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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穿过我后背,扶着我起来。
我站起身时,顺势将头埋在了他怀里。听着他胸口处平稳的心跳声,一声声像是有种莫大的安全感将我包围。
他搂住我,贴在我耳侧轻轻笑道:“今日小猫怎么这么黏人?”
“陛下不喜欢我黏人吗?”
他揉揉我的头发:“喜欢的很。”
我使坏地蹭了蹭他胸口,轻声道:“陛下刚才,很厉害。”
下一瞬,我感觉腰上有什么东西忽然咯了我一下。
我抬头时,楚靖云脸上也先是露出微微的愕然,几息之后,看着我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
“不能再来了,会伤到阿衍。”
我也本是想逗逗他,没想到楚靖云倒是真认真了。
看楚靖云没有熄火的架势,我坏笑着,勾了勾腿。
“那陛下现在怎么办?”
楚靖云我住了我的手,一点点伸进了衣服里。
“阿衍挑起来的火,阿衍负责熄灭。”
……
事实证明,嘴欠的确就是一种病。
得治。
我握剑杀人的时候都没感觉手这么酸过。
解决完楚玉宁,还剩一个宋昭。
楚玉宁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废物,但是宋昭可还是个老狐狸。
楚玉宁一死,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倒戈,都不用楚靖云费尽心思去找一些楚玉宁的罪证,控诉楚玉宁有罪的折子就都一份份的给递了上来。
那模样,就好像谁递上来的罪证多,谁就更能表明忠心一样。
没了楚玉宁这个傀儡,宋昭再想掌控政权,那就只能担天下骂名篡位,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宋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臣,他只会在背地里搞一些阴谋阳谋,撺掇着别人杀来杀去。
因此,就连宋昭自己也知道,楚玉宁一死,他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所以,还不等楚靖云派人去捉拿他,这老狐狸早早的自己就逃了。
御林军搜查的时候,发现丞相府下面有一条密道,密道出口直通郊区的一片树林。
等御林军到树林的时候,宋昭早就逃的看不见人影。
宋昭的通缉令贴满了楚国的大江南北。
宋昭一旦露头,等待他的结局都是被绑押回京,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直接斩立决。
奇怪的是,通缉令发下去三天了,宋昭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楚靖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有人接应,他想逃走并不难。”
楚靖云给我剥了一颗葡萄,甜甜软软的葡萄一咬开,嘴里全都是甜嫩嫩的香味。
我问道:“那陛下要就这么放任宋昭藏着吗?”
若是换作是我,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人找出来剥层皮。
楚靖云轻轻叹了口气:“他若是真心想藏起来,朕想找到他,有心也是无力。”
这倒也确实是。
就算再厉害的画师,画出来的人和画上多少还是有些差距,追捕令虽然一层一层的下放了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抓到宋昭,看到宋昭能不能和画像上的人对上都是一个难题。
通缉令我看了。
画像上的人不能说和宋相一毛一样吧,只能说毫不相干。
除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剩下像的地方真的就是所剩无几了。
我摇了摇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若是这么简单放过他,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楚靖云牵住了我的手:“没什么不甘心的,朕能和阿衍一同好好的,朕就已经很满足了。”
转眼,已经到了第七天。
我在胳膊上划下第七到口子。
鲜红的学顺着刀口流下,这些天连续失血,让我身体越来越容易疲惫,我看着碗的时候,眼前视线总觉得有些发晕。
青色的碗在我眼前好似不安分的摇摇晃晃,我单手撑住桌子,摇了摇头,晕眩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这次,除了要我身上的血,还得再要我一碗心头血。
时见絮拿着刀子在我心口处割开。
我双手撑在桌子上,一低头就可以看见有血在我胸口处流出来。
利器割破皮肉是真的疼。
疼的我感觉就像有东西扼住喉咙,连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好像一喘息,心口处的划痕都跟着颤颤发抖一种从细微之处扩散出来又扯的人抓心挠肺的疼。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昏黑。
再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差点以为我死了。
醒来时,喉咙干涩的厉害,睁开眼时的世界,亦是黑沉的可怕。
就像是从一个梦里,又一脚踏进了另一个梦里。
“水……”
我干涩开口。
有人吗?我想喝水。
“明湘…暗玉…”
我喊着楚靖云分给我的两个丫鬟。
可是根本没人搭理我。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身下的床好硬,身上盖的被子也感觉好薄。
呼吸之间的空气,总觉得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又潮湿又腐臭。
这里不是皇宫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胳膊撑住床,想要起身,可稍微才动一下,心口处的伤口就被牵扯到,疼的我胳膊一软,再次无力地摔在床上。
“咳咳咳。”
我捂住胸口,有些绝望地咳嗽起来。
每咳嗽一下,心口处的伤口便又跟着牵扯一下。
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虚弱过,连正常的行动都好像成为了一种奢侈。
恐慌的念头如潮水一般袭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心里有一个绝望的想法,我不敢去想,但又总忍不住去想。
怎么会呢?
