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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纨绔 > 第 4 章 4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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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王有些慌了。

    虽然寿宴上爱妾惊鸿一舞为他赚足了脸面,就连一向古板正直的杜丞相脸上都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昌王自信在场男子没有不对宜仙美貌动容的,然而这只应天上有的美人儿却属于自己。昌王炫耀之心昭然。

    但这并不意味着昌王乐意夜夜在府邸恭迎陛下驾临。

    当皇帝不是很忙吗?尤其是他这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昌王纳闷。

    但皇帝驾临从不说来意,只让昌王陪酒听曲,当然还要顺便欣赏宜仙的舞姿。这么一来,竟是连续来了三夜。

    昌王真的慌了。

    虽然他是先皇长子,但母妃和他都从未真正受到过宠爱,以至于早早就退出了皇位的争夺。如今虽有封地却还能够留在神都的就只有他与昊王,其他几个王爷早就被皇帝远远地打发走了。

    毕竟皇帝虽然是好皇帝,但从来不是个善茬。

    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冷望过来,他就觉得心底有些发虚。

    这么一个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人,难怪会和那死顽固杜老头投缘。

    怕什么,我又没打算造反!昌王如是安慰自己。只是偶尔想想不犯法吧……

    昌王觉得自己的压力在与日俱增,有必要与谋士好好探讨一番。

    谋士陈舟摇着一把羽毛扇,听着自家主公倒苦水,再三摇头。

    “王爷啊王爷,这么简单的事情您怎会看不透呢。圣上那是看上您的爱妾了!”

    “不会吧……”李晖吉愣住了,“圣上向来不怎么亲近美色,虽然有后宫佳丽三千,但他十天里倒有六七天睡在御书房。”

    要不怎么是个明君呢。

    “自古男人皆好色,难道圣上就例外了吗?”陈舟不赞许。

    我怎么看他都是个例外。李晖吉默默腹诽。

    陈舟见昌王沉默,只当他舍不得那个爱妾,“王爷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呐。”

    李晖吉幽怨瞪陈舟一眼,谁说他要成大事了。但皇帝天天来也不是个事,如果送走一个宜仙能换回自己的清静日子,他想这还是值得的。

    正所谓,千金难买我心安!

    “皇兄,你不会是想效仿唐明皇吧?”听说李景明天天往昌王府里钻,李昭遥就明白自家二哥是老毛病又犯了。

    偌大御书房内只有兄弟二人对坐,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都被遣退在外间。

    李景明笑道:“三弟,何必这般严肃呢。”

    若让外人看到这幕情景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向来笑嘻嘻的昊王正板着脸,而总是冷冰冰的皇帝却勾着唇,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要说你没看上他府里的宜仙姑娘,臣弟我是不信的。”李昭遥瞥他一眼,不见半分恭敬。

    李景明更不见丝毫着恼,仍是沉稳若定,他说:“寡人有疾,好色而已。”

    “二哥!她都已经是大哥的爱妾了,你就不能收收心吗。”

    “宜仙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如此美人叫朕如何不爱呢。”

    李景明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颇有帝王威严。偏生从这样一个人口里说出这种话来,听得李昭遥又好气又好笑。

    “再说,昌王已经将宜仙送给朕了。”

    “……”那你还找我来做什么?帮你想封号吗?

    见李昭遥面色不善,李景明起身牵住他的手,“三弟难得肯进宫一回,得陪二哥我多下几盘棋才行。”

    “我的好二哥,你对你的棋艺就没点自知之明吗?”李昭遥头更疼了。

    “为君者更该知难而上。”李景明掷地有声。

    尽管李景明称得上英明神武,但棋艺却是烂得出奇。但凡和他下过棋的人无不震撼,可李景明倒像是浑然不觉似的弈兴不减。身为臣子的哪敢赢圣上?唯有处心积虑不着痕迹输给李景明,通常一盘棋还没下完就已经绞尽脑汁了。

