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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时间也如白驹过隙,竹青在暖炉上烹着甜枣茶,最近自己疯狂的喜好甜甜的东西,上一次梅鹤送来府上秋婆婆做的薄荷膏,好吃的让她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感恩。可最近梅鹤送来自己反而不喜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竹青一看便打寒噤。
“青儿——”
梅园外的秦王声音像是在唤一个宠溺的孩子,惟叙已经十个月大了,竟呀呀的学会了喊爹爹和娘亲,他将爹爹唤作‘哒哒’,娘亲倒是叫的清晰又顺口,秦王为此可是高兴得很:一开始竹青还以为他会吃醋,结果他说这小子一看就是护母的主儿,以后就有两个男子保护竹青了!倒也不怕竹青以后受欺负?
“我在长廊边~”他俩倒是大宋的一对奇葩夫妻,一个不称王,一个不称妾,两人普通的都快赶上西郊菜园子的两口子了。
便听得了‘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雪地里也能轻快的走。竹青只觉得白雪衬着红梅耀眼,便将那些勤苦打扫的家院都遣了下去,自己在这一尺厚的雪地里也乐得轻松自在。
长长的走廊新漆了朱砂,竹青一袭红色的斗篷滚着白白的狐毛边,斗篷大大的帽檐毛边将她的小脸衬得更为精致可爱,柳儿接过了煮茶的活计,竹青在走廊的阶梯边玩心大起的团着雪球,要给惟叙做一个大雪人儿!
“城西的雪花酥和朗晴坊的杨梅糖来咯~”秦王上朝的时候竹青便一骨碌的爬起来,像是梦呓一样咕噜着这两样东西,说完还吸溜吸溜的咽着口水继续睡,秦王拿她没有办法,一个早朝都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这初雪下的这么好,太史局的太史令也说这是天降祥瑞,宋皇龙心大悦,便将冬猎和郊祀提上了日程,嘱咐了礼部去安排,文武百官都无糟心事禀报,便早早的下了朝,才让他有这半天闲暇跑了城西跑城南。
“这雪花酥都还冒着热气儿呢,你这是飞回来的?”竹青乐颠颠的要上去接,冻得通红的手却被他心疼的揣进了胸口。
秦王看她鼻头也红红的,忍不住责怪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是觉察不到冷么?看你的脸和手,可别冻坏了!”
“哪有那么娇气——”竹青只是馋那缠的四四方方的纸袋子,里面的东西让她做梦都想吃上几口:“我的雪花酥,冷了口感就打折扣了!”
“以后惟叙的零食,估计都要被你这馋猫给偷吃了——”秦王没办法,双手奉上不说,还变戏法的又拿出了一包糖炒栗子。
“你最好了!”竹青欢呼雀跃的在秦王的脸上啄了一口,赶紧唤柳儿一起来吃,最近这两主仆口味都很相似,酸酸甜甜吃不停,秦王和青风只担心她们别把牙给吃坏了。
青风做起了柳儿剩下的活计,秦王也落寞的在一旁烤着火,这两个贪吃鬼,有了吃的,便忘了是谁辛辛苦苦两地赶的将这些东西买回来的!
“有吃的?我来的很是时候嘛!”梅鹤像是寻着味儿进来的一般,走路悄无声息不说,惊喜的声音还咋呼的骇人!
雪花酥是油炸的冻酸羊奶,外面焦焦的脆皮裹着嫩如豆腐的酸羊奶,脆皮外面还沾着白糖粒,酸酸甜甜的让竹青一个接一个,连柳儿也抹开脸面吃的竟?猩狭耸种浮C泛谆姑煌度胝馇朗炒笳剑?睦锶匆徽蠛?桑骸澳忝牵?裁词焙蚨颊饷窗?蕴鹗沉耍俊
竹青倒是一直馋这些,最近天寒胃口大些倒也不奇怪,可柳儿……
“喂,你这丫头,以前不是最不喜这甜食的么?”梅鹤截过柳儿准备塞进嘴里的雪花酥,一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青风看着他这般不避讳,气得差点上前揍他。若不是秦王按住了自己的手,此时定是化作了拳头。
“他就是个顽劣性子,你们打得还少?”
秦王这话倒是不假,从梅鹤说要和自己同进退以来,青风对他的气性是越来越大,三天小打小闹五天上房揭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顽童,还不是王爷招进来的——”青风愤愤的拨着炭火,戳的那炭火灰直往上窜。
“呀!你看你!这枣茶夫人温了好几个时辰了,你这炭火灰都要扑进罐子里了!”刚刚还在夺食的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对青风一顿呵斥。
柳儿叉着腰,明明穿着对襟夹袄和褶裙,偏偏性子跟个强硬汉子似的,吼得青风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一声不吭,只是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补救。用手一点一点的拭去罐子边的炭灰,却不小心烫了手。
“呀!你这脑袋是长着添个儿的吗?”柳儿声音不见小,却多了心疼的焦急口吻:“大笨蛋青风!……”她还絮叨个没完,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怠慢,掏出绢帕将青风手上的炭灰拭去,看着那指头上立即显现出来斜长的血泡,嘴皮子发狠的柳儿眼圈儿却红了。她赶紧将他的指头覆上自己的耳朵,自己每次不小心烫手了就捂耳朵,也不知道这管用不管用。
“又不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看你……不过是些水泡罢了……”青风一见柳儿哭哭啼啼就慌张成大舌头,支支吾吾也哄不出什么像样的屁来。
“痛死活该!”柳儿嘴硬,却不得不抽空吸吸鼻子,不然那泪真得串成线落下来不可。自己这一打岔,却呛咳了起来,这下眼珠子真的跟断线了一样!
