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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第一次见她,实在LI市的银行。
他在世界各地蹿了一遍,LI市是他最后一站,取钱买了机票,他就要回国,去盛世做他的总裁。
可他见到了她,那张机票就作废了。
那天她穿着一件红色长风衣,腰间的带子把她的小蛮腰给显了出来,细的好像一把能拗断。海藻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她袅娜的步子,在她腰间划过弧度。甚至他走过她的身边时,都能闻到她秀发间散发的香气。
可即便是这样美的女子,也没法让他多看一眼,可很意外的,她跟柜台的工作人员吵起来。
不仅是他,现场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他很厌恶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的女人,回头瞪了她一眼。
如果,他没有回头看,以后的故事就都没有了。
可就那一眼,他呆住了。
竟然有人跟林姜长得那么像,要不是这发型和衣着以及火爆的脾气,他都以为这就是林姜。
林姜是他少年时候就开始的爱慕,终究有个执念。、
而且,人性都是自私贪婪的,在他和燕绥之的争夺中,甚至燕绥之没发力他就成了失败者,这让生来没受过太多磋磨的他一直耿耿于怀。
他自己都说不上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恶劣的想法,他跟踪她,看她出入商场咖啡厅酒吧。
也看到她穿着热裤背心肆无忌惮的在广场上跳舞,他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人。
在控制不住荷尔蒙的那个夜晚,他终于向她走去。
本来,他也没想做什么,可她却不怕死的勾引他,还说他真好看,把他当成了MB。
这样的耻辱他不把她给收拾服帖了,他就不姓霍。
跟她在一起的那一个月,他过的很快乐。
甚至,他很少想起林姜。
即便是对着相同的那张脸,他看到的也是夏微澜这个热情似火的女人。
但她对他来说终究是个过客,LI市的一切不过是场艳遇,随着他的回国,一切都会结束。
直到木兰山庄看到她,他就知道他不会再放她走了——
见他一直呆愣的看着自己,夏微澜脸上闪过鄙薄的笑容。
他为何做出这幅样子?是觉得自己没死成心有不甘吗?
夏微澜也不说话,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澜澜。”
这一声澜澜,倒是叫的千回百转,要不是她见惯了他的薄情,还以为他有都喜欢自己呢?
“霍先生”她的声音甜滑娇媚,带着一点轻佻,先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后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穿着红裙子过来吗?”
霍南丞迷茫的摇摇头,“好看。”
她走进,昏暗的灯光里小牙齿雪白,“我听说穿红衣服死的女人会化为厉鬼,或者说,我根本不是人了,是恶鬼来找你索命。”
她说完,忽然呲牙,做了个要吸血的鬼脸。
不过,效果不好,霍南丞一点都不怕。
他用一种很肉麻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澜澜,别这么说你自己。只要你活的好,我去死都可以。”
听了他的话,夏微澜真是要笑死了。
起初还捧着脸咯咯笑,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她弯下腰,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真是太好笑了,她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笑的太厉害了,她嘴巴酸了眼泪出来了,肚子疼胸口的伤也疼,更厉害的是心脏绞痛。
这个人呀,竟然说谎话连他自己都在骗。看看他所做的,哪一点不是逼着她去死?
霍南丞给夏微澜的样子吓到了,他想要去扶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最后只好抱住了她。
夏微澜笑的浑身发软没有力气,所以也没推开他。
霍南丞手足无措,只能低头去亲吻她的脸庞。
她并没有介意他的吻,可霍南丞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他总觉得她的样子太怪异了。
等她笑完了,抬头抹了抹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没觉得自己这是哭,可能是泪腺坏了,更或者是笑的太厉害,生理性泪水。
霍南丞想要去给她擦,可又怕她反感,一时间??挲着手,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澜澜,你别这样,我心疼。”
她推开他,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纵然她没有什么力气,可这一耳光用尽了全身的怨恨,声音也很响。
霍南丞浑然不解,拉着她的手继续往脸上拍,“继续打,只要你能出气。”
夏微澜退后,颤抖的指尖指着他,“别过来,别跟我说话,我恶心你,你知不知道?”
霍南丞往前一步,“澜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
“别再撒谎了,我信我自己。霍南丞,我恨你,恨死你了。”说完,夏微澜拉开门就往外头跑。
霍南丞没有迟疑,抬脚就去追。
夏微澜身体虚弱,自然跑不远,可是谁都没想到,从树丛里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手里拿着刀子,双目充满恨意的看着夏微澜。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强。
夏微澜并没躲开,反而笑着站住。
“杜强,有本事你弄死我。你这样的人渣,活该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我不死,你就得死。”
霍南丞目眦尽裂。“澜澜,躲开。”
夏微澜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艳丽又诡异。
霍南丞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他没有丝毫考虑的时候,飞身过来一脚踢在杜强身上。
“澜澜,你没事吧?”
夏微澜没回答他的话,目光惊恐的看着他身后。
霍南丞没有回头,一脚后踢直接踢到了杜强的下巴上。
杜强一看情况不好,转身往灌木丛里跑。
夏微澜眸子一眯,捡起地上的刀子追上去——
“澜澜,你回来!”
