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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姑娘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觉得这不算酒，就是觉得……劲头没有旁的酒那么大，可的确喝着有趣。”大汉连声解释。
顾小满又笑：“既然觉得有趣，便也够了。不知阁下认为，这酒，值几钱？”
外头顿时又七嘴八舌地吵闹了起来。
声音最大的还是李七叔，口口声声吆喝着大家都是乡亲，自该用最便宜的价钱才能彰显出顾小满的孝心和友善。
顾小满奇怪：“我一个做生意的，跟您之间有什么孝心？”
“我好歹也算是个长辈，你们见了我都得唤一声七叔的啊。”李七叔还觉得自己十分占理儿。
可说完这话没多久，外头就听不见他的动静了。
先前那位大汉笑道：“姑娘莫恼，那人已经被我们赶跑了，倒是姑娘觉得，这酒该当几钱？”
“十钱一壶，如何？”顾小满问。
外头顿时一静，接着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动静，甚至有人已经隔着院墙往里头扔起钱来。
“哎哟，这怕不是要砸死我们。”袁嬷嬷捂着脑袋尖叫一声。
可这也盖不住外头的热闹，顾小满只好拉住袁嬷嬷，紧紧贴在屋檐下头，才躲过了一波疯狂的扔钱行动。
好不容易等着外头的人冷静下来，顾小满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我要如何分辨，是你们哪个扔的钱？再说了，我也不过是说了一个价格，可没说我现在还有这么多存酒啊。”
“我们几个天天过来，便是姑娘不认得我们，袁嬷嬷也是认得我们了。我们就当是先预定了，等过几日姑娘的酒酿好了，可得先紧着我们来卖。”外头有一个人开了口，剩下的那几个便都跟着附和起来。
顾小满笑了笑，扬声说道：“既然你们信得过我，那么五日后再来就是。”
袁嬷嬷出去送走了守在外头的人，回来的时候就有些神秘兮兮地凑近了顾小满：“外头还有两个人没走。”
“是苏小先生和那个壮士？”顾小满问。
“你怎么知道？真是神了，就是他们两个。”袁嬷嬷惊讶地点了点头。
“请他们进来吧。”顾小满笑着拍了拍袁嬷嬷的胳膊。
顾小满在院子里摆了桌子，上头放了两坛酒，见两人进门，便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坛：“给二位道谢的。”
“我们两个原就白得了你一壶酒，如今怎么好再要？”大汉连连摆手。
顾小满却看向了苏小先生，问了一句：“令尊的书院里可有一位姓胡的学生？”
“你说的是胡言吧？”苏小先生苏如风连忙点头，“有的，姑娘认识？”
“他是我表兄，这酒便算作我替表兄谢师了。”顾小满将酒坛递了过去。
苏如风推脱不下，只好收了。
那大汉挠了挠头，便越发觉得自己不配收下那坛酒，作势就要走。
顾小满喊住他：“阁下瞧着是个有身手的，小满斗胆有事相求，不知阁下能否应允？”
大汉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她问：“你需要帮手？”
“是，五日后，这些人上门，未必就能够和平相处。我家嬷嬷年纪大了，若是有来闹事的，怕应付不来。我男人不在家，我一个女人家的总不好出去跟他们动手不是？”顾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手边的匕首。
大汉眼神一亮：“你也会功夫？”
“不。”顾小满摇头，“我男人留给我防身用的罢了。”
汉子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那匕首上移开，许久才说了一句：“在下黎阳，的确会些拳脚。这几日左右无事，夫人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这样，我喝酒也能喝的踏实些。”
“原来是黎大哥，不知黎大哥喜欢的白酒大多是什么类型的？”顾小满问。
黎阳摆摆手：“我哪里管什么类型，走到哪里喝到哪里罢了。”
顾小满皱了皱眉，又试着问了一句：“那若是黎大哥回忆一番，觉得哪儿酒更让黎大哥牵肠挂肚呢？”
黎阳十分认真地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说道：“边关的烧刀子，那叫一个烈啊，还有边关的姑娘，啧啧……”
“黎大哥。”苏如风皱眉打断了黎阳的话，“这位夫人问得不是边关风情，只是问得您酒好不好而已。”
黎阳哈哈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点头说道：“没错，你也是个姑娘，我在你面前不该这么孟浪。是我不对，该罚，该罚！只要你不收回我的酒，你想怎么罚我都成！”
“既然黎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跟您客气，五日后还请您来为我守门。”顾小满笑着说道。
黎阳点头，拍着胸脯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顾小满便又问道：“你们两个特地留下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苏如风摆手：“我本就是想要问问夫人能否提前取一壶酒回去与我爹爹共享，谁知道一进门您就直接给了我们一人一坛，我自是没有旁的事儿了。”
黎阳也点头：“我一是好奇，二是讨酒，如今两者都圆满了自然也没有旁的事儿了。若是非说有，那就是方才看到了你手里那把匕首，想要借来一观。”
顾小满将匕首递了过去，始终注意着黎阳的身前。
“你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黎阳问。
顾小满皱眉，瞥了袁嬷嬷一眼，笑道：“在世人眼里，他兴许是个没什么用的病秧子，可对我来说，他是上天的恩赐，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黎阳摸了摸下巴，微微叹了口气：“有机会真得见见他，好了，我没有旁的事情了，五天后我们再见。”
黎阳说着，便拽起了一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如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小满看着他们的背影，问了袁嬷嬷一句：“谨之这把匕首，可有什么来历？”
袁嬷嬷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小满若有所思地盯着匕首看了半晌，笑着拍了拍袁嬷嬷的肩膀：“明日一早，我去趟清泉镇，你不用准备我的饭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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