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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顺便看了一眼我身上还带着血的衣服。
楚靖云问我，还怨着他吗？
我难道还该感谢他么……
我扯唇笑了笑：“你怕不是眼瞎吧？”
楚靖云把我揽着，靠在了他怀里。我从来没感觉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冷香味像今天这般刺鼻过。
一想到这股味道也曾沾在时见絮身上过，一想到时见絮可能刚刚也这般靠在这个怀抱里。
我没忍住，从喉咙里反出一阵干呕。
“呕——”
晚上吃的馊饭全被我吐了出来，吐了楚靖云一身。
干净整洁的衣服上满是污浊，他垂下眸，眼神暗了暗。
只是随手抓起此时已经脏了的被子，扔到了地上。
又脱下了自己脏掉的外衫，随便地同被子扔在了一起。
被子虽然只是一条薄被，可是有点是一点。
夜里的屋子冷，这屋子又一点也不保温。我无力地靠在床上，双手双脚都冰冷的发抖。
楚靖云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道：“阿衍若是不喜欢盖被子，那以后便不盖了。这几天，饭也不用吃了。”
说完，又动作温柔地坐在了床边，一把抱住了我。
“阿衍啊，今时不同往日，可不许再那么任性了。阿絮是朕最爱的人，朕为了阿衍亏欠他了太多，朕虽舍不得阿衍，可若不将阿衍关进冷宫，阿絮会生气的。”
楚靖云亲口说，时见絮是他最爱的人？
那我呢？曾经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又算什么？
我想起来了。
我曾经亲口问过楚靖云：
陛下，你喜欢我吗？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朕何曾说过不喜欢阿衍？
现在我懂了，纵多深情，他绝口未曾提及一字爱过。
他还说，朕会护着阿衍，对阿衍好，明心似月，只偏照阿衍。
我当时甜的像是被浸在糖罐子里一样，只觉得他们文邹邹的人，说什么都好听的腻人。
他的确偏照了我。
往死里照了我。
我低头埋在楚靖云怀里，冷的发抖的身子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我快冷死了，可他身上真暖。
喝了我的心头血，果然是变得身强体壮了。
我听着他嘴里恶心的话语，可是所有恶心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楚靖云说到做到，往后几天，我可能就没有饭了。肚子里的这点东西，就算恶心死在肚子里也不能再吐一口。
我问楚靖云：“你这般在冷宫抱着我，就不怕你的阿絮生气吗？”
提起时见絮，楚靖云语调都更轻缓了：“阿絮体贴，会理解朕的。”
我道：“你可真恶心。”
楚靖云捧着我的脸，忽然一口咬了下来。是真的咬，咬的我感觉嘴都要被他给我咬掉了。
楚靖云松口，温柔笑笑：“阿衍，不乖是要有惩罚的。”
他用手捏住我的衣领，下一刻，冷风全贴在了我身上，我冷的打颤。
“阿衍乖些，朕不会难为你的。”
月上梢头，夜色恍恍。
我道：“滚。”
他笑了笑，伴着狂风暴雨的侵袭：“滚着呢。”
楚靖云在我耳边压抑着嘶哑的声音轻缓道：“阿衍乖，认清自己身份，朕是天子，留你一条命都是君恩，往后在冷宫，要记好自己的本分，好好当朕的奴才，承接朕的雨露。”
结束后，我靠在他肩膀上，他抱着我的腰。
如果单看此刻，可真像两个亲密的人在谈着心。
楚靖云轻轻叹了声：“阿衍，你知道吗？朕第一次见你，其实并不是在宫里。那是时候你替太子去刺杀一个富商，你趴在房梁上，一动也不动的。”
“这时候，忽然有只猫顺着墙跳上了房子，你俩眼对着眼，猫叫了一声，你便也跟着喵了一声。你俩喵来喵去，朕见你第一眼，便心生欢喜了。”
他挠了挠我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猫儿。
“朕喜欢听你喵喵叫。”
好了，懂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喵喵叫了。
我也不会再喜欢猫了。
“滚。”我说。
我累了，我好累。我想安静待一会。
楚靖云指尖掠过我的唇：“阿衍若是说话再如此不知分寸，朕可就要将阿衍的嘴缝起来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听话，朕明日再来看你。”
楚靖云走了，只留下我和一床污浊。
楚靖云这个天杀的，说不给我留被子，就真的把被子给我拿走了。
我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蜷着身子，把身下的褥子掀了上来。如此，我终于可以暖和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人从褥子里气势汹汹地拉了出来。
时见絮这小子，从前没见到他力气这么大，竟然直接连着褥子将我拖下床。
