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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般，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末了，她还有些不甘心地瞥了白夫人一眼，问道：“你为何不反驳？”
白夫人奇怪地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你想我说什么，你如今莫不是以为自己说的这番话，就多么的义正言辞了？难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就了不得了？”
“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玉玲珑皱眉。
白夫人冷笑：“小丫头，你还是定力不够啊。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是我因为我的夫君抛弃了我而不甘心，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喜欢的男人抛弃你另娶他人，你就在这儿戳我的痛处。莫不是以为，看到我伤心难过，你心里就觉得舒坦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你先挑拨我的。”玉玲珑冷笑一声，“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料子，处处将你捧着，好声好气的与你说话。从未因为我师父而对你有过一分一毫的难堪。可你是如何作对的？你说我定力不好，难道你就是个好的？若不是小满给了你一粒护心胆，你现在只怕早已经气的吐血了吧？白夫人，我们敬重你，可不是让你来给我们添堵的。”
“小丫头真是伶牙俐齿，行了，说说吧，阿桓在外头又做了什么了。”白夫人看了她们半晌，轻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点心思，如今跑到这儿如此义正言辞的指责我，说到底还不是告状来了？”
自始至终，白夫人对陆谨之的态度都有些冷淡。
陆谨之板着脸，站在不远处，倒也没有什么反应。
说到白桓，玉玲珑和顾小满对看一眼，这才都有些严肃起来。
他们将白桓在白玉楼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同白夫人说了一遍，却没有在白夫人脸上看到一丝异样。
顾小满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白夫人摇头，“只是你们说的这些，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证明你们是对的。若是你们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与阿桓起嫌隙呢？你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们母子能够被你们三言两语挑拨。”
“姨母，事情不该这么来论。若是因为白桓引起京城动荡，对谁都没有好处。”陆谨之开口。
白夫人看了他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是啊，对谁都没有好处。跟你有关系吗？你的父母亲族都死在京城，你不恨这里吗？”
“我恨不恨这里，都不该是阿桓随意摆布人命的理由。”陆谨之皱眉，往前走了几步，在白夫人面前站定，“我只是有些好奇，对于您来说，难道如此惯着阿桓，看着他无法无天，就是您心中希望的吗？”
白夫人静静地盯着陆谨之，似笑非笑。
顾小满不知为何，看着她脑中竟飞速的闪过一个猜测，令她许久不能回神。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谨之和白夫人之间已经被玉玲珑死死挡住。
“你还发什么呆啊，你快来劝劝你男人，好好的动手做什么啊？”玉玲珑脸色有些发白，冲着顾小满吆喝。
顾小满奇怪地拉住陆谨之的胳膊，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也有脸问这是怎么了？我且问你，你既然与谨之成了亲，为何迟迟没有生下孩子？你是不是根本不是真心跟着他？”白夫人涨红了脸问道。
顾小满一头雾水：“你这话问的奇怪，谨之近来如此繁忙，便是我们想生也得有机会不是？不过先前你们不是在说白桓吗？”
“陆谨之说她是故意要让白桓去送死，她恨白桓的父亲，这些年那些恨意没有一个落脚地，便尽数放在了白桓身上。”玉玲珑飞快地解释了一遍。
顾小满点点头没有吭声，这个想法倒是与她的不谋而合。
她看了陆谨之一眼，便转头冲着白夫人笑了起来：“那么白夫人，这是恼羞成怒了？”
“噗——”
白夫人到底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玉玲珑十分嫌弃，立马闪开，却到底还是在袖口沾了些许血色。
玉玲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们，颇为无奈：“你们打嘴仗倒还是连累了我。我说顾小满，你们两口子思维要不要这么一致？不管怎么说，白夫人也是白桓的亲娘，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这样的贵妇人，又怎么会……”
“贵妇人？”顾小满打断了玉玲珑的话，“她哪里还是什么贵妇人，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这白家庄听着好听，可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见过什么仆从？她从前兴许的确是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可如今白玉楼赚了那么多银子，他们的日子却过得如此清苦，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恐惧吧。”
“你满嘴胡言乱语，根本不是来看望我。你们这两个小畜生，是巴不得我死啊！”白夫人哆哆嗦嗦指着陆谨之和顾小满，眼中充满了愤恨。
陆谨之上前一步，将顾小满挡在自己身后，板着脸看着白夫人说了一句：“我爹娘从未想过祸乱朝纲，危害百姓。”
“怎么？你觉得我如今是在祸乱朝纲危害百姓？呵，你倒是看得起我。”白夫人撇撇嘴，抬手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迹，重新落座。
她挺直了背脊，淡淡地看向顾小满，说了一句：“你所有的想法都是猜测，我不承认你们没有半点办法。白家庄的出入阵法的确困不住你，阿桓跟我说过。我只是不信，你果真有这个本事罢了。只是耽搁了这么久，你觉得你们还能走得出去吗？”
顾小满脸色微变。
“白家庄好歹是个庄子，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害怕，一个下人都不留吗？”白夫人看着他们地神情越发畅快起来，“不管你们心中究竟如何想，对我来说，谨之啊，姨母是真心疼你。只要你乖乖的，跟着姨母一起等着你父亲的案子平凡，重新回到忠勇王府中去，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妇人，与我离了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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