    李昭遥虽为异类,总是毫不手软杀他个片甲不留,但何苦在此浪费时间……可面对这个兴致勃勃的二哥,李昭遥终究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

    唉,没办法,谁让平日里都是李二宠李三呢。

    李昭遥回到王府,就看见杜云岑正大摇大摆坐在他书房喝茶。

    他轻嗅茶味,笑道:“这是御赐的玉毫点雪,一年不过得其数两,你倒是会挑好茶。”

    “哦?”杜云岑这才捧盏细看,果然茶色纯白,云雾凝雪,“我不过随便选了点让下人泡了,哪晓得这么多。昊王爷难不成是心疼了?”

    “品茶亦须知音,棋局宜须对手。”李昭遥坐去另一张镂花紫檀椅,指尖上转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

    杜云岑眼珠一转,“看来圣上又拉你下棋了。”

    “知我者,杜兄也。”李昭遥喟叹。

    “恐怕还有别的事吧。”

    “无怪乎你我如此投缘,李某身上略有些风吹草动,杜兄总能第一个发现。”

    杜云岑忍不住咳了声。那晚寿宴后,他自然又去拜访了昊王府,指着李昭遥眼下两团乌青质问他几天不见人影是跑去哪里鬼混了。

    重点是鬼混竟然不带上自己。

    不知道他一个人待在丞相府很无聊吗。

    结果李昭遥竟回说是去找寻宜仙姑娘的来历了。看他神秘莫测的样子,杜云岑不由好奇结果如何,可李昭遥却是语焉不详。

    如何证明他所说不是推托之词?

    李昭遥只是笑,说来日方长,也许以后就有机会了。

    “机会来了。”李昭遥端起那盏尚有小半的白茶润了润喉。

    “?”

    “宜仙已入了宫,如今是宜嫔了。”

    “???”杜云岑忘记自己正准备夺回茶杯,又瞪大了他那双圆圆的眼睛。

    光阴消磨,不知不觉已过了立夏。

    “倘若我所料不差,依皇兄那个性子,很快就会出问题。”

    这段时日神都城中并无什么大事发生,李昭遥乐得继续做他的富贵闲人,逍遥度日。他身份尊贵,在整个大应朝中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野皆知当今圣上最宠信的就是这个终日无所事事的昊王。

    委实令人看不透。

    曾几何时,也有一茬又一茬的官员想来巴结昊王,全被昊王轻飘飘三言两语打发了回来。更可气的是,送去的财礼被留下了,人被赶走了,想求的事儿一件没讨着好。渐渐的昊王府朱门前也就人影零落鞍马稀了。

    杜云岑有时会想,李昭遥的万贯家财除了皇帝赏赐的之外,是不是还因为当初割了太多的韭菜。

    而此时此刻,杜云岑正与李昭遥坐在摘星阁二楼靠窗的位置喝酒听说书。

    时已初夏,神都也热了起来。摘星阁建在高处,是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楼,居此视野开阔,清风徐来,怡人心脾。且夜间赏星最美,仿佛举手便可摘到天上的星辰,故有摘星之名。

    能在摘星阁里说书的先儿也非寻常酒肆里的可比。但细细听去,这位胡须都已花白的老先生竟然说的还是根据宜仙姑娘编的故事。可见佳人虽已杳踪,芳音却还在流传。

    “哦?会出什么问题?”杜云岑茫然,“妖怪要变身了?这么些天过去了,我听说圣上好得很。老爹每晚都和大哥商讨国事到很晚,称赞圣上强毅果敢的话连我在门口都听到了。”

    “杜兄,妖是妖……”

    “怪是怪。”杜云岑打断了他,“我知道。那宜仙究竟是妖还是怪?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些我却不知道。”

    李昭遥道:“既非妖,也非怪。”

    “好友,你真的越来越像那些江湖方士了,说话只说半截。”

