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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昭然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自然也能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沉吟片刻，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哦——那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一瞬之后，他又很快接上了话，“那就说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坐在对面的阿雀显然有几分紧张，也许是自己未曾如此直接的跟别人说过这种话，再加上自己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可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当下再想回头，就似乎没那么容易了……
犹豫之际，阿雀还是如同下定决心般对着越昭然说道，“我知道，许秋月现在想要重新回到燕夫人的身边——她不会一直坐以待毙，眼看着您和少爷越来越好的，虽然我不知道她准备怎么做，但是我知道，她需要您今天下午离开燕府……”
合着说了半天，就是给我画饼充饥呢？对于阿雀的话，越昭然听的那叫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而且还有几分不明所以。
什么叫因为许秋月打算重新回到燕夫人的身边，就得让越昭然在燕府消失？难不成许秋月想趁着自己离开燕府的时候找个杀手把自己给解决了，完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留在燕云柳的身边了么？
这么想着，越昭然忽然涌上心头一股莫名的悲凉感：毕竟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爱，为什么许秋月想要得到燕云柳的同时就得把自己给杀了呢？！
想不通想不通，你们这些女人的脑回路，也真的是满诡异的。
半晌，越昭然才终于似懂非懂的说道，“那么，你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想让我离开燕府，留给她发挥的空间？”
“对。”此刻的阿雀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手头如果没有任何筹码的话，越嫣然就算再傻也不会跟自己合作的，况且观察了这么长时间，阿雀可没有理由觉得能够被皇帝封赏为正五品诰命夫人的越嫣然是个傻子。
筹谋片刻，阿雀才继续缓缓说道：“我明白，如果没有筹码的话，这世上没有谁会跟我合作，所以，我想您先听我说说，我的故事和筹码。”
“悉听尊便。”越昭然越来越觉得，阿雀这个小姑娘，有趣，至于这件事情——也挺有趣。至少，能让越昭然在略显无聊的府斗生活中，稍稍稍稍充满一点点奇怪的乐趣，至于这件事到底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切身的实际利益么……
也许在冥冥之中已经慢慢变得不那么重要。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阿雀仔仔细细将昨晚的许秋月是怎么苛待自己的全都告诉了越昭然，老天爷作证，真的可以算是毫无保留。
而她的故事，也顺利赢得了越昭然的同情，虽然老天爷也能给越昭然作证，他的同情充满了保留，而且是不关乎原则的那种保留，简单来说，就是同情的同时也保证了理智，毕竟越昭然也在心中反复不停地对着自己警告道：一定不能被可怜的故事蒙蔽了双眼和头脑……
所以，简单来说，阿雀的惨大抵算得上是白卖了！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趁着还有证据和机会，去官府报官，让他们帮你主持公道呢？”
越昭然缓缓咽下一口茶，才朝着阿雀问道，说真的，这是他内心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毕竟有事找官府，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嘛！
没想到阿雀十分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凭我的身份去报官，您觉得官府会相信么？况且——难道燕府不会为了她左右斡旋，然后反手将我给送进去？”
……
妙啊，实在是妙！越昭然忍不住点头称是，却又莫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伤人和扎心，所以非常快速的改口说道，“这个，世上也是有好官的嘛……”
可阿雀还是冷冷一笑，再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而是用进阶到下一个话题来展示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好官，我才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公正廉明呢。
“我是许秋月的贴身丫鬟，我可以用她的行动和秘密来做筹码，以此，来和您达成未来的合作。”阿雀说完，胸有成竹的看着越昭然，似乎已经深信不疑：越昭然一定会答应自己合作的要求。
越昭然听完，倒有几分心动，毕竟在他和燕云柳的身边，不知道暗藏着多少许秋月的眼线，如果……
如果阿雀能够帮助他们，将身边的眼线一一拔除，也许，事情就会容易许许多多。可是越昭然知道，自己此刻还不能露出过于心动的表现，否则，就会被合作对手抓住把柄。
在两人地对话之中，越昭然已经不能不将阿雀看在眼里了，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让越昭然有几分肃然起敬起来。
“你认为，你提出的筹码，足够吸引人么？”越昭然淡定的捏着手中的茶杯，整个人仍旧算得上是面不改色，但是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里，已经为着阿雀的提议而蠢蠢欲动起来，但是他不能变成被动的一方，在这次不知能否达成的合作之中，自己不能任人摆布。
“怎么，少夫人是觉得我的筹码不够么？”
阿雀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对越昭然的说法很不信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当下有人拿着燕云非和越嫣然的秘密去做交换的筹码，一定可以顺利吸引到许秋月的目光。
可是……
作为许秋月眼中钉肉中刺的越嫣然，她竟然对此毫不动心？
不能相信的阿雀缓缓抬起了眼睛，谨慎而又危险的看着越嫣然的眼睛，希望能够在越嫣然的眼睛里看清楚她的秘密和想法——但是很可惜，她根本就看不穿眼前人的内心，她的眼睛之中，像是蒙着一层奇怪的尘色，让人无法真实的贴近和窥视。
房屋之中，很快又一次陷入了安静的沉默，越昭然没有说话，阿雀也不再开口，只有风的声音，在缓缓撩拨着两人暗中涌动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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