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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将大明拉到一旁，两人站在并不明显的一个角落里。
“霍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大明不解地看着霍森，霍森此时目光时刻游离在四周，观察有没有什么其他人。
“嘘。”霍森食指放在唇上，让他小声一点，别太声张。
他把怀里一直藏着的那本恶魔圣经掏了出来，塞到了大明的手上。
大明拿着那本黑皮书，左瞧瞧右看看，问道：“这是什么？霍先生的日记本吗？”
“什么日记本！”霍森抬手便给了他脑袋一记暴栗，大明吃痛地揉了揉一脸无辜，霍森继续说道：“这是我在古旺村发现的，我猜测很有可能与恶魔圣经有关。”
“恶魔圣经？”大明自然是知道这东西，听说是中世纪天主教的死对头，恶魔圣经中满是赞扬死神撒旦的内容。
“对。我现在需要你将其中重要的东西，拷贝下来，越快越好。”霍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大明点了点应下，忙将恶魔圣经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那我现在就去。”说完，便一人上了楼，楼上的房间里数码产品都在那里。
“诶，人呢？”大明刚一上楼，便端着菜走出了休息室，却发现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顿时四散不知去向，只剩下站在楼梯口发呆的霍森。
霍森回过神，看向一旁的柳姐。柳姐脱下了自己一直穿着的奇葩，换了一身普通的便衣，身上还围上了颜色有些洗得掉了色的花围裙。她将手上的水蹭到了围裙上面，然后又指了指一旁墙边立着的折叠木桌。
“好的，柳姐我来帮你，”霍森走上前，将木桌展开。
柳姐将手里的菜放到桌上，然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霍森将椅子摆好后，从兜里掏出那盒上海香烟，然后对柳姐说道：“多谢柳姐的烟。”
柳姐笑了笑，霍森抽出一支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推脱掉了。
“他们人都去哪了？这马上就要吃饭了呀。”
霍森弹了弹烟体，让烟草更扎实一些，说道：“亮哥出去买酒了，米娜大明他们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你可别跑，一会来帮我端菜。”柳姐点了点霍森说着，刚准备回休息室继续端菜，却突然被霍森叫住。
他吸了一口手指间的香烟，沙哑着嗓子问道：“柳姐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柳姐低头往围裙上面擦了擦手上的水说道：“信。那是因我小时候见过，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也因此而会看见这些东西。但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东西往往因为什么而暂留在这世上，有的是因心中未完成的心愿不舍离开，而有的……却只不过是被比自身还要强大的一股力量所控制，根本不得离开。”
霍森一边听着柳姐所说的话，一边猛吸了一口，烟味还是辣着喉咙，但此时却是莫名的一种快感。他发现柳姐今天与平常有所不同，平日里见到的她，总是打扮得靓丽非凡，一身旗袍尽显上海女人的妩媚风情。
今天她却卸了脸上的妆粉，露出点滴皱纹和雀斑，一身朴素平常的衣服，却也有另种味道。
霍森问道：“今儿柳姐怎么没穿最爱的旗袍？”
“哈。”柳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笑了笑说道：“觉着还是这样最好最舒服，我和亮哥打算离开这里，这里的房子还给了房东，还退了我们剩下不少的租金。我们打算回老家去，过普通人的平凡日子。”
“是因为这次事情吗？”霍森低下头弹了弹烟灰，语气中多少有些愧疚。
柳姐摇摇头，拽了拽自己身上有些褶皱的围裙，否认道：“没，不是这样的。其实这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虽说这里的生意还算是不错，能够养活我们两家人，但其实太过劳累。亮哥这些年为了这小城之家东奔西跑，也落下一身的毛病。真是到病了的时候才能知道，其实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金钱也不是万能的。”霍森觉得他们两人对待生活看得极其透彻，这样也好，生活便也没了那么多的压力。
“好了，我房里还煲着汤呢。椰子老母鸡汤，上海的特色菜，可别糊了锅。”柳姐拍了下手，转身边往房里走去。
