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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爷也怔住了,艾小葵胸口的伤口被缝了整整四十多针,就他那平时挨一下打就一片乌青的小身板儿,是该有多疼啊!
所幸是没有太靠近心脏,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幸中的万幸。
“秦小姐,你还好吗?”虎爷看着脸色煞白浑身瘫软的秦秋离,不由得关心:“我还是送你先回病房吧,小葵等下就会被送去病房,而且应该还是睡着的,你在这儿熬着也没用啊。”
秦秋离张着失神的眼睛愣愣地看了看他,许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我想看看他……等他醒来,可能就不会再想见到我了!”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虎爷看她那一副三魂不见七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只能由着她。
没过多久,麻药劲儿还没过的艾小葵就被护士推了出来。
秦秋离的眼睛总算是有了些神采,刚忙起身凑了过去。艾小葵的脸惨白地像是白纸一般,就连平时比她还有粉嫩的嘴唇这会儿都一点血色都没有,还干燥地起了血皮,看得秦秋离一阵揪心。
艾小葵生得好看,现在却被自己的私心给折腾成这副模样,还有大葵……等他醒来,发现一直陪着自己,就像个亲人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大葵,就那么自此消失了,他真的能释怀吗?
想到这里,秦秋离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就像是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吓得虎爷赶紧连拖带拽地把她架着弄回了病房。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秦秋离都没有停止流泪,一双漂亮的眼睛生生哭成了两个硕大的核桃。
该来的总会来,当她接受完医生的检查,就看到虎爷正一脸难色地站在病房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秦秋离立马明白了他的来意。
“小葵醒了是吗?”想到会是什么情况,秦秋离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努力睁着肿得有些重的眼皮,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整了整头发。“他要见我,对吗?”
虎爷点点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他恢复得很好,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哎,反正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是不太……不太好看!医生护士我想办法拦住了,得赶紧想个办法让他恢复……哎?你……”虎爷连话都还没说完,就看着秦秋离像发了疯一样从床上跳下来顺着门就冲了出去,只能一边喊她慢点儿一边紧跟着她。
尽管在推门之前有过千万种预想,秦秋离还是被她看到的景象吓得捂住了嘴——艾小葵的胳膊、胸口、脖子,甚至是两颊,全都长满了青绿色的鳞片!
“怎么会这样?!”一看到秦秋离进来,正在颤抖着手抠抓自己胸口鳞片的艾小葵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我变成了,为什么我会变成怪物?!”
秦秋离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紧皱着一张脸,眼泪都要下来了。“可能……可能是因为大葵。”
“大葵?”艾小葵这才习惯性的去摸后颈,可那里已经不止是那几片排成北斗七星形状的鳞片,而是一整片都是,可无论他怎么摸怎么抠,都没有大葵的影子跑出来了。“大葵怎么不见了?梦……你和我都从梦里出来了,大葵呢?大葵出来了没有?他去哪儿了?”
一听他这么问,秦秋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表情是绝望一般的痛苦,许久她才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大葵,他和食梦貘一起……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艾小葵笑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啊阿离,你是说大葵死了吗?你不是说大葵只是记忆吗?记忆怎么会死?他那么强大,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你别、别闹了,你快让大葵出来!……秦秋离,你他妈的快让大葵给我出来啊!”说到后半句,他已经哭喊了起来,撕心裂肺,听得秦秋离心如刀绞。
“对不起……小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秦秋离又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我惹来食梦貘,大葵他……他就不会……”
“你说什么?食梦貘是你……”艾小葵金色的瞳仁死死地盯着秦秋离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秋离泣不成声:“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查你父母的案子……医院出事那天,我偷看了你的案卷,当年你父母那个案子的报案人……叫秦四海。他……他是我父亲。”
艾小葵让她的话惊地站都站不稳,踉跄着跌坐在病床上,许久都缓不过来。“你……你是说,就因为你想瞒着这件事,所以,你就让食梦貘害我,还害死了大葵?嗯?”他的语气平淡地吓人,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轻笑,看得秦秋离更觉得刺眼,心里更加难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葵,你相信我!”
“你不要叫我!”艾小葵怒吼着,之后就无力地挥了挥手,“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小葵……”秦秋离还想再说些什么。
“滚!”艾小葵抓起一旁的杯子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陶瓷的杯子在秦秋离的脚边炸裂,飞溅的瓷片划伤了秦秋离的脸颊,也在她的心里,留下来一道深深的疮疤。
一旁的虎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拽住了秦秋离的胳膊,“秦小姐,我想,你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你说再多,他……他现在也听不进去!”
秦秋离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任他拽着自己往门口走。一手搭上门把手时,她却还是定住了,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她头都没回,语调低沉地说:“大葵本是朱厌,他一走,你体内的朱厌之力会暂时沉睡,他之前在时压制住的麒麟之力就会日渐苏醒,如果你学不会控制它,会很麻烦的……”
意料之中,艾小葵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在心如刀绞的痛苦之中,在艾小葵毫不犹豫为自己挡下食梦貘的攻击时才初次意识到自己触碰到爱情的九尾狐秦秋离,一步、一步,远离了自己的爱情。
一直到被虎爷送回自己的病房,秦秋离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走进病房门口,虎爷很绅士地停住了脚步。“秦小姐,小葵他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他又一脸担心地问:“既然秦小姐知道小葵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是不是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恢复原样呢?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没法让他见人啊!他叔叔、巡捕房的兄弟们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秦秋离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子,心里明白这人是真的关心艾小葵,也就整理了一下心情,一脸严肃地说到:“他现在不让我靠近,不然我只需要对他露出异兽的杀气,或许就可以提前激发他的融合;但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一定能撑得住那么强大的力量,所以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让他平静!不要让他感知到有必要使用体内的力量,不要让他太激动……只有当他在不经意间能控制自己的能力时,才有可能不自觉收回真身的样子。”
虎爷让她说得云里雾里的,虽然没听太懂,但也明白过来,简单来说就是让艾小葵尽量别瞎琢磨,安安静静等着那些可怕的鳞片消下去。
“那秦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我一会让家里的佣人给你送些补品和饭菜过来,你要是还需要些什么让护士告诉我,我就在小葵病房里。”虎爷礼貌地笑着,周到地安排着,让秦秋离赶紧进房间休息。
目送虎爷离开,秦秋离这才转身走进了病房,可刚一进门,她就被一双手给拽了进去,顺手就把她压制在了门板上,那人的手十分有力,只用一只手就将秦秋离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死死地摁住,定在她身后的门板之上。
秦秋离被卡在那人和门板之间动弹不得,由于是背光,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本能地想要抽出手来狠狠地给对方施一击迷魂术,但是却发现根本连手都抽不出来;直到她的嘴上被蒙上一个手掌,手掌带来的气息十分的熟悉,她这才眯着眼睛努力去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也就只是这一眼,她就如遭雷击,一瞬间就彻底地愣在了当场,甚至彻底忘记了反抗。
眼前这个人,真真切切,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是秦秋浩的脸!
“姐。”阿浩目光炯炯,脸上带着一抹她并不熟悉的邪笑,秦秋离有一瞬间觉得耳朵像是失聪了一般,世界变得极为安静,天花板在旋转,她的头很晕,腿软得如果不是秦秋浩拽着她,几乎都要直接坐到地上。
几秒钟之后,她听到了秦秋浩清晰的声音: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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