“柳儿——”这两口子都是咋呼的主儿,青风这一喊差点让竹青一口吞下了一整颗杨梅糖!
柳儿咳得胃里直冒酸水儿,便怎么也忍不住,跑到长廊外大口大口的干呕了起来。
“哎呀,这突然的……是怎么了?”竹青也无心胡吃海塞了,转身赶紧端了一杯白水去给柳儿漱口。青风千恩万谢的接过,柳儿却是干呕不止,压根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青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搁下水杯就准备抱着还在干呕的柳儿去找郎中,梅鹤穿过这些热过蚂蚁,径直扣住了柳儿的腕子。
青风热血直往脑门儿涌,一拳差点就挥下去了,眼看那重重的拳头就要上脸破相了,梅鹤却唇角一勾俊脸大大方方的一扬:“你媳妇儿怀孕了,还真是一头蠢驴呢!”
这话明明白白的落进了大家的耳朵,连干呕不止的柳儿也停滞了下来,不过并没有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不干呕的她,又打起了嗝儿……
“嗝……我怀孕了?……嗝……”此时柳儿的腔调有些滑稽,像是一直母家雀儿。
青风那拳头都怔住了,竟一时滞在空中好半天才讪讪的收了回去。
“哎……还说青风蠢……”梅鹤嬉笑着摇着头:“我看你也是只蠢驴,不过是个母的!但愿这肚子里的孩子能聪明点,以后胎教多看看我这张俊脸,再问我讨教讨教,免得生下来孩子遭罪……”
青风这会儿可没有心思追究他的话有多不顺耳。此时的青风和柳儿,只知道蹲在雪地里面对面的傻呵呵地笑。
笑着笑着,这柳儿就哭了,不对,是边笑边哭,还乱入了一个竹青,在里面也是哭得全情投入。
“你哭什么?”秦王有些哭笑不得,将惟叙抱了过来:“叙儿,来看看你的蠢娘亲,给你堆出了一个史上最丑的雪人儿!”
雪人的脑袋和身子一般大,竹青掏雪人儿眼睛的时候不小心将脑袋掏裂了,于是赶紧补救,越补越大,这脑袋也就越来越不协调了。
惟叙却是看什么都稀奇:“娘亲,娘亲,雪雪……雪雪……”
雪雪这两字有些模糊不清,竹青却也很开心惟叙又学会新词儿了,她鼓掌附和道:“叙儿好棒,叙儿跟着娘亲念:‘雪雪’~”
说着就要伸手抱抱,却被梅鹤抢了先:“叙儿,来梅鹤爹爹的怀里……”
即便将孩子交给了梅鹤,秦王也太计较这句‘梅鹤爹爹’了,他拧着眉头:“唉,什么时候,我们叙儿要叫你为爹爹了?”
惟叙却在此时清晰的叫了一个‘鹤爹’,是爹字,而不是哒字!这让梅鹤好生欢喜,要知道:这惟叙可一直叫秦王‘哒哒’的!
“唉!你这小白眼儿狼——”秦王扬起手佯装要打惟叙的屁屁惩戒,却被梅鹤酸溜溜的拦住了:“这竹青的肚子里又有了一个,惟叙叫我一声爹爹权当安慰可还行?”
诶?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倒是柳儿反应快,哭哭笑笑的一张脸都快盛不下那丰富又扭曲的表情了:“夫人,你也怀孕了?夫人!……”
“又有了?”竹青有些失神的低喃,下一句立马就成了嘶吼:“赵德芳,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又有了?”
秦王大呼冤枉:“不是你!……”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拿出来大声嚷嚷的私房话,便将竹青拉到身边咬牙耳语道:“不是你说你有什么安全期么?什么前七后八,我就知道这不靠谱!生孩子这个,还能算着日子来不成?”
竹青自知理亏,此时也没法跟他们解释什么危险期和安全期,自己的月信一向准时,这都十个月了都没事,怎么会……
“梅鹤!我当真是怀孕了?”竹青只觉得这不靠谱!便将这无名火撒到了梅鹤身上!
“不信我可以再找个郎中嘛,不过你自己的月信会不清楚?”梅鹤只当自己是个郎中,也不避讳。
竹青这才醍醐灌顶,上个月的月信是不准,零星一点量也不多自己也没当回事,难道……那根不就不是什么葵水?
竹青只觉得脑袋涨呼呼的难受,把着秦王才挪到暖帐里平心静气。扶着那平坦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肚子,自己连叹息都没了力气。
“唤个郎中来吧,看看我和柳儿的孩子,是否康健……”竹青揉着眉心,转而又剜了在一旁装无辜的秦王,满眼都写着‘全是你害的’的怨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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