霍森跟了几步说道：“柳姐，我来帮你。”
柳姐拦住他，让他现在门口等着，“屋里小，两人太不方便。你把这菜帮我端上去，叫他们出来吃饭吧。”说完，便将菜盘递了过去。盘上足有三四个菜，虽说都是家常小炒，但各个色香味俱全，霍森眼瞅着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柳姐又回屋煲起了汤，霍森端着菜盘将其放到餐桌上，用手挑起一块肉丝，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用料酒腌制过的肉丝，没有丝毫血腥肉膻味，偏偏吸了配菜的香气，咀嚼后口齿留香。
“诶，小霍，你喝啤的白的？”亮哥一手拎着瓶啤酒，另只手拿着瓶白酒，目光一直停留在白酒瓶上，继续说道：“白的度数不高，这酒喝了不上头，第二天不会脑袋痛。要不你也来杯？咱俩喝上两口？”
霍森这嘴里的肉丝还没咽下去，便抬手正准备偷吃第二口，没想到亮哥从屋外走了进来，嗓音洪亮到吓了他一跳。
“咳咳……咳，不了亮哥，我……我们明天还有事呢。”霍森强行咽下嘴里的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真不打算尝口？”亮哥将瓶酒放在桌上，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白酒问道。
“诶，霍先生不喝，你这咋还硬要强迫人家喝呢。”柳姐端着特地为他们煲来补身子的汤，用脑袋般大小的椰子壳，做为盛汤器皿，霍森还真是第一次见。但一放到桌上，便能闻到浓郁的椰香。
“什么菜啊，做得这么香，我在屋里都闻到了。”米娜裹着一身白色浴袍，单手握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头发走了出来。此时她像是只闻到了鱼腥味的猫，深深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我那老家的一道菜，椰子鸡汤，你快来尝尝。”柳姐擦了擦自己的手说道。
“好勒，那我就不客气啦。”米娜将毛巾随手搭在沙发椅背上，便往餐桌的方向走了过来。
“别客气，快来坐。”
“好，多谢柳姐的招待啦。”
“鼻子怪灵敏的嘛，都不用我去叫你，你就自己闻着味道出来了。”霍森站在木桌一旁打趣道。
“快来快来，我去给你们盛饭。”柳姐忙招呼道，轻柔拍了一下自顾自坐下倒酒的亮哥。
亮哥的手一抖，酒都洒出杯外几滴，也应和道：“对对，别傻站了，快入座吧。”
霍森和米娜齐齐两人坐在了一起，亮哥为自己斟满酒杯后，又分别给两人递上了筷子，对米娜说道：“喝两口？”
“我不太会喝酒，还是少来一些吧。”米娜将酒杯往前送了送说道。
亮哥也为她斟满了一杯，霍森夹着菜便直接往嘴里送，根本不管这两个酒鬼的存在。
“诶？大明哪去了？”柳姐端着饭碗看了一眼桌旁的几人，发现少了大明，忙看向霍森问道。
霍森接过柳姐手里的米饭说道：“哦，他还有点事情，就不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了。”
“哎呀，哪有比吃饭还忙的事情啊。”柳姐语气有些埋怨道。
亮哥抹了一把嘴巴，说道：“哎，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夹出来点菜，一会让小霍给他带上去不就完了吗？”
“亮哥说得对，我一会拿上去给他。”霍森生怕两人因为这事情拌起嘴来，但好在柳姐今天似乎心情好，也没为难亮哥。听他说完，便又走回休息室，帮大明留些饭菜出来。
“房间在哪，你还记得吧？”霍森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对米娜问道。
米娜与亮哥碰了一杯，小抿一口。酒入喉先是一阵辛辣，后才是浓浓的酒香，她吸溜了几口冷空气说道：“记得啊，怎么了？”
霍森停住夹菜的手，看了她一眼回道：“一会喝多了，可别哭着说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死命求我送你回去。”
“切，这次不会了。”米娜说完，便举着筷子与霍森抢起了食物，抢赢后将筷子举在身前晃了晃才塞进嘴里。
霍森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真是小孩子脾气。”
酒足饭饱，桌上已是一片狼藉。米娜的脸微微有些红了，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亮哥倒坐在一旁，用牙签剔着自己有些稀松的牙，霍森则退出餐桌，坐在不远处的柜台旁，皱着眉抽着烟。
柳姐将准备好的饭盒放到柜台上，对他说道：“一会你带上去给大明，工作归工作，饭还是要吃的啊。”
“好，我知道了柳姐。”霍森将饭盒往自己身前拿了拿。
