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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母通完电话之后吴宣仪转过身寻找孟美岐。小孩子藏在沙发上的,拿又软又庞大的抱枕遮住自己,只留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
“明天下午妈妈会过来照顾你,美岐啊,变小了也不可以这么粘我,我还有工作的。”
“你找到我我就答应你。”
“……好。”孟美岐好幼稚好可爱哦,要是能不赶通告一直陪她玩儿就好了。想归想,吴宣仪还是开始了行动。她早就发现了年下所藏匿的沙发,但并不急于拆穿,绕着客厅茶几走了几圈,还故意说:“哎呀。我们美岐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呀?美岐在哪儿呢?”可能是她伪装的时间太长,小孩子的耐性也不好,最后还是孟美岐自己从沙发里爬出来,抱住吴宣仪的大腿,笑得贼兮兮。
“咦,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呀?美岐藏在哪里的?我一时之间没找到呢。真厉害,躲猫猫小专家。”
吴宣仪把小美岐抱起来,夸她两句,小孩子就开心得不得了,身后隐形的狗狗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因为我厉害呀,我看宣仪姐姐找不到我,我就自己出来找姐姐了。”孟美岐得意的晃晃小腿,抱住吴宣仪的脖子撒娇。
“那么好啦,乖崽崽,姐姐找到你了,答应姐姐要和妈妈好好相处知道没有?不要跟妈妈闹脾气,不要跟妈妈耍性子,要好好吃饭,好好跟biki茶茶相处,不能说biki坏狗狗,知道了吗?如果岐岐做得好,回来姐姐就奖励冰淇淋给你吃。”
“什么嘛,我要跟姐姐一起去,不要跟妈妈在一起。”小美岐的手攥成一个小拳头,施了力在吴宣仪身上轻捶,想弹棉花一样软软的,丝毫没有威胁力。
“好啦,乖。我只待三天,待满三天就回来。”吴宣仪轻声细语地哄,在年下嘟起嘴巴整个人做包子状后亲了一口,孟美岐下意识就要哭出来,一双眼睛又亮又红。“我们美岐最听话了对不对呀?哦呦,不要哭不要哭,乖乖的。”吴宣仪又哄又骗,这才在十点之前把孩子哄上了床。孟美岐小小的一团,缩在她手臂里。小女孩儿的身体软绵绵的,因为刚刚哭过,所以鼻子还是红红的,脸也是红红的,细软的头发平摊在吴宣仪的胳膊上。可能是刚刚哭的太用力,是不是还会咳几声,声音略有一点沙哑。吴宣仪把她搂的紧紧,像一个母亲搂着一个孩子那样。
在孟美岐变小之前,吴宣仪是绝不会承认小孩子可爱的。弟弟和弟媳的女儿就和她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性子又古怪,一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小孩子多麻烦呀,闹腾了就出汗,要洗澡要换衣服还要塞毛巾,生怕一吹冷风就感冒了。感冒了更麻烦,打针吃药吊点滴那样不闹腾?再说,她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不会哄人也不会说掏心窝子的话,刻板又严厉,孩子肯定不喜欢跟她在一起。
但自从孟美岐变小之后,她忽然就觉得小孩子很可爱了。小美岐哭了她会心疼、小美岐摔跤了她会心疼,就连小孩子挑食不吃西红柿的时候她也是一句打骂都不会出手、开口。每次哭鼻子都不是无理取闹、是事出有因。可能是在孟美岐这儿多了爱人的滤镜,但吴宣仪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小美岐。尤其是在大部分时间里小美岐都是不哭不闹趴在她身上撮手指的时候。她办公孟美岐就趴在她大腿上,贡献窄窄的后背当鼠标垫;她看剧本孟美岐就趴在她胸前,圆圆的后脑勺当阅读支架;她下班回家就给她递热毛巾擦脸,还会用粉嘟嘟的小嘴巴在她留一个吻。无论是给小家伙洗脸还是吃饭,她都习惯在客厅里光着脚心跑一圈,在得到自己惊呼之后又跳到沙发上,翘起白胖胖的脚丫子让她穿袜子。
不得不说,有一个孩子的确能调节生活,吴宣仪丁克的想法被另一个想要丁克的主人公孟美岐给打破了。她想要有个女儿,和孟美岐长得一样好看、性格一样乖巧、听话,歪歪扭扭地走几步路就扑到自己怀里叫妈妈。
“我的小宝贝。”触及到心底的柔软,吴宣仪少有的肉麻了一下。她俯下身子在小孩子光滑的额头留一个晚安吻,在孩子梦魇的时候又轻轻拍拍背,唱儿歌哄了一会儿,在小孩子做完噩梦后才睡。但是一想到要分开那么几天,吴宣仪就觉得好不舍得,彻夜未眠。
“宣仪,你是没有睡醒吗?”杨超越看吴宣仪第n次闭目养神后才觉得今天的她很不对劲。“不是没睡醒,是没睡。”吴宣仪打了个哈欠,精神不太好,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离开半分。“你又打游戏了?”杨超越表示不解,“美岐没管着你吗?”“这事儿说来也复杂,反正现在我在带孩子。”说着说着孟母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吴宣仪连忙接通。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吴宣仪有点紧张。
“没,问问你把羊奶粉收哪儿去了,我给她泡奶喝。”
“哦。”怎么小家伙没想自己,心里还怪不念想的。
“你要跟宣仪姐姐说话吗?那给你,把手机拿稳了喔。”是小岐想起自己了吗!吴宣仪听到耳边一阵电流声,然后就是软糯糯的小甜嗓:
“姐姐~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今晚回来好不好?”