他大声喊着,也跟了上去……
杜强倒在地上,胸口全是血。
霍南丞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刚才杜强拿过的西瓜刀。
夏微澜双眸在黑暗里亮的出奇,就像一只盯着老鼠的猫。
她看着霍南丞,声音甜糯,“你杀人了。”
“我杀人了。”霍南丞重复着这句话。
夏微澜勾唇,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你不用怕,你这是自卫杀人,不会判刑的。”
他眼里的猩红一点点褪去,想到方才杜强要对夏微澜做的事,他觉得就是十个杜强也死有余辜。
他抱住了夏微澜,“澜澜,你不用怕,这样也好,他再也威胁不到你了。”
夏微澜把手机给他,“报警吧。”
他点点头,“嗯,不怕。”
二十分钟后,警车来了。
在这短暂的二十分钟里,霍南丞始终抱着夏微澜。
他想要说话,她不让,说害怕。
她紧紧靠在他胸口,身体柔软温热,带着淡淡的香气,即使在浓重的鲜血味道中也能闻到。
折腾了半夜,等录完口供,差不多已经天亮了。
夏微澜给霍居安带走,而霍南丞却戴上手铐,不能保释。
夏微澜走的时候他刚好从审讯室里出来,俩个人面对面。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柔软明亮,一点恐惧也没有,更没有熬夜的疲惫。
她跟霍居安说了什么,然后挣脱了他的手,走到了霍南丞面前。
有人要挡,左骁示意不用。
夏微澜仰头看着霍南丞,翘起的睫毛颤了颤,眼眸漂亮的就像春光丽阳。
而她勾起的嘴唇,更美的像绽放在枝头的樱花。
相比之下,霍南丞的状态实在是糟糕。
他身上有血迹,脸上有树枝的刮伤,更有掩藏不掉的阴霾和疲惫。
他喉结动了动,干裂苍白的薄唇吐出几个字,“澜澜,你以后都不用做恶梦了。”
这个,他们俩个人都懂。
杜强是她的噩梦,他现在给结束了。
夏微澜忽然靠近他,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说:“不,现在你是我的噩梦。霍南丞,我永远忘不了在手术台上的恐惧。”
“澜澜……”
他已经没有说话的机会,夏微澜飞快离开,拉着霍居安的手臂走远。
他咬碎了牙,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她终于让霍居安抢走了!
左骁轻轻拉了他一下,感觉到他紧绷肌肉的抗拒,不由的生气,用了大力。
“你清醒点,那个女人就是朵食人花,她会把你吞下去,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霍南丞跟傻了一样,只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左骁真想一顿拳头打醒他,在把他送进关押室之前,他小声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盛世总裁霍南丞杀人,成了这个夏天申城最骇人听闻的大事。
虽然封锁了消息,但媒体还是雨后春笋一般的爆出了各种版本的消息,盛世股价一路狂跌,公司的个个方面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董事会连夜召开会议,革除霍南丞的一切职务。
作为霍南丞的父亲,在盛世上一次的动荡里已经大义灭亲,这次更不例外。
他甚至成立了工作组,彻查霍南丞,公司有员工戏称这次是“除丞运动。”
燕兰芝也是股东,可这次她分身乏术,一方面要找律师给霍南丞辩护,一方面又要跟霍斯珉斗智斗勇。
可是霍斯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点都不草包了,一个个决策下的那叫一个厉害。
燕兰芝知道他背后的人是霍居安,可没想到霍居安一个学建筑的对公司的管理运营这么精通,是她小看他了。
让她更惊讶的是,工作组很快就查到了霍南丞的经济问题,贪污、行贿、渎职。
霍斯珉拿着所谓的证据跟她交涉,要是她退出盛世的管理,他就可以不追究。
燕兰芝强悍虽强悍,但并没有太多的经济头脑。
要霍南丞没事,她心里安定,也许可以重金聘请专业的金融人士,跟霍斯珉打一场持久战。
可现在她投鼠忌器,不能在这个关节上把儿子给害了。
就在这漫天硝烟里,霍南丞的案子开庭了。
夏微澜作为证人,终于在证人席上跟霍南丞见面。
他瘦了许多,但并没有太多的狼狈,即便穿着黄色囚衣也腰板挺的笔直,跟他穿高定的西装并没有太大区别。
夏微澜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嗤笑,果然是贵公子,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这样的风度和气度,希望他能一直坚持下去。
刑事庭的审判严肃压抑,检察官和辩护律师你来我往,各自把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拿出来。
等夏微澜上庭作证的时候,霍南丞和很多人给她惊呆了。
她长长的头发拉直披散在肩上,身上穿了白色连衣裙,带点英气的长挑眉也变成了弯弯细细的柳眉,嘴唇上用的唇膏是淡淡的粉色。
她的这幅样子,像极了林姜。
燕兰芝双手握起,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女人是要做什么,她为什么要打扮成林姜的样子?
