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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暗中，两个人似乎有点想较劲的感觉。
一个自诩天才，一个自诩是宋方的大弟子，天才师傅的大弟子，怎么说也是一个天才吧。
所以有时候，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宋方没管这两个人的小心思，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别人我管不了，这些人……呵呵，怕是成不了气候啊。”
王元泽一听，拧着眉头问道：“难不成……这法子真有用吗？”
什么法子？
当然是宋方弄的刷题战术。
这事儿是宋方一力主持的，不光刘弼觉得有点不靠谱，王元泽也觉得，这是不是太过功利和想当然了？
可是架不住宋方坚持啊，别人谁都劝不住他。
这事儿真要是成了的话，那还好说，要是不成……那就完蛋了。
宋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名声，肯定要被一夜之间打回原形了。
甚至说……会成为过街老鼠。将来就甭想继续在国子监呆着了。
宋方看了看一脸担忧的王元泽和赵仲针，点头说道：“肯定是错不了的。”
想了想，宋方继续说道：“现在那些权贵子弟，庆祝的太早了啊。这样不好，回头……啪啪啪……”
这是打脸的声音啊。
……
今日该出成绩了。
国子监的学子们，也都早早得返回。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贵公子们。
只不过，这些个插班生，都是为了混个参加考试的学籍的，平日里是不怎么来这个地方上学的。
他们上的都是“私教课”。
因此他们和这些普通的国子监学生，圈层是不一样的。
自然这站就不会站在一起了。
整个国子监就这样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人。
与国子监这边的沉默的氛围有些不同的是，那些权贵子弟，一个个的都是笑容满面。
前些日子聚会的时候，大家早就已经相熟了，然后一个个甩着凡学，在同学们面前“低调”得装逼。
跟这些“插班生”有些区别的，则是国子监那边的氛围了。
大家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忐忑和沉闷。
“怎么样？考完试我就回了，也忘了问你了。”
“还好吧，那题好像以前有印象，就想了想，然后按照以前的想法写完了。”
“你咋样？”
“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写的过关不过关啊。”
这些人经历的大场面太少了，所以难免互相之间有些唏嘘。
此时毛大勇就站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看起来有些孤独，或者……有些不合群。
他没有参与同学们之间的讨论，他知道，自己挤不进那个小圈子。
虽然大家对他释放了不少的善意，但是毛大勇还是知道，这些人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他的。
他已经习惯了。
谁让自己笨呢？
记得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父亲还专门不同于往日，在门口等了自己一阵，看到自己出来了，才冲着自己笑笑，最后才匆忙出工。
父亲要努力做活养家啊。
“大勇，别想太多，这次真不行的话，等下次！”
周璐光和彭有才两个人走了过来。
说起来，这三个人也算是当初最早被宋方的格物学洗脑的学生了，因此互相之间，也算是有点情分。
毛大勇勉强笑了笑，摇头说道：“不等了……父亲现在年岁大了，我能看出来，他每日里辛劳，太苦了……我要提前打算了。”
“这一次真的考不上……那我就要先想着养家了。”
周璐光一听，有些可惜：“这……可惜了。真不考了？”
旁边的彭有才开口说道：“也不是说非得在国子监读书才能考啊。找人举荐的话，还是可以参加考试的。”
“宋先生就可以啊！”
宋方可是正儿八经国子监的掌权人啊，刘弼说话都没有宋方好事。要是宋方愿意举荐的话，谁说话都不好使。
“没错，先生最喜欢你了，肯定会愿意举荐你的。我觉得这样可以，回头你就算是养家做活，也不耽误读书考试啊。”
毛大勇低着头，瓮声说道：“没脸的……先生已经帮了我太多了，再纠缠，就不要脸了。看吧，真考不上……那我就不是那块料。你们……保重。”
彭有才看着毛大勇，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大勇啊，真要是有难事的话，你只管找我。能帮的话，我绝不推辞，你也知道，我家里……还行！”
彭有才也算是家底丰厚的一个学生了，这事儿大家也都知道。
毛大勇点了点头。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唱名的小吏终于还是登场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小册，看起来颇为严肃。
