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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璃正在思忖，萧第说了句，“他们走了。”
果然，栏杆下已经没有了人。
“你瞧见他们长相了？”萧瑾璃问。
萧第摇头，“没看清楚。”
萧瑾璃琢磨半天，算了，还是去见萧豁吧！反正知道那个读书人姓马。
萧第突然笑了出来。
等萧瑾璃转头看着他，萧第捂着嘴道：“我怎么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法子，这省了多少读书的功夫！”
萧瑾璃却没有笑，这可不是玩笑。
萧第还挺有眼色，“九妹妹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萧瑾璃淡淡地说了句，“这学问读出来都是自己的。六哥哥是聪明人，自是知道，把心思用到歪门邪道上，还不如多背几本书。读书人做官不为功名利?3?9，是为了天下苍生。”
“这话不错，我是真聪明，比老五强多了。”萧第还是不服萧筠。
萧瑾璃刚想笑，忽地看到，有人迎面过来。
“云深哥哥！”萧瑾璃跑了过去，或许可以跟墨云深商量一下。
这会儿萧第又有些不高兴了，萧瑾璃拉着墨云深走到旁边，倒像是有什么话，不能让他听到。
墨云深低头许久，说了几句，便转身走开。
萧第凑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我母妃派墨哥哥找我回去，我把他打发了。”萧瑾璃随口道。
墨云深毕竟是质子，殿试之事又属内政，若被萧豁知道，他掺进这事，只怕又要罚了。
不过墨云深已经帮她去找萧笙和萧策了。
萧第半信半疑，却也没多问，伸手扯住了萧瑾璃的衣袖。
一排太监正低头往文渊阁西头角门走去，最前面的一个，手里捧着一个蒙着黄帛的托盘。
“那就是考题，一般都是文渊阁拟好，皇上恩准了之后，在大殿上向那些读书人提问。听说皇上经常会有改动。”
萧瑾璃眼睛闪了闪，抬脚便要走过去。
“那是太监，宫女们走的道，你过去做什么？”萧第又将萧瑾璃拉住。
“我这会儿可不就是太监。”萧瑾璃挣开了萧第。
她得好好看看，这些人是怎么暗度陈仓的，回头要告诉父皇。
萧第眼看着，萧瑾璃转眼跑远了。
“这丫头什么都好奇！”萧第嘟囔。
“殿下在这儿做什么？”有人在身后问了一句。
萧第转过身，嘿嘿笑了笑，“表哥怎得过来了！”
面前这个侍卫打扮的，正是忠勇公府的世子秦昭义。方才他便瞧见萧第带着个太监在这儿玩，这会儿得空，便过来看看。
“可不是这儿归我那一营守卫吗！”秦昭义笑道，“走吧，皇上一会就到了，殿下也该进去。”
萧瑾璃紧跑慢跑，终于追到那排太监的最后，学着他们的样子，低头正了文渊阁。
一路上不免有人看过来，萧瑾璃这小个头，在太监里实在太显眼。
这会儿已经进了角门，有太监喊了一声“停”。
一群人立刻站住脚。
萧瑾璃想了想，往后面躲了躲。
“皇上可看过了？”一名红袍官员在众人簇拥之下，从大殿那头走过来。
“大人放心，”旁边有人禀报，“皇上已经瞧过，说是题目出得极好，只有一两题改了改，大体意思上没有变。”
萧瑾璃瞧得清楚，那个站在正当中的部族的，正是吏部尚书欧阳台。
略沉吟片刻，欧阳台对回话的人递了个眼色。
萧瑾璃听出这蓝袍官员的声音，可不是就刚栏杆下的那个。
蓝袍官员立刻会意，上前将托盘接了过去。
“皇上驾到！”不远处有人喊道。
欧阳台一撩袍子，抬脚跑向东头一处台阶。
呼啦啦一下子，人便走了不少。
萧瑾璃躲在太监后面，瞧着刚才蓝袍官员转身进了边上一处厢房。
萧瑾璃死死的盯在那儿，直到半炷香之后，那男人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黄色的托盘。
与此同时，有鼓乐声响起。
众人齐齐转过头，可以看到一列队伍正往大殿里走，便是今天来殿试的才俊们。
萧瑾璃伸着脑袋，看着那名官员端着托盘，却没有立刻离开。
此刻大殿内头传来说话声，萧瑾璃听出了，是仲术的声音，好半天都没停下来。
又过了一会，一名太监匆匆跑到跟前。
应该是皇上要开始考问了。
官员端起那个托盘，跟着太监往前走去。
此刻几乎没人注意到，一个小太监也在一步步地往前挪着。
蓝袍官员并没有从正门进大殿，而是绕到了后头。
后殿台阶之上，官员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一步一步往上走。
“你是何人？”一声厉喝响起。
萧瑾璃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盯上，这会儿她从另一个台阶上来，打算从那门里溜进去。
也不知道消息有没有递过去，萧瑾璃打算自己进去了。
有人几乎飞了过来，萧瑾璃感觉不对，下意识便往台阶下跑。
蓝袍官员正发愣时，一个小身影站下来，直接将他撞倒。
托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卷轴也落了一地。
“大胆。”有人喝道。
趴在台阶上的小太监，被一只手拎了起来。
“放开我！”惹祸的小太监嚷了起来，“不许碰我，我是九公主。”
众人全愣住，那侍卫一把摘了小太监幞头，看清楚那张粉雕玉镯的脸下的一，吓得一松手。
萧瑾璃一下摔到了台阶上。
墨云深冲出来的时候，萧瑾璃正哇哇大哭。
一只脚伸过来，正中侍卫胸口。
那人直接摔跤到地上。
萧策跑下台阶，看着被墨云深扶起的萧瑾璃哭得稀里哗啦，冲着侍卫怒喝，“秦昭义，你好大胆子！”
“三哥哥，他们欺负我！”萧瑾璃直接告起了状，手里还拿着一个卷轴，恨恨地将下面的穗子扯了下来。
墨云深确定过萧瑾璃没有受伤，拿过两个卷轴，故作哄着道：“公主不哭，这些都给公主。”
萧瑾璃眼里带着泪，一边扯着穗子，一边往里走，“我跟父皇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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