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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该跟我说话应有的态度。”唐制斥道,“我让你退下,你退下就是了。怎么,你还以为为父能杀了顾小满不成?”
唐馨有些着急地辩解道:“爹爹,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我姐姐能够回家去,咱们家里……”
“闭嘴!”唐制没好气地打断了唐馨话,招手让自己身后的两个人上前来,“将二小姐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顾小满趁着这个空档仔细打量了一番唐制带来的人,大多都是些生面孔,那些熟悉的人倒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唐馨不情不愿地被唐制的手下带走后,唐制便冲着顾小满笑了笑:“咱们去旁处聊聊?”
顾小满点头:“好啊,只是不知道冬梅去了哪儿?”
“你的婢女自然是好生安置起来了,顾娘子请吧,京城来的贵人想要见见你,这个面子你总不会不给吧?”唐制似笑非笑地指了指隔壁的院子,冲着顾小满笑的诡异非常。
顾小满倒是好奇,左右也逃不出去,索性也就顺着唐制,跟了过去。
隔壁的院子倒是整理的十分温馨,顾小满一进去,便问道了一股子熟悉的药味。
那味道,从前在陆谨之身上经常闻到。
她皱眉看向唐制,却见他只是冲着屋门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公子,顾小满到了。”
“好,你下去吧。”里头的声音顾小满倒是熟悉,原本提着的那颗心,也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顾小满笑了笑,对着门里的人轻声道:“原来是苏公子,这么长时间了,苏公子居然还在清泉镇。”
“顾娘子这话说的奇怪,我又不是什么逃犯,我在何处不可?”屋门一向,有人推着苏落来到了院子里。
他一袭白衣,仿若纤尘不染地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气。
若不是早已得知了苏落的身份,就这么看着,说他是皇亲贵胄,顾小满也是信的。
这样一个妙人,真是可惜了。
顾小满的目光不过是在他腿上停了一瞬,苏落就已经敏感地眯起了眼睛。
接收到苏落不善的目光,顾小满有些歉意地冲着苏落笑了笑,问道:“你没有再看过旁的大夫?”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落皱眉。
“我认识一位大夫,他医术高明,擅治疑难杂症,兴许……”顾小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苏落打断了。
苏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情讥诮至极:“怎么?你这是要来给我介绍大夫?你可得想清楚,若是想要给我介绍大夫,是要跟我立下生死状的。若是治不好,你和那个大夫都得去死,如何?”
“那可不成,我惜命得紧。”顾小满摆摆手,不再吭声了。
这一次,倒是苏落有些急了:“若是你说的那个大夫果真医术昌明,你为何不敢应下?”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好随意妄言?再说了,便是他当真能够治你的腿,又如何能够保证百分比的治愈率?万事万物都有例外,若是治不好就要丢了性命,这样的生意不接也罢。”顾小满随口说道。
“生意?”苏落皱眉,“治病救人的营生在你眼里不过是生意?”
“难道不是?”顾小满反问,“那些什么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普救众灵之苦的话,他们做大夫的自己说说,增加些信念感也就罢了。我们这样的俗人,何必要去玷污呢?”
苏落被顾小满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话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倒是唐制从旁提醒:“公子,您今日寻顾小满来,可不是为了治病的。”
“是,多谢唐坊主提醒了。”苏落瞥了唐制一眼,声音冰冷非常。
顾小满倒是奇怪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瞧着唐馨那番说辞,倒像是唐制控制了唐菀来威胁她似的。
顾小满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尽可能不让自己落入险境。
只是不知道苏落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顾小满思来想去,他们两个人之间能够谈论的不过是苏梦瑶和陆谨之罢了。
莫非,他那个神经病妹妹回去后,仍是对陆谨之念念不忘,便恨不得杀了自己来取而代之?
顾小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顾娘子在想什么?”苏落蓦地出声,将顾小满吓了一跳。
顾小满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着实笑不出来了,她实话实说道:“我只是在想,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着什么急啊,天色尚早,你陪我喝杯茶可好?”苏落笑了笑,又是一副温柔的世家公子模样。
顾小满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那些关于苏落和苏梦瑶之间的那些传闻,传闻里说这位苏家公子,虽然双腿残疾,却从来不因此而自怨自艾,待人一向温柔体贴,是许多待字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
可顾小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她沉重地坐在苏落面前,手里握着杯盏,迟迟不敢喝茶。
“喝不完这壶茶,我可不会放你走。”苏落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又同自己身后的仆人耳语了几句。
顾小满便瞧见唐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三回头往外走了,不多时,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苏落和顾小满两人。
顾小满皱眉:“苏公子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我这样的人,你还怕陆谨之误会?”苏落嗤笑一声,敲了敲自己毫无反应的双腿,自嘲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时候,旁人应当是担心你伤害我,可不是我能伤害得了你。我知道,你出门一向都是带着武器的。今日即便是来找你的闺中密友,你的袖箭也一定是带着的吧?”
顾小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腕间,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一箭射杀我也能做得到,不是吗?”苏落挑眉。
顾小满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是个生意人,我来,自然是跟你做生意的。”苏落轻笑。
顾小满撇嘴:“你可不像是来跟我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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