柳姐点头笑了笑，转过身拿起茶水壶，又凶巴巴地对亮哥说道：“酒量不好就少喝些啊，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哎呀真是的。来，喝点茶，解解酒。”
“老婆，老婆我没醉。”喝醉酒的亮哥反而像个小孩子一般对柳姐撒起了娇，将自己的脑袋蹭到了柳姐的围裙上。
“别这样，人还都在呢，快起来。”柳姐余光看了他们俩人一眼，小声说道。
霍森米娜互相对视一眼，嘴角带着微笑的弧度，米娜站起身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可不想在这当亮哥他们的电灯泡。
霍森看着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米娜，站起身问道：“你还好吧？用不用我带你回房间啊？”
米娜未转身，还是自己往前走着，只是抬手挥动了几下。
柳姐也扶着亮哥往休息室走去，霍森将柜台上的饭盒都一一拿起，指着这一桌子的残羹说道：“用不用我……”
柳姐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便摇了摇手说道：“不用不用，你上去休息去吧，一会我来收拾。你不用管了，快给大明送饭去吧。”
“诶，好。柳姐也早些休息。”霍森目送着俩人的身影进了休息室，自己便也直接往楼上走去。
他刚到房间门口，准备抬手敲门，就见门在内被打开了，大明整个人被吓得身体一抖。
“霍……霍先生。我……我只是有点肚子饿，并……并不是偷懒。”
“我知道，柳姐让我给你带上来的饭，趁热吃。”
霍森将饭盒往他怀里一塞，绕过他径直走进了屋子，边走边问道：“怎么样？都做好了吗？”
大明关上房间的门，抱着饭盒来到茶几旁，将盒盖一一打开，然后俯下身子深深闻了闻，一脸享受地说道：“差不多了，还有一点，就全部复制好了。”
“那你先吃，我看看。”霍森走到笔记本电脑旁，上面已经全是扫描出来的恶魔圣经里的内容。但上面的文字除了英文，大多还混杂着很多莫名其妙的字体，这让他根本分辨不出这是哪国的语言文化。
大明舔了舔嘴唇，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狼吞虎咽了起来，嘴里嚼着饭，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搜索过关于上面的某种文字，但并没有查清这到底是哪国语言。无论是内陆的网络还是外国的网络，关于恶魔圣经都有很多内容，但可信度高的并不多，大多都是传说和谣言。”
“你说说看，都有什么内容？”霍森翻看着放在一旁的恶魔圣经问道。
大明咽下嘴里的饭，清了清嗓子说道：“恶魔圣经一直由女巫看管，但后女巫分出派系，一直互相在争夺它的拥有权，最终归于克莱米纳派，由其掌管。”
“克莱米纳？”霍森顿时想起这名字似乎听老九提过，继续问道：“这派系是怎么回事？”
“中世纪女巫势力日渐庞大，最终因众多事情，大多人分道扬镳各建派系，克莱米纳就是其中为首的女巫第一派。”大明放下筷子，清理了一下茶几上的饭盒，走到霍森的身边，晃动了几下笔记本上的光标，然后继续说道：“但因为时代太过久远，网上并没有详细讲解关于这个派系的事情。”
“猎巫运动应该就大大消弱了这些派系的能力，存活下来的大多也都隐姓埋名了起来，这些头衔已经不是那么的光明了。”霍森合上恶魔圣经说道。
大明关心道：“我们为什么要复制这些东西？”
霍森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被黑暗埋没的整个黄鹤县城，街道无人，万籁俱寂，丝毫没了半点繁华之气，成了一座死城般。
“我从古旺村逃出来后，搭上了一个做电台主持人的顺风车。他就是黄鹤县老九鬼故事的主持人，他本是打算做一个关于利玛窦的节目。”霍森摸了摸鼻子说道。
“利玛窦？那个第一位来中国传教的传教士利玛窦吗？”大明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一边复制着恶魔圣经的内容，一边听霍森讲着。
霍森拉上窗帘说道：“对，就是他。老九调查了他的事迹，但是也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反而这些事情似乎和黄鹤县有关，但具体的并没有与我说明。他让我随时去找他，他会把他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但是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大明将目光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收回，看向一旁的霍森。
“就是把恶魔圣经与他分享。”霍森指了指桌上躺着的那本恶魔圣经说道。
“他也知道这本书？”大明摸向恶魔圣经的封皮问道。
“嗯，我本是将这本书藏在了身上，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霍森走到大明的身边，扶着他的双肩说道。