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怀疑我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摔碎了。
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有些晕的发黑。
时见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没等我看清他的样子，一个上面挂满倒刺的鞭子就重重落下。
那鞭子上的倒刺一走一过，不知道带走多少肉丝。
我已经疼的麻木在这种疼里。
掀起眼皮，看了眼时见絮。
问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看着我全身欢爱之后留下来的印子，气的浑身发抖。
质问我：“陛下昨天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我看着他的这张脸，心中忽然发现一个扭曲的想法。
原来时见絮嘴里体贴的时见絮也是会在意这些的啊。
他确实是体贴楚靖云，不会向楚靖云发火，便把气全都撒到了我这来。
我笑了笑，看着他：“我身上这些痕迹，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他气的又一鞭子重重落下！“你这个贱人，狐狸精。”
我无视了身上的疼，反正怎样，他们这些人还是会把气发在我身上，让我伤心让我疼。
我为什么不过过嘴瘾呢。
时见絮让我身上疼，我便要让他心里疼。
“陛下昨晚还说，还是我最懂他能让他舒服，你就是一只不解风情的死鱼，跟你玩的时候，一点意思都没有。”
“啪！”又一鞭子落下。
时见絮咬牙切齿看着我：“你胡说。”
看到时见絮生气，我身上再疼，也全都觉得值，继续刺激着他：
“要不然陛下怎么晚上宁愿来找我，也不碰你一下？”
我有了经验，能看得出来楚靖云昨晚那精力绝对是憋了好几天，全都是发泄到了我身上。
时见絮一鞭子又一鞭子落下。
我不反抗，任由倒刺刮的我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我得记住这种疼，记住了，才不会再犯傻。
又过了一会儿，楚靖云来了。
他连朝服都没有换，就直直奔向了这里。
手中拎着个饭盒，一步一步，身后像是跟了阵春风。
他眼中的神色温软至极，我却在那双眸色里，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
身上寸寸都发着冷。
楚靖云一来，就将时见絮抱在了怀里，时见絮从楚靖云怀里挣扎出来，气呼呼坐到了一旁凳子上。
时见絮一开口，全都是酸味：“果然是念着你的老情人，哪次我欺负他，你来的比谁都快。”
楚靖云无奈地把饭盒放到了桌上。
“是是是，怨朕，又惹阿絮生气了。”楚靖云好声哄着时见絮，完全又把我当成了空气。
“你贪睡，朕还想让你多睡一会，魏衍什么时候欺负不成，怎么醒的这么早来了。”
时见絮瘪着嘴：“被你气醒了。那种事情，我也能做，为什么非要来找他。”
边说着，眼眶都委屈的红了。
“别哭别哭。”楚靖云给时见絮擦着眼泪。
“阿絮的第一次可是万分珍贵，朕想留在与阿絮的新婚夜。”
时见絮伸手，指向我：“他说，你昨夜同他说，我不解风情，像条死鱼。”
楚靖云愣了愣，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冰冷深沉，?人的不似楚靖云会出现的眼神。
他道：“你知道朕不会这么说的。朕罚他，让他三天不许说话了好不好。”
楚靖云找来了人，将我按在地上。
其实不用按的，就算不按我也没什么力气挣扎。
明湘手里拿着一根上面穿了线的针，双眼发抖地看着我。
“对不起……”她道。
然后手中的针穿过了我的嘴巴。
疼……
楚靖云真狠，让曾经最近身侍奉我的人，亲手一针一线穿过我的嘴唇。
我看着明湘，她虽然背叛过我，但也是听着楚靖云命令办事，未曾伤害过我一分一毫。
而现在，这双曾经给我端茶倒水，将我生活起居照顾的合合贴贴的手，亲手缝上了我的嘴。
我亲眼看着一根长线在我眼前来回晃动，随着一阵刺痛，白线进，红线出。
我不怪明湘，我只怪我自己。
怪我自己识人不清，信任了一个满口谎言的疯子，爱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牲。
楚靖云在那哄着时见絮。
“下次不许不吃饭就跑出来了，朕一大早托人给你买的包子，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趁热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包子真香啊。
我饿的胃里像是有几百根绳子缠在一起。
然而我却什么什么也吃不到，现在连嘴也张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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