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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花肉和板油装进麻袋，接着凌寒去了一趟供销社，上次见到的那个扎羊角辫的供销员接待了他。
“啊，你是那个小乞丐？”
凌寒：“……”
旁边一个年长的供销员责备的说：“温馨，你怎么说话呢？”
“不是不是。”
温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问凌寒：“你这次买点什么？”
“你们这儿有没有香精？”
这次凌寒要做艾皂，不出意外，做出来应该是绿色的，跟一般肥皂的颜色不一样，如果添加一些香味，完全可以变成香皂。
之前有过限制高档化妆品的政策，香水由于带个香字，矫枉过正，被认为跟香水一个性质，使用香皂跟使用香水一样，是资产阶级的做派，所以产量很低。
自然而然，价格也就比肥皂要高出很多。
“你要香精干嘛？这里没有香精。都是工厂在用。”温馨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凌寒。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有花纸吗？”
“什么花纸？学生包书皮的那种吗？”
凌寒买花纸是为了给肥皂做包装，用报纸总觉得low了一点，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温馨从专门卖文具的柜子上，拿了几张不同的花纸过来，印着清新淡雅的碎花，问道：“你要哪一种？”
“怎么卖？”
“一张两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自给我来20张。”
年长的供销员正在整理货物，回头看了凌寒一眼：“你怎么买这么多？你家有几个孩子读书？”
“不是，是给学校买的。我们大队的条件不好，每个学生的课本用完，要给下一届，我怕孩子们弄坏了。拿一些漂亮的纸给他们包起来，他们就会珍惜一点，同时也做一层保护，可以多用几届。”
“你哪个大队的？”
“北岭大队。”
年长的销售员点了点头：“这好像是咱们公社最穷的大队了。难得你们还有一个学校。”
“既然是给学校买的，你有大队的介绍信吗？可以给你便宜一点的。”温馨说。
凌寒摇头。
温馨惋惜的说：“那就没办法了。虽然花纸不用票证，但一张两分不便宜。”
“没关系，反正我可以到大队报销。”
温馨点了点头，按照凌寒选定的三种花纸，各自给他数了20张出来。
凌寒付钱之后，随即离开。
……
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北岭大队，经过小学，正值下课时间，一群孩子正在嬉戏，都从学校里跑了出来。
凌寒扛着麻袋准备去找胡杨，忽然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声。
“团团！”
凌寒疾步飞奔过去。
胡杨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把团团带到学校，让她跟学生们一起上课，但她在学校里年纪是最小的，所以经常被大孩子欺负。
此刻牛欢喜的儿子牛蛋正把团团按到地上，凌寒一把提起牛蛋，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扔到一边。
“阿哥，呜呜！”团团扑到凌寒怀里。
凌寒伸手去擦她的眼泪，看到她一边脸颊，刚才被牛蛋按在地上，都被擦破皮了。
“你干嘛动手打人？”凌寒扭头质问牛蛋。
牛蛋理直气壮的说：“我跟她玩玩不行吗？”
“玩你妈！你把团团弄哭了，她不愿意跟你玩。过来道歉！”凌寒厉声呵斥。
牛蛋被凶狠的表情给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凶我，我要告诉我妈，让她扣你工分！”
水杨花是生产队的记工员，职位不高，权力不小，牛蛋小小年纪，就知道拿他妈的权力来威胁人了。
孩子就是父母的一面镜子。
“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妈年底不给你们分粮，让你们全家饿死！”牛蛋一边哭着，一边跑开了。
凌寒安慰了一下团团，提起麻袋，牵着她往家里走。
刚到青竹坞生产队的时候，牛婶带着牛蛋气势汹汹的过来。
“凌寒，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欺负我孙子？”
“牛婶，是他先欺负团团的，你看看团团的脸，都被擦破皮了。”
“就擦破这么点皮，有什么大不了的？”牛婶看了一眼团团，不以为然，“就你们家孩子金贵是不是？什么家庭呀，装什么大小姐？”
凌寒面沉如水，冷冷的说：“牛婶，你们家孩子打了我们家团团，你反而来怪我，不合理吧？”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平常的吗？你多大了，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你丢不丢人？怪不得你没爹没娘呢，就是没人教你！”
凌寒眸色骤然一寒，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顿时，就把牛婶给打蒙了，她没料到凌寒竟敢对她动手。
“你个不得好死的棺材仔，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敢跟我动手？”
凌寒淡淡的说：“你也说了，你是我长辈，你多大了，你跟我计较？”
牛婶被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你敢打我？棺材仔，我还治不了你？”
农村的妇女由于需要参加劳动，多半都很粗壮，性格也很彪悍，牛婶更是队里有名的悍妇，就连她老公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
现在被凌寒打了，她自然暴怒。
啪！
凌寒毫不留情，又给了她一记耳光。
“来人啊，凌寒打人啦，我不想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打。”牛婶见打不过，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像猩猩一样捶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
这时几个社员挑担经过，纷纷停下来问个究竟。
牛婶指着凌寒：“他打我，他一个小辈竟然对我动手，你们评评理，有没有这样的？”
“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打你？”凌寒冷冷的盯着牛婶，“我爸妈已经没了，俗话说死者为大，你嘴里要是再不干不净的，我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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