“那霍先生是打算……”大明从电脑屏幕中看到霍森的脸，他似乎有点明白霍森的想法。
霍森的手捏住他的肩膀，力度时大时小，大明明明被捏得死去活来，但就是不敢喊出口，只能默默咬牙忍着。“如果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必须用恶魔圣经交换，这是必不可少的。我只是怕这东西最终会再次到不了我们的手中，所以还是早早复制下来，算是为我们自己留一条路吧。”
霍森说完便松开了手，坐到了自己的那张单人床上。大明趁着他不注意，揉了揉自己的发痛的肩膀，呲牙咧嘴地说道：“哦，还是霍先生想的周到。”
霍森看向他，大明忙收回手，继续霹雳啪嗒在键盘上的打着字，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霍森说道：“好了，你别在这拍我的马屁了，还是赶快复制下来，明天一大早跟我去一趟老九的工作室吧。”
“明天就去？”大明停下手，转过头说道：“这我们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既然我们的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欢迎我们的吧。”
“不，免得日常梦多。”霍森躺下身子，双臂枕着自己的脑袋，眼睛直勾勾看向天花板的那盏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灯光。
“好，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米哪呢？”大明又问道。
“米娜……”霍森思索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她，我怕她会坏了我们的事情。她今天喝得有些醉，明天怕是不睡到中午是起不来床的，估计那时候我们都已经从老九的工作室回来了。”
“这样不太好吧？”大明有些为难，总觉得米娜已经成了他们的一个伙伴。
“你不告诉她，反正她也不会知道的。你要是不去，那我可就自己了。”霍森说完，毫不在意地转了身，面向了墙。
“没没没。”大明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其实我……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复制我的恶魔圣经吧。”
他见霍森丝毫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便嘟囔着转回身子，抬手将头顶的灯光扭得暗了些，不要打扰到霍森的休息，就连打字的手都小心翼翼了些，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霍森只是转过身思考问题，眼睛不眨地盯着那面光秃秃的墙，不知不觉便闭了眼睛。
天亮了，但霍森还没有醒，大明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脖子都要往后仰成了九十度，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硬生生吓醒了他。他一惊，坐直身子，脖子却酸痛异常，看来长时间保持一个不正确的睡眠姿势，让他的脖子落了枕。
他看了一眼身后床上的霍森，霍森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但并没有醒过来。他一边扶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快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门一打开，就看见米娜站在门口。
“柳姐，让你们下去吃早餐。”米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大明打断了。
“嘘嘘，不要那么大声，霍先生还在睡觉呢。”大明让她小点声，不要吵到霍先生。米娜偏过身子一看，只看到霍森依旧躺在床上。
米娜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啊？”
“不是，估计是昨天一天太累了吧。”大明扭头看了一眼回道。
“哦，那让他多睡一会，你要不要下去吃饭？柳姐专门还准备了我们的那一份。”
大明刚要将头转回去，脖颈处就传来针刺般的痛，他“哎哟。”了一声。
“你这是又怎么了？”米娜看向他放在脖颈处的手问道。
大明一边轻轻摁压着，希望这样能够缓解一下痛楚，一边说道：“就是没睡好，脖子有点酸。”
“走吧。”米娜看了他一眼说道。
大明站在门口，小心翼翼活动了一下脖颈问道：“做什么？我没吃早餐的习惯，所以不打算去了。”
