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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一百多块，竟然能熬猪油吃大闸蟹，赖九代料想凌寒估计赢了大钱。
“这几天你没去我赌场，是跑到公社上去赌了吧？”
赖九代眼神阴鸷的盯着：“你们家的伙食不错啊，你还记得你欠我钱吧凌寒？”
看到胡杨紧绷着身子，把团团抱在怀里，凌寒怕吓坏她们，柔声道：“胡杨，把团团先抱回房间。”
胡杨轻轻点了下头，抱着团团走出厨房，又担忧的看了凌寒一眼。
“九哥，欠你的钱我记的，给我一点时间。”
“妈的，还要时间，你拖了多久了？”赖九代疾步上前，一把扯住凌寒的领口，“你这又是猪油，又是大闸蟹的，在公社上赢了不少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敢赖我的账，我弄死你！”
凌寒站在灶台前，锅铲翻了翻锅里的肥肉块，笑道：“九哥，我没想赖账，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你。”
“你都吃上大闸蟹了，还要跟我拖时间？”
赖九代满脸横肉，招呼身后的人：“大兵，把他给我按住，搜他的身！”
凌寒眼里寒芒一闪，左手拽住了赖九代的领口，把他往回一扯，右手直接拿起刚才切肥肉的菜刀。
对方三个人，凌寒未必打得过，如果真打起来，家里又会是一团糟，所以先下手为强。
赖九代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凌寒，你干什么？”
菜刀横在赖九代的脖子上，凌寒推着赖九代的脑袋，送到锅前，锅里正在熬着猪油，肥肉加了水，现在油花正在喷溅，溅到赖九代的脸上，起了无数的红点。
“凌寒，你敢动我们九哥，活得不耐烦了吗？”大兵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都给老子退后！”
凌寒暴怒一喝：“惹急了我，我把他脑袋按进油锅，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油炸猪头肉！”
赖九代心慌的说：“退后，你们不要过来。凌寒，有话好好说，咱们这么熟了，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
“既然你想好好说，那我就跟你好好说。”
凌寒把赖九代的头从油锅前提起来，菜刀仍旧横在他脖子上：“我给你三条路，第一，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咱们干一场。这里是青竹坞，我虽然不长进，但到底姓凌。上次你砸我家，那是因为他们都下地干活去了，没人帮我，这次你可以试试。”
“误会，凌寒，上次做哥哥的对不住你，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我给你赔不是。”上次凌寒撞了灶台，不省人事，赖九代吓得赶紧就跑了，担心受怕了一整个晚上，就算凌寒平常再不受人待见，但终归是凌家的子孙，他族里那些长辈，肯定会为他做主。
“第二，国家现在禁赌，你别以为跟大队有些关系，就能胡作非为。你要敢骚扰我的家人，只要我不死，我一定去公社举报你。到时我倒要看看，你的赌场保不保得住。九哥，你是聪明人，千万别做两败俱伤的事。”
北岭大队六个生产队，包括月庄和青竹坞，每个生产队的情况都差不多，每天能够挣到的钱，都是一毛左右。
赖九代就靠赌场敛财，除了北岭大队，旁边的畲寨大队和柯湾大队，都有人往他家跑，他的赌场就设在他家里。
可以说，赌场就是赖九代安身立命之本，如果凌寒真去公社举报，不仅赌场会被端，人可能也得进去。
“第三，”凌寒继续说，“也就是我刚才说的，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把钱还给你，咱们两清。”
菜刀架在赖九代脖子上，他自然没得选择，笑道：“好，一个月就一个月，我给你时间。”
凌寒收起菜刀，把赖九代推了出去。
大兵准备上前，凌寒把刀往砧板上一砍，冷然道：“兄弟，你们不会想跟我再动一次手吧？这里是青竹坞，我吼一嗓子，左邻右舍都会有人过来帮忙。我保证今晚会把你们抬回月庄。”
东瓯民风彪悍，越穷的地方越如此，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北岭六个生产队，每年都要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械斗，或者生产队和生产队之间，或者宗族与宗族之间，流血事件时而有之。
如果凌寒没有穿越过来，七天前那个前身就已经死了。
青竹坞是凌寒的地盘，上次占了便宜，纯粹是因为凌寒家里没人，现在青竹坞的社员都陆续下工了，有些已经在家里做饭了，真要起了冲突，家家户户都会过来帮忙。
尤其凌家的人，就算再看不上凌寒，但如果被外人欺凌，也不会袖手旁观，否则宗族内部就无法维持团结。
赖九代深知这一点，把两个小咔啦咪拦下来，掏出一盒八分钱的经济烟，抽出一根点上，他吸了一口烟，让心情平静下来。
眼前这个凌寒，让他感觉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凌寒的前身打架斗殴，也是家常便饭，但绝对说不出刚才那么有条理性的话，完全拿捏住赖九代的命门。
“我可以给你一个月时间，但是凌寒，如果一个月你还不上钱呢？”
“还不上钱，我把命给你。”
“你烂命一条，我要来有什么用？”
赖九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神色带着一丝猥琐：“我老婆走了很多年了，你家里不是有个童养媳吗？”
“你要敢动她，我保证让你死。”凌寒眸光如刀，声若寒冰。
胡杨怕凌寒有危险，哄好了团团，让她待在房间不要动，自己朝厨房走过来，正好听到凌寒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震。
要是在过去，他可能巴不得能用她或者团团去抵债。
“行，今天在你的地盘，让你牛逼一会儿。一个月后，你要还不上钱，看我怎么治你。”赖九代愤愤的瞪视一眼，带人拂袖而去。
凌寒长长舒了口气，作为一个怕死的人，刚才能够这么镇定，确实有赖于他超强的心理建设。
在气势上完全碾压赖九代，所以才能跟他进一步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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