我运气不会那么差吧。
几次折腾,就将我微薄的力气消耗殆尽,我脱力地躺在床上,眼皮沉了沉,再次昏睡过去。
醒时,天亮了。
周遭的环境清冷又陌生,床边的帘子像是许久都没人清理过,已经落了一层的灰,我睁开眼,还能看见灰尘浮动。
真的诡异,又让人窒息。
房间里的一切都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比我当时关着楚玉宁的柴房也强不了多少。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心口处的疼痛没有半分削减,但我不能再在床上躺下去了,再躺下去,恐怕连什么时候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是宋相的余孽潜入进皇宫,然后对我做了些什么,将我绑架到了这里。
这一切与楚靖云无关,此时的他也许刚发现我失踪,正焦急派人寻找着我。
我不能让他担心,我要下床,我要自己逃出去。
我要去见楚靖云……
我咬着牙,艰难从床上坐起来。不止是心口,我哪里都好疼,流动的血液里像是混进了无数只蚂蚁,每一秒都在那里啃噬着我。
无数的疼痛连在一起,疼的我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下床,然而腿却实在坚持不住。
砰!
重重一声闷响,我摔倒在地。
地上扬起的灰尘扑了我一脸,呛得我眼泪都咳嗽了出来。
也就是这时,大门发出吱嘎一声,正午的阳光夺门涌入。
一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时见絮换了一身衣服,没穿着往常蓝色的御医官服,而是一身正红色的云锦长衫。
红色在宫里,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颜色,而他不仅穿了,还大大咧咧地在我面前穿。
我嗅觉极其敏锐,尤其是在这湿冷发霉的院子里,时见絮身上那股和楚靖云相似的冷香味更加浓郁。
时见絮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皇后娘娘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了,怎么摔到地上了,都没人扶一下?”
若不是他脸上嘲弄的表情太过明显,我真是差点以为他在真的关心我。
时见絮手上拿着一卷明晃晃的圣旨,修长的手指捏在圣旨两侧,将长卷拉开,勾了勾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魏氏,心术不正,德才空空,朕顺承祖制,罢黜皇后。将魏氏打入冷宫,终身反省。钦此。”
“啪。”
圣旨在时见絮手中滑落,摔在了我脚边。我虽然不认字,但被楚靖云逼着陪他批阅过好几次奏折,还是认得他的字的。
时见絮鲜亮嚣张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却废人一个,像条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连直起身跟他对线的力气都没有。
我爆发出一股力量,捡起地上的圣旨,在我手中哗啦撕碎。
“我不信。我要见皇上。”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楚靖云。
我要让他当着我的面说清楚,好端端的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放心头血的时候我还在想,最后一次了,过完今日,此后我便可以和楚靖云长相厮守,再也不用担心他哪天会忽然离我而去了。
可为什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我不信我命会如此的差,两次信任,没有一次是赌对的。
我不信,一个舍得我用命去救的男人,到头来扔给我的只是一张废后诏书。
时见絮拉了张椅子,坐在了我面前。
“魏衍,你还不明白吗?你自始至终,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我眼神冰冷看着他:“我不信,若是只想要我心头血,你何必还要把我的腿给治好。”
时见絮笑了笑:“不将你的腿治好,怎么骗你信任,怎么让你心甘情愿放血呢?”
“那又何必治好我的脸?”
时见絮如玉的手指在我脸上划过:“我是真不想治好你这张脸的,可是陛下说,若是不将你之前的那张脸治好,他跟你虚情假意都觉得恶心,每次亲过你那张脸,都恶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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