“不吃早餐，也要去揉揉你的脖子吧，难道你要一直这么歪着脖子？楼下柳姐那有药酒，我再帮你揉揉，能够舒服些。”米娜说完，便转过身往楼下走去。
大明大跨了几步跟在其后问道：“你还会这个？”
米娜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在我们家里又当爹又当妈的，这种事情怎么也要会一些。”
两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楼，柳姐和亮哥虽说早入了席，但桌上的早餐却没动丝毫，他们都在等着人齐了，才打算动筷。
“柳姐，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们。大明脖子睡落枕了，我去给他揉揉。”米娜对两人说道。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姐指着柜台处说道：“药箱在那下面，里面有一瓶我自己泡的药酒。你去厨房拿个碗，把酒精倒进去燃上火，然后把手烤热了后，在抹上那药酒往他脖子上揉。这样的方式要更好一些，放心那酒精燃的火温度很低的，不会有烫伤的。”
“好，我知道了柳姐。”米娜向着柜台处走去。
大明站在原地歪着脖子，傻呵呵笑了笑说道：“柳姐亮哥你们早啊。”
“早大明。”柳姐亮哥举着筷子，异口同声道。
“过来，去我房间吧。”米娜拎着药箱和一只空碗，从大明的身旁经过时说道。
大明挠了挠脑袋，脸上多少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红光，对他们说道：“你们好好吃，好好吃。”说完，便跟在了米娜的屁股后面。
米娜一开门，便把手里拿着的东西统统交给了大明，对他说道：“你先老实在床上坐着，把酒倒进碗里点上火，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进了卫生间，去洗了一把手。
大明走在屋子中央双人床的一角，将东西放在身前不远的桌上，将酒精倒进空碗之中，酒味便飘出来冲了鼻子。他打了个喷嚏后，才将酒精点燃。
“转过去，把衣领往下拉拉。”米娜从卫生间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走到他的身旁说道。
大明转了身子，但手一直拽着自己的衣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样不太好吧。”
米娜拍了一下的肩膀，笑骂道：“一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做什么？胸前解开几个扣子，衣领不就能往下拉了吗？笨。”
大明的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瞅去，手抖着解开了几口扣子，还没等他自己将衣领拉拉，身后的米娜就嫌他有些墨迹，亲自上手拽了拽。
米娜将燃着蓝色火苗的瓷碗递到他面前，然后命令道：“拿着。”大明听话的拿在手里，这瓷碗的碗壁还算厚实，所以并不烫手。
米娜先伸手在火焰上摸了摸，然后又把药酒倒在了手心上，使劲地搓动着，直到掌心有了温度后，才对着大明的脖颈处揉了起来。刚触碰的时候，大明还有些刺痛，脖颈不自觉地缩了缩，但后来随着米娜手掌的力度，居然渐渐舒服了起来，脖颈处的痛感也慢慢消失了大半。
“手法不错。”大明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米娜扯了扯嘴角，笑道：“以前米浩很调皮，经常上蹿下跳的，不是摔了胳膊就是伤了腿，所以家里总是要备好红花油。”
大明睁开眼睛，似乎察觉到又扯到了米娜的伤心处，低声道歉道：“对不起，不该让你又想起那些事情。”
米娜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说完，两人便不再多言交流，米娜依旧轻轻揉动着，大明僵着身子不敢有一丝松懈。
躺在楼上房间里的霍森，正侧身熟睡在自己的梦乡之中。屋子的木门“咯吱”一声缓缓开启，一只白嫩的未穿着鞋子的脚踏了进来，脚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丝声响。
脚的主人径直走到了霍森的身边，在他的一侧停了下来，然后慢慢俯下身子，一头秀发垂了下来，挡住了她整张的脸。
那嫣红如血的嘴唇扯出一个弧度，然后靠在了霍森的耳朵旁边，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
床上的霍森猛地睁开双眼，那脚的主人突然凭空消失在了这个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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