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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摇头：“阿制对于馨丫头的婚事没有那么执着，这孩子能够过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我先前瞧出来了，馨丫头和她爹八成是要打你那表兄和温良之间选择一个。咱们如今不必非要将那些流程都走完，先把消息放出去，让唐小宝他们知道就是了。”
“他们只要着急，势必就会有马脚露出来了。”玉玲珑琢磨了片刻，便点头附和起唐伯的提议来。
顾小满犹豫不决：“我表兄如今的状况玲珑你也清楚，我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我想，胡广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玉玲珑笑了笑，“如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法子不是吗？唐伯，我倒是好奇，若是让您来琢磨，您觉得唐制坊主如今会在什么地方？”
“莞丫头那里始终没有动静，想来并没有见过她爹。只怕是阿制离开清泉镇不久，就被唐小宝那小畜生给拘住了。”唐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说得通。
毕竟在那之后不久，清泉镇戒严，也恰好给了他们机会模仿唐制的样子回来。
如今无论怎么看，唐小宝一行人都像是天时地利人和般的凑巧布了这么一局。
可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凑巧？
顾小满跟玉玲珑略一合计，便打算先去找齐别枝，将这件事情说一说。
唐伯喊住她们：“我知道你们要完成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兴许要耗费很多时日。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到了最后你们假戏真做，果真要为馨丫头成婚，千万要遵循着馨丫头的意愿。”
唐伯这番话让顾小满没由来一阵酸涩。
玉玲珑则皱眉摆手：“唐伯可别这么说，唐家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可做不了主。”
唐伯顿时有些讪讪。
出了门，玉玲珑没好气地扯住了顾小满的衣袖，厉声道：“你怎么回事儿？如今唐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咱们尚不可知，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答应他的话？”
“不多从唐伯那儿打听点事情，我们要如何去面对玉清琉璃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顾小满反问。
“自然会有旁的法子，那个苏落，到底是什么来头也没有弄清楚，我现在啊就觉得你这里到处都是些坑。”玉玲珑抓了抓头发，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娄江凌不会一直守在这儿，他回去述职的时间里，没人会给咱们擦屁股的。按说玉清琉璃坊这样的大事该交给衙门去处理的，可如今大家都焦头烂额，只怕假唐制使上几个银子，这事儿也就囫囵过去了。”
“所以这件事，打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去麻烦娄江凌。”顾小满叹气，“他什么时候走，可有个定数了？”
“就这两天了。”玉玲珑叹气，“我跟他之间，到底还是没弄清楚。”
玉玲珑没有办法让自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在疫情过去之后，能够与娄江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过两个人的人生。
这一次，娄江凌回了京城，兴许就不会回来了。
有些话，两个人虽然没有明白的说过，彼此心里却是十分清楚的。
这一次错过，这一辈子也就错过了。
若说不甘心……
玉玲珑蓦地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顾小满的肩膀：“我就不陪你去找你姨母了，这点事儿我相信你可以去说清楚。”
“你要回去？”顾小满问。
玉玲珑点头：“既然要分开了，总要分开的体面一些。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说明白。小满，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一件事来来回回的折腾不清楚。但是，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了。”
玉玲珑说完便走，背影带着几分洒脱的意味。
顾小满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去了齐别枝那边。
齐别枝的新院子瞧着就像是大户人家，齐别枝也乐得听人那么说。
只是听到顾小满这么说，齐别枝还是落了脸：“你这丫头，还不知道咱们家到底什么情况？如今你姨夫是要直接进京的，咱们家里总要撑得起门面来才是。”
“直接进京？”顾小满有些疑惑。
齐别枝点头：“怎么你还不知道？是娄知县特地来知会的咱们，说是你姨夫之前的成绩仍是作数还是怎么着，反正啊，是不用跟你表兄他们似的参加秋闱，可以直接去京城等明年春闱。兴许这次，跟着娄知县回去述职，还能够得个开恩，直接做了官呢。”
“跟娄江凌回去？”顾小满皱眉，越发闹不明白，“娄江凌回京述职，姨夫跟着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儿？”
“娄知县提出来的，反正他们还说了许多话，我也闹不大明白。你姨夫是应了的，想来没什么问题。”齐别枝拍了拍她的手，转而问道，“你不是在忙旁的事情吗，怎么今儿就过来了？”
“大表兄不在家吗？”顾小满问。
齐别枝向东厢房那边努了努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那副样子，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喝个酩酊大醉。小满啊，姨母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说这玉清琉璃坊……”
“我来就是说这个事儿的。”顾小满安抚了齐别枝一句，便起身走到了东厢房门前敲了敲，朗声问道，“大表兄可愿意让姨母遣媒人正式上门提亲啊？”
“什么？”齐别枝愣住，“先前不是说……”
“你说什么？”胡广呼啦一下打开了门，站在顾小满面前露出了一脸茫然。
齐别枝看了看胡广，又看了看顾小满，猛地一跺脚：“我这就去找媒人。”
“娘，您何必这么着急，万一……”
“姨母，千万别吝啬银子，请镇上最好的媒婆来。”顾小满打断了胡广的话，嘱咐了齐别枝一句。
齐别枝点点头，一溜烟就没了影。
胡广恨恨地磨了磨牙，瞪着顾小满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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