“宝宝呀,今晚可能回不来…”吴宣仪避开杨超越错愣的眼神、站台上粉丝们的热情呼唤和身边一众前队友的打量眼神。“乖乖听话,不要闹脾气耍性子,回来就给你买哈根达斯…”话还没说完呢,电话就挂了。想必是小家伙生气了。
吴宣仪好郁闷。郁闷致使她把见不到小孩儿的不满撒在了运动会上,她咂巴一下嘴,摇摇头:“真想不到一个运动会能拍这么久。”因为鹅家前长女的身份,吴宣仪孟美岐每年都会来参加运动会,就是当当吉祥物,拓宽一下各自的人脉。今年孟美岐没有来,吴宣仪就少了很多乐趣,大家都是。
“今年美岐没有来真遗憾。”赖美云摇摇头,吃了块薯片。
“宣仪,她在忙什么呢?”
“嗯…就是忙,没有空来。”
“哦。那太遗憾了,本想指望着你俩参加两人三足呢。”
两人三足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比赛项目,今年吴宣仪的确准备和孟美岐参加这个项目的,但无奈孟美岐变小的太突然,打乱了一切安排。
”没事儿,她今年没来,我就弃权好了。“大家心里皆是一惊,看到吴宣仪没有修剪的指甲之后,心下怀疑是不是闹了矛盾。
一起休假那么多天,吴宣仪的手指甲竟然不光滑,我去,到底是孟美岐反攻了还是吴宣仪不行了?对内最大粉头赖美云表示有点慌。
而孟母这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白天还好,孟母能勉强镇住孟美岐,但一到晚上就不行了。小美岐的马尾辫还没有拆,抱着奶瓶拖着小枕头,站在吴宣仪房间的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不肯离开半步。孟母好说歹说,这孩子就是不肯罢休,想着就陪她熬着吧,等她困了就好了。但瞅着时间越来越晚,她却一点儿也不困,反倒精神头十足,在门口坐着蹲着站着,眼睛倒瞪的大大的,似乎真的不等到吴宣仪就不罢休。孟母想劝她,却不会劝,说着说着小孩子就眼睛红红声音涩涩,下一秒又要酝酿一场山崩地陷。
孟母实在是没法子,最后只好一个电话求助吴宣仪。
吴宣仪那边刚结束一天的营业,疲惫地冲粉丝比个心。粉丝一看她比心就激动了,应援的声音响彻整个体育馆。火箭少女解散有几年了,但好在她资源还行,曝光也比较稳定,所以粉丝流失不太大,还在一定程度上吸了不少事业粉。接到孟母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澡,不知为什么,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心里挺难受的。
“喂,妈,出什么事了?”
