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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糊涂，小满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心力要将你从那坑里头拉出来，你却为什么又要回去？”齐别枝不解也不满。
齐苒冷笑：“她拉我出来哪里是好心，分明就是为了在她夫家面前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身为女人，夫纲伦常都忘到了狗肚子里，我可没有这么教过她。”
“原来您终究还是觉得我的做法是您所看不上的？”顾小满倒是有些意外，“我原以为，你是被我爹打惯了，不敢走出来，却没想到您如此享受那个老匹夫的打骂。”
“住嘴！他待你再不好，他也是你爹！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早知道你嫁了人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让你爹把你打死了利索！”齐苒指着她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顾小满咬了咬唇，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当初，他不是已经打死我了吗？自此后，我也不是从前的我，自然不会再认那个老匹夫。你既然如此执着地留在他身边，往后也不要总是将我挂在嘴边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多爱我。当初您是不是觉得，打死了我，您便没法靠我翻身了？若是我嫁得好，您觉得那老匹夫就会忘了您没有儿子的事儿了？”
“你，你，你……”齐苒连说了三个你，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倒是齐别枝，终究冷了心。
她说：“阿苒，你是真的错了。”
“我没错！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可还不是说不管我就能不管我了？可顾老大不一样，他终究是我的夫君，他不会休了我，他才是我这辈子应该依靠的人。你们都算是什么东西？”齐苒神情狰狞，看起来倒像是魔障了似的。
齐别枝叹气：“既然如此，我就权当没有见过你。往后，你要如何都与我没有关系，你也不必说与我是姐妹了。”
齐别枝说完，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过。
玉玲珑愣了愣，也连忙跟了上去：“小满，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我瞧着姨母的样子不大好，我跟上去看看。”
“好，辛苦你了。”顾小满点头。
院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齐苒有些拘谨地拽了拽衣角，问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来你就肯给我一壶酒吗？酒呢？”
“我自然会给你，只是徐大夫想要的……”
“没有银子，想都不要想！”齐苒一改模样，凶巴巴地说道。
顾小满无奈，转身取了一壶酒递了过去。
齐苒撇撇嘴：“怎么才这么点？我看着你给屯子里旁的男人也差不多是这些，我们可是你亲爹娘……”
“您记性不好，先前您不是还说当初应该打死我吗？现在怎么又跟我攀起亲来了？”顾小满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冷漠地看着齐苒。
齐苒垂下眼眸，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悻悻地走了。
袁嬷嬷叹气：“总是这样也不是法子，小满，你这酒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
“等卖出去了，咱们就搬家。”顾小满也明白袁嬷嬷的意思，顺着她的话笑了起来，“等小梅花嫁了人吧，到时候周大哥也在镇上，小梅花也在镇上，咱们也一起去镇上。”
“小满，若实在不行，你先去投靠你姨母也是个法子。我瞧着你姨母是个疼你的，也是个能护得住你的。虽说寄人篱下终归有些不舒服，可也总好过这些泼皮无赖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欺辱你。”袁嬷嬷一脸愁绪。
顾小满垂眸轻笑：“嬷嬷，我是嫁了人的，我不去姨母家。”顾小满笑了笑，“您为我好，我知道，我自己心里也有数，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了去。您忘了，我还有谨之给我做的袖箭呢，昨个儿我收拾东西发现他把匕首也留给了我，我不会有后顾之忧，该动手的时候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袁嬷嬷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往小屋子走去，临进门前，她才回头看着顾小满说了一声：“委屈你了。”
在这之后几日，顾小满门前日日围满了人，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顾小满每日十份的免费啤酒。
十天过后，顾小满用周雪梅师徒俩新织出来的布过滤出来的新酒也酿好了。
有人在门口喝完便拍着门吆喝着，愿意出钱求购啤酒，只求顾小满出个价格。
顾小满此时，笑眯眯地站在门内，说了一句：“若是有人能够给得出有用的建议，我今日便再送他一壶酒喝。”
“我来说我来说，你这个量太少了，即是送人喝，做什么还这么小气？”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占人便宜占的越发没脸没皮的李七叔。
没等顾小满开口，外头就有人数落起他来。
紧接着又有人喊道：“口感有些涩，今日的酒与之前的相比，虽说细腻了些，可仍旧比不得竹叶青的绵柔。”
“您是哪位？”顾小满问。
外头的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嗫喏了很久也没有让顾小满听见。
“他是苏先生的儿子，不好意思让你知道他也在这儿等着酒喝呢！”外头一个爽朗的大汉哈哈笑道。
“苏先生？”顾小满皱眉，却是没在清河屯的乡亲里头想出这么一号人物来。
袁嬷嬷在一旁提醒：“莫非，他们说的是清泉镇如风书院的苏先生？”
“还能是哪个苏先生啊，放眼这十里八乡，也不过出了这么一位苏先生啊！”大汉又说道。
顾小满便低声同袁嬷嬷说了几句。
袁嬷嬷点头，出门去给了苏小先生和那大汉一人一壶酒。
大汉乐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就白赚姑娘一壶酒，这可不成。姑娘啊，我也有个建议，你听听。你这酒，喝不喝的不上头啊，这算是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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