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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丁丑的尸体如何处理的?”顾小满问。
“烧了,听说是拉到了荒郊野外烧的。”迎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顾娘子,我瞧着徐大夫身子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那你到底是在这儿哭什么?”冬梅挑眉,有些不解。
“我,我不是因为难过,我是觉得害怕。”迎春抽了两声,又看向顾小满,“顾娘子,城北已经乱了,我亲眼瞧见有人受不住如今的局面,自刎身亡的。原本咱们清泉镇是没有义庄这东西的存在的,可这几日就因为这些事情频繁发生,城北一处空宅子已经做了义庄用。如今瞧着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徐大夫十分担心。”
“别说是徐大夫了,便是咱们这些普通人也该好生担心一番才是了。”顾小满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问了一句,“你回来的时候可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了?”
迎春皱眉琢磨了片刻,便摇了摇头。
片刻后,迎春又突然说道:“鸽子!我看到咱们这边有好多鸽子在飞。”
“小满,你快出来。”迎春话音刚落,胡言就在外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顾小满出去便看到胡言手里正抓着一只鸽子。
迎春说道:“就是那样的鸽子,我回来的时候瞧见了好多。”
“是有人传了信进来?”顾小满问。
“是,你快看,是谨之的信。”胡言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纸条递了过来。
顾小满一把接过,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你怎么敢?
胡言冲着她挤眉弄眼:“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抵是觉得我自作主张不许他们回来,所以男人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了。”顾小满似笑非笑的看了胡言一眼,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鸽子是来送信的?”
“常识。”胡言活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顾小满一眼。
顾小满撇嘴:“信鸽与普通的鸽子不同,陆谨之的鸽子又怎么会这么听话地落在你手上?”
“就不能是我大哥的鸽子?”胡言一副打死了都不会说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小满。
顾小满抽了抽嘴角,决计不在此事上与他纠缠,转而问道:“除了这一句话,陆谨之还说什么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好意将陆谨之写给你的东西给你,你怎么还怀疑起我别有用心来了?”胡言摊手一脸委屈模样。
齐别枝和胡北风从屋里听到动静出来,没好气地瞪了胡言一眼:“小满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了,怎么那么多废话?你大哥有没有说什么回来?”
“我这不正要说嘛?好像我不懂事儿似的。大哥和谨之主要就是关心一下咱们在这儿是不是安全,他们说是尝试过清泉镇外二十里就有军队设了防线不许任何人进来。”胡言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封信拿了出来。
齐别枝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递给了胡言:“字太小了,你说我们听着就是了。”
“用鸽子送信你们以为能说多少话啊?”胡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那封信塞给了顾小满,“你们若是怀疑我所说的真实性,自己去看就是了。还有一件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声。若是要回信,就尽快吧。我想用不了多久,用鸽子传信这件事情就会被人发觉,搞不好这些鸽子会被大肆扑杀。”
“不必过些时候,现在就开始了。”顾小满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
可虽然已经开始了扑杀,顾小满他们仍是将回信写好,期冀着自己的鸽子可以安稳地飞出清泉镇。
他们无从得知,这些鸽子最后回落到什么地方,却都带着一份期冀。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清泉镇到了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
也不知是不是被困的时间久了,大家最初的那份惊慌过了,如今竟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了。
甚至有不少人找到顾小满面前,开口要买酒。
顾小满瞧着家里的粮食也有些少了,便借着买酒的便宜,带着胡言和周雪梅去了一趟城西,一天功夫就卖光了两大缸酒。
胡言咂舌:“这剩下的空缸你是打算继续酿酒还是就这么空着?”
“酿酒吧,反正这些大麦我打周掌柜那儿买过来的时候说的就是为了酿酒,若是这里的酒断了档怕是要引起他一些不必要的怀疑。”顾小满说着,便让冬梅和迎春继续酿酒。
胡言跟着她到了库房中搬了两袋大米放在背篓中感叹:“以你这个脑筋,当初应该先让咱们离开清泉镇才是。”
顾小满没有吭声。
“我也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往心里去。”胡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顾小满一直快回到城南,才问了一句:“表兄,我一直藏着这件事情没有说,你们心里可是怪我?”
胡言摇头:“其实若是我遇上了这件事儿,也未必会说。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说出来只怕是白白让人心慌。若是我们肯听你爹还好,若是不听,反倒是对你和徐大夫不利。小满,事已至此,你不必在想那些事情了。”
“我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确定。”顾小满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胡广还在家里的时候,除了去玉清琉璃坊以为,你可知道他还经常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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