“闹脾气呢,不肯睡,站在你房门口的。”孟母叹口气,把手机递给孟美岐。“想对姐姐说什么,快说吧。”
小家伙松了手,与奶瓶和枕头一同滚落在地板上的还有眼泪。等她接过电话后,孟母再一细瞧,小孩子的睫毛上亮晶晶的,眼角微红,一开口,委屈和难过都藏不住了:“宣仪姐姐…我想你了…你…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会乖乖…乖乖听话,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小美岐咬着嘴唇,竭力地遏制住哭声。
“美岐呀,我这里还有工作……”“工作重要还是岐岐重要…”“这里有很多陌生人…”“待在姐姐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咳咳咳,”小美岐因为情绪太激动,一整张脸涨红了,被口水呛到后咳了几声,见吴宣仪不答复自己,又快哭出来了。
“不哭了,岐岐不哭了。”吴宣仪在那边轻声安慰,“宝宝不哭了,我让人去接你好不好?到姐姐这儿来玩儿好不好?”“嗯,姐姐要说话算话。”“那岐岐,把手机给妈妈吧,我跟妈妈说点话儿。”
手机回到了孟母手上。
“?G,宣仪啊,真让她去啊?”“这个样子不去也没办法。妈,你要一起来吗?”“不用不用,茶茶和开开我还要照顾的,我相信你能把她照顾好。人多就到?我把羊奶粉和衣服什么的收收。准备待几天?一周左右是吧?你是我得好好收拾一下东西。毕竟照顾小孩子很不容易。”
孟母贴心的收拾好了小孩子的所有必需品,在这点上吴宣仪也不用太过操心。正巧表哥和表嫂正好要路过她录运动会的城市,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就麻烦表哥把孩子顺路捎过来,毕竟孟美岐现在是没有户口的人,科学都暂时无法解释她的存在,更别指望能给她办临时身份证坐飞机或高铁。
凌晨五点多,吴宣仪就着拖鞋站在酒店门口等,期间还偶遇了刚结束团建的前队友们,她们纷纷表示吴宣仪一个人等太孤独,要陪她。其实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宣仪不会是和美岐闹矛盾搞外遇了吧?!
等到黑色商务车出现在视线内,除了吴宣仪外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高度紧张。等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下车之后她们警铃大作,紧接着又有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女人钻出后座,怀里还抱着一团东西。吴宣仪连忙上前接住绒被里的小孩子,对发愣的九个人表示无语:“愣着干嘛?帮我提东西啊!”最后九个人纷纷把她们准备好的说辞咽进喉咙,充当了一回吴宣仪的免费苦力。
等上到房间,一群女人围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小美岐,对这种忽然变成小孩子的事情表示震惊怀疑还有—“美岐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宣仪你俩怎么还不生啊?”的高级侧面催婚直面催孕言论。吴宣仪打掉杨超越和赖美云想去戳孟美岐脸蛋儿的手,把小孩子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后轰走了恋恋不舍的九个人,自己也躺进被窝,睡在小孩子身边。
小孩儿先是翻了个身,发现身边有人后手指放到嘴唇边,下意识想哭。但又把脑袋埋进吴宣仪胸前,仔细的听了听心跳,辨别出是喜欢的姐姐便没有要哭的迹象,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孩子没有哭,吴宣仪松口气。一整个晚上都在给她顺发拍背,半夜还因为饿起来喝过一道羊奶。但都没有哭,好乖好听话的趴在吴宣仪身上要喝neinei、要抱抱、要亲亲、要呼呼。
第二天早上吴宣仪不必营业,心安理得地抱着小朋友在酒店睡了个懒觉。快十二点的时候两姐妹才拖啦啦起床。发型师来给姐姐做头发,看见在喝奶的小妹妹可爱,也给扎了两个双马尾,还给扎上了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给小朋友熬了一锅冰糖雪梨,装进她的小水杯里,吴宣仪就抱着小朋友下楼啦。出酒店后不乏有送上班的粉丝,看见她手臂里的小朋友皆是一惊,羡慕的同时纷纷觉得和某个死对头长得非常像……
下午的运动会上,有一半的尖叫都是粉丝姐姐们给的。室内有空调,小美岐穿了一件某驰的一件新款粉白小裙子,外搭奶茶色针织开衫,一条奶白色裤袜打底,再配上一双圆头英伦小皮鞋,整个人不要太可爱。小朋友背着小水杯,走路的姿势不太稳,像憨态可掬的小企鹅,一歪一歪的。大部分时间她并不走路,赖在吴宣仪的怀里或身上,撒个娇就会被抱起来。
运动会上姐姐多,哥哥也多,没有谁不喜欢这么一个小可爱的。杨超越和赖美云如愿以偿的戳到了小美岐的脸颊、傅菁绞尽脑汁也没让小美岐投入她的怀抱、大娟儿用一根棒棒糖获得了小朋友的好感、yamy想要为小美岐写首rap却被吴宣仪拒绝……插曲是挺多的。但大部分时间里小美岐还是会赖在姐姐身边:缩在姐姐怀里撒娇卖萌、学者姐姐的模样和粉丝打招呼、跟着姐姐去另外一些姐姐哪里串门…如果有人问起她叫什么来,姐姐会说她叫桃桃。不是淘气的淘、也不是葡萄的萄、是水蜜桃的桃啦,姐姐和别人解释她的名字,说是因为妈妈爱吃水蜜桃所以才会叫桃桃。
才不是呢…小美岐蹲在第一排的软垫上抠皮鞋上的咖啡色卡扣,一脸的不开心。人家明明叫岐岐…她不开心地撇撇嘴,扭头去找吴宣仪的时候却发现人不在了。她一打量四周都是乌压压的人群,这人群里却一点儿也没有姐姐的影子,一下子给急哭了。无论别人拿多少根棒棒糖来哄都没有用,一个人站在站台前小声啜泣,眼睛红红嘴巴嘟嘟,满脸写着委屈。
等到吴宣仪从洗手间回来后就看见了一群人围着的孟美岐,被当作一个吉祥物一样拍照。大家边拍照片边哄孩子,但因为都是陌生人,小岐越听越委屈。揉一会儿眼睛后姐姐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地扑到姐姐怀里去要抱抱。吴宣仪把她抱起来,把皱起来的裙子拉好,任由小可怜掉眼泪。当天为了弥补小孩儿,吴宣仪特许了一罐健康美味的可口可乐给孩子喝,喝完之后刚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两姐妹又在站台上搂搂抱抱玩亲亲游戏。
“桃桃好可爱呀。”
“桃桃给姐姐亲一个,姐姐给你吃薯片!”