这事儿本来就是决定别人命运的大事，肯定是要严肃一些的。
刘弼也站在了旁边，显得有些紧张。
说来，这也算是揭晓最终结果的时刻了。成了，就意味着国子监从此要翻身了，不成……
那就说明，招来宋方这个甲方的决定，还是行不通的，以后要慎重了……
一番例行的开场白之后，那小吏开始唱名了。
“张三……”
“李四……”
“王五……”
“马六……”
……
“这儿呢这儿呢，哈哈……我过了，我过了……”
随着一个个唱名声结束，有听到自己名字的学子，马上爆发出狂喜的情绪，接着就开始大声宣泄起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目前为止，被念到名字的，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至于说那些“插班生”们，到现在还没有被念到。
“什么情况？”
有人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知道，可能……还在后边吧？二百人呢，再等等……”
“就是，着什么急？”
嘴里说的不着急，但是这些贵公子们，此时已经有些不安了。
先唱的都是成绩优异的。他们自诩接受的都是一对一的辅导，成绩肯定算是各种拔尖的，但是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被喊到名字。
宋方过来了。
然后不少人看到宋方之后，都纷纷行礼。
有那些过了的学生，直接跑到了宋方面前，然后行最隆重的大礼。
“先生，学生本来就是驽笨之人，家里从来都没有对学生抱什么希望，可是这一次……学生真的过了。要不是先生……”
一边说，那学生也有些动情哽咽。
宋方笑着说道：“行了，这事儿啊，主要还是你们听话，愿意努力。跟我关系不大。继续努力吧，又不是考一次就成了！后边还有呢。”
“是！”
“彭有才！”
“哈哈，我也过了！”
彭有才也攥紧了拳头，走出列之后，又冲着周围的人拱手作揖。
“多谢各位先生，多谢……”
所有的国子监负责教书的教授，此时也都是一脸得意的表情。
与有荣焉啊。
目前来看，国子监可谓是大获全胜啊！
这些学生们现在过了最初的选拔，回头等过了第二轮的省试，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些人以后都要当官了。
这就是大家的功绩啊，回头问起来，你是哪一年哪一届的学子，你的授业恩师是谁，肯定要挂上自己的名字的。
彭有才也来到了宋方面前，长揖道：“多谢宋先生！”
“之前苦读的时候，学生还曾在心里腹诽过，想着先生对我们太过严苛了。但是现在一看，若没有那些严苛，怎么会有今日的成绩？学生惭愧……”
宋方笑了笑：“没事儿！”
骂老师的学生多了去了，当年宋方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但是那都是当时。
等踏入社会了，自然也就明白，老师的一番苦心了。
这是初试，回头还有第二轮的选拔，也就是省试。
按照取士的比例来说，这些人得刷下来三分之二。或者四分之三。
也就是说，这两百人当中，差不多要刷下来一百五。
反言之，这些人当中，会产生最少五十名的官员！
对别人来说，已经算是不少了。
不过宋方总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是不太够啊。
真要是能多取一些的话，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惊天地泣鬼神啊。
那时候，自己绝对可以收获一个教育专家的名头。
这个年代的专家，可不是后世被人诟病的砖家啊。
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谁还嫌自己的政绩多吗？
毕竟二百人，这唱名再加上认人，得好一会儿。
刘弼已经走了过来，拉着宋方小声说道：“出事儿了！昨天那陈奇家人已经过来了，还说陈奇本来有望能中的，可是就因为这次的事儿，耽误了前程……”
“还说你迫害……”
“那又怎样？”
宋方无所谓的说道。
“那家人准备去告御状了。”
“呵呵，好啊！我等着。”
宋方无所谓得笑了笑。
刘弼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御状哪是那么好告的啊？可是他们能去找开封府啊！”
你小子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吗？
这家人是不足为虑，可是这家人闹到开封府的话，你就要掂量掂量了。
为啥啊？
因为司马光此时就在开封府呢。
你之前可是让这司马光丢进面子了。
他要是揪住这次的事儿不放，非要跟你死磕的话，你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毕竟官员咬人，那可是比狗狠啊。
宋方一听，无所谓得摇了摇头。
而此时，国子监这边，已经点了一百八十多人，全都出自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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