    “哈,不过是天机不可泄露。”

    杜云岑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只盼你能体谅我这颗好奇的心,尘埃落定之时为我解破谜题。”

    “这是自然。且不说这些,今日邀请你来是有一物相赠。”李昭遥自怀中取出一支玉箫,通体莹白胜雪,细看去似乎玉质非是静止而在缓慢流动,颇为玄异。他将玉箫送入杜云岑手中,笑道:“上次弄坏了你从小用到大的紫竹箫,我答应会还你一支。不想耽搁至今才寻到它。今以玉箫赠君子,还望杜兄笑纳。”

    杜云岑自然记得此事。彼时李昭遥刚回京不久,而他与昊王虽自少年时已相识,但暌违多年难免生分。不想再见面后发现意气相投,便常常往来。结果却在城外郊游时遇到了一桩山村闹鬼事件。厉鬼虽被李昭遥解决掉,但杜云岑腰间常挂的紫竹箫却被他顺手取来当作了武器,于战中断成两截。

    因为这件事,杜云岑才知道这个看似一无所长只有长相脱俗绝尘的昊王竟然会抓鬼!

    “这……”玉箫触手沁凉,但并非寒意刺肤,而是清润柔和之感。即使非识玉之人,也知晓其必属稀世珍品。杜云岑连忙递回,“那支紫竹箫不是什么罕物,不过是陪我久了才习惯带在身边。这支玉箫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李昭遥慢慢收敛起笑容,“紫竹箫长久陪伴杜兄,已是寄情之物,其价值岂能用金钱衡量?我既承诺杜兄,岂可背信?还是杜兄不愿接纳此箫,若是如此,它也无用了。”说着竟要将玉箫丢出窗外。

    杜云岑急抢走,“如此至宝怎能毁坏?”说着已将玉箫抱紧在怀。

    李昭遥笑了,“看来杜兄很是爱它,我便放心了。”

    杜云岑这才反应过来李昭遥不过是故意试他,“昭遥你可真是……”话未说完,他也笑了。轻柔抚摸着箫管,心里赞不绝口。“此箫何名?”

    “既然跟了新主,便该另取新名。杜兄以为呢。”

    杜云岑沉吟片刻,道:“便叫它回雪吧。”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玉箫比美人,有趣。”李昭遥见杜云岑爱若珍宝将回雪箫悬于腰间,又道:“只不知杜兄身边何时才会有一位心仪之美人呢?”

    杜云岑正要喝茶,险些没呛到,“你大哥都娶了十房姬妾了,也没见你府上有个正妻。”你那个二哥就更别说了,后宫佳丽三千呢。

    两个神都城中怕是最金贵无比的单身汉互看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从摘星阁回到杜府,却听管家说老爷自早朝回来后就身体不适,午后传了太医,此刻太医正在府里问诊呢。杜云岑急忙赶去正房,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位年轻太医正背着药箱准备离开。

    杜云岑见这位太医有些眼生,不是府里常请的那位吴院判,便请教姓名。

    “下官姓华,刚选入太医院没多久。本来丞相大人请医是该由吴院判问诊,奈何近日宫里不少主子都染恙在身,太医院已周转不开,只好派下官来此。还望二公子莫要见怪。”这位华太医倒是谦虚得很,不待杜云岑多问便主动告罪。

    “原来是华太医。不知家父病情如何?”杜云岑心系老爹,急着问道。

    “并无大碍,丞相大人不过是夜间贪凉受了风寒,开几服药疏散了便好。”

    杜云岑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想来是这几日老爹总和大哥深夜畅谈所致。待华太医走后,杜云岑正要进屋去看老爹,忽然停住了脚步。

    方才太医所说,后宫里不少嫔妃都生病了。可现下并非时疫季节,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发生?难道这就是昭遥口中所说的问题?

    杜云岑皱紧眉头,心里忽然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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