“桃桃会唱歌吗?”
“桃桃今年几岁啦?”
……
吴宣仪原以为带着小屁孩参加运动会会惹一身刺,谁知小屁孩却争气的不得了,全程没耍小性子,在一众哥哥姐姐里混得如鱼得水。跑累了就赖在吴宣仪身上玩儿,小皮鞋蹬来蹬去,在空气中画圈。结果不小心踢到了隔壁的yamy,小美岐诚恳地道歉之后还收获了姐姐的捏脸蛋惩罚。当天活动结束后吴宣仪抱着她回酒店,小孩子在肩头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她就拍了拍小屁股以示警告。她在微博上刷到了不少小美岐的照片,小孩子太过可爱,刚开始认生,只愿意在她身上趴着撒娇,后来玩熟了就宛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了。不少站姐闲来无事都拍了几张她的照片,甚至还有人新开了超话和粉丝站,名字就叫桃乐园。桃乐园?吴宣仪嘴角攀起一抹微笑,也点进超话发了两张自己和“小桃桃”的合照,没多久,点赞和评论直线攀升,她就按掉了屏幕,专心带孩子了。
酒店楼下不远处就是一条小吃街,天黑的差不多了,整条小吃街却灯火通明,冬天也依旧很热闹。彼时孟美岐外面换成了一件及膝长款棉服,头上多夹了一对兔子耳朵,是个名副其实的兔子宝宝。
看见花花绿绿的小商品,小孩子两眼放金光,晃晃小辫子,要求要自己下来走。“下来可以,不过要牵好哦。”“好~”难得两脚沾地,小美岐先是贴着她的大腿,再是揪着吴宣仪的大衣,在柔软的毛昵上蹭了蹭脸蛋儿。
“适应好了吗?”“嗯,姐姐。”
肉乎乎的小手被牵住,尽管现在的美岐是小孩儿身高、现在是夜晚、四周嘈杂拥挤,但她依旧觉得很心安。
小吃街最不缺的就是小吃。小美岐凭借着卖萌尝到了好多种美食,有糖人啦、炸土豆啦、冰糖草莓等等,把肚皮撑的圆圆的。冰淇淋只尝到了一点点,因为宣仪姐姐告诉她晚上吃太多冰的肚肚会痛;奶茶没有加冰块,很甜很甜,她两只手抓住杯身就咕嘟咕嘟的喝,期间还不忘胃给姐姐两口。你不是不喜欢喝甜的吗。吴宣仪拆开一包湿巾,柔软顺滑的面巾纸擦去了嘴角的褐色奶渍。因为我现在是桃桃呀,我最爱喝甜的。小美岐把杯身举得很好很好,和吴宣仪在空气里干了个杯。
期间孟美岐看上了一个小兔子气球,撒娇似的拉住吴宣仪的衣摆想要。吴宣仪就把气球绑在了她的手腕上,以防气球飞走。最后快十点了,吴宣仪抱着她回酒店。洗漱完毕之后小孩子已经被姐姐用南方小调哄的半昏半沉,吴宣仪解开她手腕上的白色蝴蝶结,小兔子气球飞到了天花板顶,再也不下来。
运动会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有吴宣仪参加的两场比赛。第一天闯进的四百米接力比赛、第三天的两人三足初赛也是总决赛。说实话,四百米接力比赛的时候吴宣仪还是耗费了一番精力的,两人三足限制了人数,不过区区十六组。一分钟就能完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初赛,大家直接进决赛。
今天小美岐和自己一起完成两人三足,吴宣仪还是有点担心的。先不论小美岐和自己的默契问题,光是她俩的身高差,就足够让吴宣仪头疼。别人是同伴比赛,搁在自己这儿就是亲子比赛呀。
在酒店做发型的时候,吴宣仪拿了个丝带把她俩的腿绑在一起,还没绑好,小美岐就躺在床上笑开了。
“你笑什么呀?”吴宣仪也被逗笑了,看着在床上拱来拱去的小肉团子,又忍不住拍拍她有弹性的小屁股。
“好玩呀,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她拍完屁股又去挠人家的胳肢窝、痒肉,整个房间都溢满甜甜的笑声。对小孩子来说就是好玩呀,运动会对吴宣仪来讲是一个偷懒游乐的机会,但对孟美岐来讲就是一个亲近她的机会。难得没有讨人厌的剧本和通告将两个人分开,在镜头面前她就是小桃桃,吴宣仪还是那个宣仪,但是她可以亲她、抱她,连撒娇的理由都冠冕堂皇了。
