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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叔婶人都没了，你怎么好说他们呢？”
“你孙子先动的手，瞧瞧把团团打成什么样了，脸都破了。”
“你们都是凌家人，你们帮他说话是不是？仗着你们人多，欺负我是不是？皇天啊，我不活了，给我一瓶农药，药死我吧！”牛婶气得半死，砰砰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也不怕捶爆了。
这时工具房的保管员四婆走了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指责道：“牛家的，不是我说你呀，你多大的人了？做长辈有个长辈的样子吗？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他是孩子？”牛婶指着凌寒，无比憋屈。
四婆说：“你四十好几了，跟你比，他不就是孩子吗？”
一个社员搭腔说：“没结婚的都不算成人。”
“牛婶，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乡里乡亲的，别弄得那么难看。”另外一个社员说。
“怎么能算了？他打了我两巴掌！”牛婶气得暴跳，“我被一个小辈打，你让我怎么做人？”
正在巡视工作的水杨花，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问道：“妈，怎么了这是？”
看到儿媳妇，牛婶气势顿时起来了，拉着水杨花：“凌寒他把蛋蛋给弄哭了，我跟他理论了两句，他就动手打人！”
“杨花，你是干部，你说话管用，把他送到大队，开个批判大会，让他们凌家好好丢个人！”
看到水杨花出现，刚才帮腔的人态度也都缓和下来，大家都知道水杨花刻薄的性子，得罪了她，记工分的时候天天给你找事，那里给你扣一分，这里给你扣一分，那就别活了。
水杨花看了凌寒一眼，像是做贼心虚似的，急忙躲闪他的目光，问牛蛋：“蛋蛋，怎么回事？”
牛蛋愤恨的指着凌寒：“他凶我，妈妈，你扣他的工分，不给他分粮，让他饿死！”
凌寒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说我为什么凶你？你瞧瞧团团的脸，都出血了。”
“那么一点血，又不疼，有什么关系？”牛蛋理直气壮的说，“我妈是干部，我就是干部子女，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种言论，倒让凌寒十分震惊，虽然童言无忌，但反映的往往是他的家庭教育。
“杨花姐，你的孩子不管教，以后自然有人替你管教。”
牛婶气呼呼的说：“我们家的孩子，管不管教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来插嘴？你爸妈把你管教好了吗？你好意思说别人？”
“他爸妈早就死了，团团害死了她妈，要不是生她，也不会死，他们是没爸没妈的孩子。”牛蛋大声说。
团团又哭了起来，拉着凌寒的手：“妈妈不是团团害死的，团团没有害死妈妈，呜呜呜！”
“爱哭鬼，你妈就是你害死的，我有妈妈疼，你没人疼，略略略。”牛蛋幸灾乐祸的吐着舌头。
水杨花看到凌寒眼神寒风一般冷冽，心里暗暗打了个突，然后一个耳光落在牛蛋脸上：“闭嘴！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牛蛋也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杨花？你怎么帮着外人打自家孩子呢？”牛婶心疼的不行，过来哄牛蛋。
“妈，你能不能别惯着他？”水杨花从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狠狠的抽着牛蛋。
牛蛋被抽的嗷嗷直叫，农村打孩子是司空见惯的事，大人也就象征性的拦一拦：“好了好了杨花，这么小的孩子，带回去好好教就是了，别下那么重的手。”
水杨花打了几下，回头看到凌寒抱着团团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凌寒怎么发现她的事，这两天她都没睡过安稳觉，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凌寒一手提着麻袋，一手抱着团团，往家的方向走去。
“阿哥，妈妈不是团团害死的对不对？”团团抽噎着说。
凌寒柔声说：“当然不是，团团乖，不哭。”
农村生孩子，一般不去医院，他们的母亲是在家里生的团团，找了一个接生婆，但由于难产，孩子是生下来了，母亲则是因为虚脱，没有救回来。
到家，凌寒找了小半瓶没喝完的白酒，给团团脸上擦伤的地方消了下毒。
“阿哥，疼。”
“忍一忍，很快就没事了。”
凌寒看着团团的脸，因为是擦伤，伤口并不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晚上做红烧肉给你吃好不好？”
一提到吃，小吃货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兴高采烈的说：“好，阿哥做饭最好吃了。”
凌寒笑了笑，走进厨房，把麻袋里的五花肉和板油拿了出来。
灶膛升起了火，锅里加水，先把五花肉切成麻将块，焯水，在另一口锅里放一点猪油，把五花肉放进去，一会儿就煸出了金黄色，而且熬出了不少油。
凌寒把多余的油舀进猪油罐里，没有料酒，只能加水，也没有大料，所以基本属于南方红烧肉的做法。
看着一边翘首以盼的团团，笑道：“去帮阿哥拔一根葱。”
门口的自留地，除了丝瓜和白菜，胡杨为了充分利用土壤，还插了一些葱、蒜和芫荽，没有种姜，因为姜需要的肥力比较大，会抢走其他蔬菜的养分，一般不一起种。
家里还有一块没用完的老姜，切片，一会儿，团团拔了根香葱过来，凌寒把它洗干净，切段，跟姜片一起放入锅中。
最后找出了一块被胡杨像文物珍藏的冰糖，主要是怕团团偷吃，对牙齿不好，被她放在了很高的地方。
拿着菜刀背，把冰糖敲下一小半，丢进锅里，然后盖上锅盖，慢火慢慢炖着。
胡杨从学校回来，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走进厨房，问道：“你们煮什么呢？”
“红烧肉。”团团兴奋的拍着小手，“阿姐，晚上又可以吃肉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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