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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昔彦发自肺腑的：“每句话。”
姬湮都气笑了，忍不住抬脚踢了一下他的腿。
“好好说话，不然我要跟你哥告状了。”
卫昔彦悄悄抬眸看了眼露出笑容的女孩，觉得此时可以试探一下。
“你刚才说我名草有主是什么意思？”
姬湮反问：“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卫昔彦顿时头皮发麻，他重新装好并未摔碎的玉佛，斟酌着开口：
“沐烟，我们的婚约都是小时候父母定下来的。你在国外读书这么多年，一点都不了解我，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漫不经心的，“愿意啊。”
卫昔彦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你疯了？！你确定你今天刚从国外回来？”
“怎么？你不愿意娶我啊？”
女孩背着手，绕在蹲在地上的他走了一圈。
“为什么呀？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每一句话几乎都插在了卫昔彦的命门之上，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卫昔彦检查好所有的盒子，都没损坏。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不想娶一个在今天之前我还根本就认不出的陌生人。”
姬湮嘻嘻一笑，“那就从今天开始熟悉。”
卫昔彦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你……”
“有话就直说。”
尽管有自恋的嫌疑，但他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猜。
“我们以前见过不超过五次，你今天刚回国，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姬湮非常无语。
“卫昔彦，你还真是如此普通，却又如此自信。我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你哥，都比是你更有说服力好吗？”
卫昔彦就很不服。
“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女生给我写过情书吗？然而我哥，从来就没有女孩子向他表白过！”
“为什么？”
姬湮是真的好奇。
就算时下女子都比较含蓄害羞，但新旧思想碰撞，还是有很多敢直言说爱的女子的。
怎么就一个都没有呢？
卫昔彦重新将所有东西都拿了起来。
“我哥凶啊！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都不敢接近他！”
姬湮就笑了，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那还挺好的。”
卫昔彦嘀咕了一句：“是挺好的，这样我哥除了带兵就是管教我了。”
他去旁边叫了辆黄包车，让他把东西都送到沐公馆去。
这些东西价值高昂，又是送到沐家去，人微言轻的车夫是没有这个胆子敢昧下的。
手上一空，卫昔彦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给姬湮买了包糖渍乌梅，继续一边试探：“你既然不喜欢我，怎么就愿意嫁给我了呢？”
姬湮拿了一颗丢进嘴里，酸甜的口感在口中爆开，格外生津。
“谁说我愿意嫁给你了？”
卫昔彦：“……你说‘愿意啊’这三个字还没超过十分钟。”
“那你忘了吧，我开玩笑的。”
卫昔彦顿觉曙光就在眼前，“那既然我们都不愿意，不如就解除婚约吧。”
“谁说我不愿意了？”
卫昔彦忍住想要给她一拳的冲动。
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他是读书人，不是卫昔迟那样能动手绝不动口的莽夫！
“那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啊？一会儿愿意，一会儿不愿意的，你在国外学的是四川变脸吗？”
姬湮哈哈一笑，“你真幽默。”
卫昔彦一脸麻木，“谢谢你嘞，你也很幽默。”
好在姬湮并不打算让他继续没头没脑地乱猜。
“短暂维持我们之间的婚约，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解除婚约。”
卫昔彦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在耽误彼此的时间吗？”
姬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帮你保命。”
卫昔彦：“？？？”
这四个字他都认得，但合起来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维持婚约就是在帮我保命？你在国外还学了算卦吗？”
姬湮懒得理他，脚步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了对面街头那无比辉煌闪亮的招牌上——百乐门。
卫昔彦觉得这都是借口，还想探探她的口风。
见她停下来，眼神也顺着望了过去，脸色顿时变了一变。
下一秒，这位小祖宗的声音果然欢快地响了起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
拦都拦不住。
门口的侍者都分了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靓，都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服装。
礼貌十足，对每个进来的人都会躬身说句“欢迎”。
进入里头，装修金碧辉煌，奢侈华美得像是宫殿一般。
卫昔彦一边压低了声音怒吼，一边朝对他打招呼的人微笑点头。
“沐烟，你走不走？！要是我哥知道我带你来这，肯定会打断我一条腿的！快点跟我出去！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十足精分。
姬湮不理他。
卫昔彦很生气，然而，又不能真的不管她。
他是听了老哥的吩咐出来陪她的，最后就务必将人安安全全地送回沐公馆。
“接下来，欢迎秋蝉小姐给我们带来《玫瑰一吻》！”
场内灯光顿时一暗，最前方中心舞台上的几道彩色霓虹灯光之中，一个穿着鹅黄色旗袍，披着白绒坎肩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眼睫低垂，视线似乎是放在了舞台最前方的花盆上。
身后穿着同款舞衣的舞女们在动人的前奏中缓缓起舞。
她的歌声也慢慢响起，柔弱的嗓音似乎天生就适合唱这种哀婉缠绵的歌曲。
卫昔彦不由得看入了迷。
姬湮背靠在旁边雕着金龙的墙壁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目光却并未落在那位秋蝉小姐，其实也就是晏婵的身上。
她看向了最前方一张桌子旁坐着的人。
男人没有换衣服，还是那一身在邮轮上的穿着。
一张向来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却是乌云密布，黑沉的眼眸盯着舞台上唱歌的女子。
似乎是风雨欲来。
暗影中，姬湮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沿着墙朝晏逸之的方向走去。
躲在了旁边壁挂的暗影下。
秋蝉一首歌结束，卫昔彦正想跟姬湮说离开。
“沐烟，我们还是……人呢？！”
那边，姬湮跟上了晏逸之。
他直接从幕布后拉走了晏婵，将人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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