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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齐晟？”殷世行那边听起来挺吵，应该在室外。
“你在青城吗？”
“不在啊，在外面的墓地帮人收灵，怎么了，有没有事需要我帮忙？”
我开门见山：“纹身要用的魂灵用完了，你专业对口，问你那里有没有魂灵，有的话卖我点急用。”
“?悖?馐掳 ！币笫佬兴闪丝谄??拔乙晕?钟谢钏廊艘?愿赌亍！
看来上次的鬼胎吓得他够呛，我忍不住笑出声：“还在想着活死人呢？”
“我说了我最怕那个……不跟你贫了，我们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买卖吗？我直接把魂灵送给你就行了。”殷世行答应的极爽快，“你救过我的命，要是管我要个魂灵还要收钱，我得多不是人啊。”
我有些感动。
替殷世行治人面疮，我是收了钱的，严格意义上说，我们算是买卖关系，互不相欠的，可殷世行却把这当做恩情。
“你来纹身我是收了钱的，如果这算帮忙，你也帮过我，要魂灵是另一桩事，就不跟这些搀和到一起去了，兄弟。”我也不愿意占他的便宜，还是执意要给酬劳。
殷世行也没多推拒，猛吸了口烟道：“行吧，那就不跟你??铝恕９?教煳揖突厍喑牵?绞焙蚋?愦?褪橇恕！
他那边好像很忙，答应过后便挂了我的电话。
等魂灵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店铺查阅外公留下来的手札跟古籍，研究抽魂术。既然齐志远可以做到，说明创造出这么个东西不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这期间，我收到一封来自红十字会的信。为了给外公积德，我必须做好事，因此每次纹身的收入都会寄大头去红十字，作慈善基金，一来二去，跟那边的人也就混熟了。
这封信是我救助的一个儿童给我写的，信纸皱巴巴，铅笔字写的也歪七扭八，可见他年纪还不大。
他是个来自于灾区的小男孩，地震夺去了他的父亲和奶奶，爷爷也落下了残疾，就连唯一健全的妈妈，最近也得了重病。要不是我的帮助，他肯定要失学了。
他还在念小学，信写的很纯朴，通篇除了讲一些自己的家庭情况，就是对我的感谢，感谢的“谢”字还用的是拼音。孩子很小，但可以看出来，已经很懂事了，在这封信里也是报喜不报忧。
他向红十字会争取了一个给我写信的机会，我这才知道钱的流向。
在我的帮助下，这个家庭暂时不愁温饱，妈妈的病也在好转，他也没有离开学校，立志要考出来找我，让我也享他的福。
读着读着，我的眼圈就红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拿出了纸笔给他回了一封信。
信寄出去之后，我继续研究抽魂术。
不知道是不是缺少魂灵的原因，没什么进展。
因为焦虑，我吸起烟来，连烟头都没对准烟灰缸按，差点按在手机屏幕上。
还好，手机及时振动，幸免于难。
“喂？”我连联系人都没看，赶紧接起电话。
“齐大师，枉我那么相信你！”
电话一通，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呵斥，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我顿时被凶懵了，记不起这是哪个客人。
“我给你的钱一分不少，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你到底给我老婆纹了什么东西，她现在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声音在脑海里逐渐对上脸，我想起来，这是小涛的爸爸黄生。
可是，他们不是刚做完纹身不久吗？
“快死了？”我觉得有点夸张，“不可能吧。我纹身都是严格按照步骤来的，会不会是她触碰了禁忌，被反噬了？”
转念一想，就算是反噬也没那么快的吧，这才刚纹完两天呢。
对方很愤怒：“绝对没有，这两天她没有做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绝对是你的纹身有问题！”
他的斩钉截铁让我感到不适。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的住址在哪？我亲自过来看一眼。”
黄生的语气已经没了当时的敬重，他没好气道：“花园隆城五号楼13层。”
挂了电话，我迅速启动了车子，按照定位往他说的方向赶去。
花园隆城到了。
可以看出，这是一座比较老旧的小区了，各方面的装修都是老式的风格。按照黄生提供的地址，我找到了五栋13楼，敲了敲房门。
里面没人回应我，我试着拉了几下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便大胆摸了进去。
地上放着一双拖鞋，就像特地拿出来给我穿的一样。
屋子和小区整体的风格很不一样，黄家的装修比较现代，收拾的也干净明亮。我注意到，就连最难打扫的雕花玄关处都是一尘不染的，可见主人对卫生的重视。
“有人吗？”
客厅空空荡荡，我试着喊了一声。
窗帘后面露出一双小脚，很快，钻出半个脑袋。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睛定在我身上，眼里含着害怕。
“小涛？”只看眼睛，我也能把他认出来，“是你吗，你不记得我了？”
小涛谨慎地打量了我一眼，从窗帘里跑出来，咬着指头不说话。
他的胆子，好像比之前遇到那次还要更小。
我不打算纠缠下去，直接问：“你爸爸呢？”
小涛指了指那扇禁闭的房门，示意我他爸爸在里面。
我小心地走过去，敲了敲门：“黄先生，你在家吗？”
门把手转动了几下，男人从房里走了出来。他比我高一个个头，贴近我的时候，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你来了？”他的语气有点冷，可能太疲惫了。
我注意到了他眼下的乌青，短短几天，无论是孩子还是他，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
“燕姐在里面吗？”我尽量叫的亲和一点。
黄生点点头，示意我进来。
窗帘的两侧合拢着，只留一线光照在吴晓燕的脸上。她躺在床上，虚弱的就像一具尸体，只有微弱的起伏在证明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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