她是四百米接力赛的最后一棒,好在前三棒发挥都比较正常,只要她稳住,第一名就非常稳妥。“小桃桃”正捧着一盒水蜜桃,坐在终点的凳子上等着她。“宣仪姐姐加油呀!”自己一接棒,远处的小家伙就跳了起来,在彩虹一干人的带领下给她加油打气。最后她不负众望,第一个月过终点线,如愿以偿的把第一名收入囊中。
“姐姐喝葡萄糖。”孟美岐见她累,拿了一只葡萄糖给她喝。“谢谢桃桃。桃桃,姐姐没电了。跟姐姐抱一个吧。”小美岐攀上她的肩头,搂住她的脖子,学茶茶撒娇那样蹭蹭她的颈脖。
两人三足的时候他们被分到第三组,凭借着萌萌的身高差成为了最突出的那组。比赛开始后吴宣仪无视身边一众摸爬打滚,小声念着“一二一一二一”的口号。在她的带领下,自己和小美岐冲进了决赛圈,拿了一个亚军。
“你开心吗?”她站在颁奖台上悄悄问孟美岐。“我很开心,”小美岐挪到她的脚边,示意她蹲下来,“无论是以孟美岐的身份还是桃桃的身份,我都很开心、很爱姐姐。”
吴宣仪亲了亲她,恢复了往日的猫眼笑,为运动会的结尾贡献上了一个月牙笑。
醒来,又是在熟悉的房间里,吴宣仪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一时之间还有些呆滞。她的手臂环成一个小小的臂弯,里面还是毛毛躁躁的小脑袋。她望见了身边的小摇篮、孟美岐还不太显怀的肚子,泯然一笑,把她圈的更紧一些。
些许是力道大了一点,孟美岐迷迷糊糊的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吴宣仪有些紧张的问。
“没有,我睡醒了啦。你又梦见她了?”孟美岐伸了个懒腰,浅粉色的孕妇睡衣很好的凸显了她的丰腴饱满,自怀孕后她说话都带上了娇嗔,面对biki和茶茶的时候也有了母性光环。孩子是美岐提出来想要的,为此,她们还小小争论过。吴宣仪喜欢孩子,但她讨厌照顾孩子,在她眼里,小孩儿是麻烦和包袱。些许是小生命察觉到妈妈不大欢迎自己,于是隔三差五用着另一个妈妈儿时的模样混进她的梦境中,终于让她成功喜欢上自己。
“嗯,我又梦见她了,是个和你一样很可爱的小家伙。”吴宣仪留一个吻在她额头上,声音温柔敦厚,“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宣仪,我还想吃水蜜桃,还有糖醋里脊、南瓜煨饭、冰糖草莓。”孟美岐躺在床上,报出的一系列菜品都是她以往不爱吃的。她孕初期没什么胃口、不孕吐,妊娠反应不是很明显,嗜睡;中期精神好起来了,开始敞开肚子吃,但偏好都变得跟吴宣仪的差不多,爱甜口了。
“好,吃什么都给你做。”
去餐厅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的奶瓶、被褥、尿不湿,脑海里又浮现出爱人鼓得越来越大的肚子,这才觉得小朋友真的要来了。
“无论是以孟美岐的身份还是桃桃的身份,我都很开心、很爱姐姐。”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这句话。
“美岐,我们叫她桃桃好不好?你那么爱吃水蜜桃。”吴宣仪端来一盘切好的桃子,放到孟美岐面前。
“好呀。”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桃桃~两个妈妈都最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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