儿这种躲避的态度也是很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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