霍南丞也定定的看着她,跟母亲不同的是,他已经猜到了夏微澜的目的。
她说,消灭噩梦的办法是让噩梦的源头消失,她说她恨他。
霍南丞眸色平静,痴痴的看着她。
他是在看夏微澜,她的澜澜。
夏微澜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冲他笑笑,手放在左胸上。
她在用眼神告诉他,我有一颗健康的心脏,而你,永远也得不到。
既然你那么爱林姜,那就让我再做一次她的替身,送你进监狱吧。
夏微澜在发完誓后,平静的叙说了当时她和霍南丞还有杜强的纠葛。
她是律师,知道怎样用简练又专业的语言把案情描述清楚。
当她说到杜强被霍南丞打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
所有人的心都以为她的这个停顿揪起来,直觉她下面的话是关键了。
果然,夏微澜死死盯着霍南丞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被告在死者不能反抗的情况下,依然在他胸口捅了两刀。”
她的话一说完,霍南丞的辩护律师脸色就变了。
她的一句话,把案子的性质全变了。
从自卫杀人到故意杀人,其实就是俩个字的距离。
燕兰芝的脑子里嗡嗡的,要不是何姨用力掐着她的手,她会晕过去。
夏微澜离开证人席的时候步履优雅,裙子打了个一个漩儿,像花苞绽放。
那严肃的空气里就有了一丝柔软,霍南丞一直看着她,目光深深,嘴角含笑。
夏微澜冲他眨眨眼睛,走了下去。
后面的审判,霍南丞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辩护律师是国内刑律第一人,是出动燕老的名头才请来的。
他想要的是自卫杀人无罪释放,可是最后的结果虽然不是故意杀人却也是过激杀人,被判刑15年。
这个结果一出来,燕兰芝就晕了。
霍南丞却还是很平静,他的目光落在了旁听席上,那个女人果然翘起了嘴角。
她恨他。
他是她的噩梦。
也好,他欠她的,就这样还吧。
他转身就走,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平,淡漠的眼睛里一片平静。
他的朋友左骁和雷壹以及跟他翻脸的裴容锦都惊呆了,谁都没想到的是,左骁一拳头砸在了裴容锦脸上,“让你见色起意,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
裴容锦并不还手,他死死盯着夏微澜。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霍居安看了夏微澜一眼,见她没有任何的表示,就对身边的阿重说:“去把裴医生送回家。”
阿重离开,霍居安带着夏微澜往外头走。
刚走到法院门口,后面就传来了一阵骚乱,跟着燕兰芝冲到她面前,左右开弓给了她俩个耳光。
夏微澜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红红的指印在雪白的脸上很明显。
霍居安大怒,“燕女士,你这是迁怒。”
燕兰芝不理会他,只是指着夏微澜骂,“你这个贱人,妖女!”
夏微澜淡漠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她越是这样,燕兰芝越是觉得不忿。
见她要走,她紧紧揪住了她的衣服,不过这次没打着,就给霍居安拉开。
“燕女士,您要是在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燕兰芝扭曲的脸笑起来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她咬牙切齿的说:“南丞给你们俩个贱人骗了,其实你们早就预谋好了,霍居安,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霍居安当然不承认,他对燕兰芝身边的何姨说:“何姨,把你家太太带走吧,外面很多记者,再怎么着,霍家还要脸面。”
“我呸,你们霍家的脸面有我儿子的命值钱?霍居安,你回去告诉霍斯珉,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夏微澜拉着霍居安快步离开,她不想再跟燕兰芝纠缠下去。
她恨自己,这是应该的。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谁让她儿子招惹了自己?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有钱人,自己就该躺平任由他们折磨?
太可笑了。
在车里,霍居安摸着她红肿的脸,“疼吗?”
她摇摇头,“还好。”
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怜惜,“你放心好了,等过些日子我就让律师去监狱里跟霍南丞谈你们离婚的事。”
夏微澜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不急。”
“澜澜……”他喊了她一声,声音尖锐。
夏微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激动。
霍居安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可是他很不安,从宣判后他就发现夏微澜懒洋洋的,刚才的斗志一点都没了。
岂止是斗志没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好像也没有了。
他很担心,想起把她从京都救回来后心理医生说的话。
医生说她可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可霍居安觉得她思路清晰流畅,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他真是高兴的太早了。
她最大的问题就是看着太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他却因为忙着对付霍南丞忽略了这些,不知道现在发现还晚不晚?
一路上都在忐忑中度过的,霍居安几次提议,“澜澜,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摇摇头,“没事,回家涂点药就好了。”
听着又很正常,他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下一些。
也许,只是太累了。毕竟她设计这么大一个局对付霍南丞,还是很辛苦吃力的。
霍南丞那个情种,竟然还配合她——
事实证明,霍居安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夏微澜从晚上就开始发烧,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
霍居安抱着她去了医院,一整晚护士都在给她物理降温,一直到第二天上午8点多,烧才褪下来。
可她的人,却始终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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