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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福官降世 > 第 116 章 116过昭昭兮了清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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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深山,萧则将人直接丢去潮湿凹坑,宋徽衣原地翻滚半圈,爬坐起来浑身湿泥巴,抬眼见到正双臂相环悠哉悠哉的男人时,抓起湿泥朝他砸去。

    萧则这回得了教训,侧脸避开。

    宋徽衣心平气和道:“您还真打算将我埋了是不是?”

    萧则道:“省得你说我心软,既然讨厌,我何不将坏事做绝了。”

    那厮果真喜欢说硬道理,宋徽衣好脸皮地站出土坑,随手拍拍脏袖脏衣服:“既然如此,你何不将我带远些,就近埋人是什么道理,若是故意教训我大可不必,我也不是甚软脾气,你若再这样。”缓缓侧身,望进萧则那双平静的眼,宋徽衣微微蹙眉,倒听对方反问一句你想拿我怎么办。

    宋徽衣避开视线:“撑死了两败俱伤。”

    萧则回答:“倒可以试试。”

    宋徽衣避开他冷不丁刺来的封狼,利刃划过视线,断了几根发梢,他屏息静气,腾空而起,紧着又落地侧身,本想亲手握住那道锋利黑剑,岂料萧则翻手转剑变了方向,以肉眼可见速度直直朝着宋徽衣脖颈刺去,宋徽衣因此笃定他只是在玩人,也不反击了,干立在原地等他作何反应。

    萧则本想收剑,洛洛众人急急寻过来,满嘴呼喊:“神官大人手下留情,玉楼神君请您叙旧。”

    赶往水阁半途,宋徽衣瞧见清池里多了不少锦鲤,他从兜里拿出小袋鱼食随处撒撒,便忘记了玉楼召见他的要事,安月在旁单袖抹眼:“殿下,甭玩了,神君又该念叨你故意迟到。”

    宋徽衣笑两笑:“我早些过去也是念叨,迟些过去也是念叨,不如在这里喂喂鱼,与你散散步,不是更好。”

    安月却颇为苦恼:“以往喊你散心,你可是宁愿栽在古书里睡到大天亮也不愿意与我们出来耍玩,今日殿下真是奇怪,不想见神君,却固执地站在这里,像是在等谁,唔,祸乱神还未出来,你难不成与他有话要说?”

    宋徽衣回答:“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却还没做。”

    “殿下与祸乱神究竟有何渊源,为何你们一见面便要争风吃醋?”安月有些文痴,要她唱歌弹曲她会,若要背诵四字词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宋徽衣汗颜着摆摆手:“不是争风吃醋。”

    安月想了又想:“啊!情投意合!”

    “……怎么越来越离谱。”

    安月哈哈大笑,举手推他往前走:“快别在这里瞎磨叽。”这般推推搡搡,很快抵达真水阁前殿,安月朝他吐吐舌:“今夜祝雪节,我忙着幽会情人,殿下若想找个伴儿逛街,我倒是可以顺手帮忙,问问萧大人的意思。”

    “都说了不是。”安月乱点鸳鸯谱的这种行为宋徽衣颇为头疼,嫌弃着摆手,“走,快走。”

    他踩着石道越过庭院,左侧溪水潺潺,右侧几棵大树肆意生长,如今已可掩盖屋顶成就番绿茵,抵达室内时,只见萧则盘膝坐在廊道上,宽绰腰际间挂着的流苏吊坠子顺势滑落,侧脸如刀削般流畅,眼神淡然,五指扣着酒盏。宋徽衣已许久没见他的面,距离上回不欢而散,似乎过了不少年头,他算算,七八年,也该有了。

    走神里撞进萧则那双探究的眼,宋徽衣定定神:“还有个人呢。”

    萧则道:“闭关去了。”

    宋徽衣问:“我没明白。”

    “玉楼说你近年剑术迟钝,要我教教你如何使剑控剑。”萧则见他逐渐露出满脸嫌弃不情愿,微微挑眉,“不愿意也没办法,我与玉楼约定在两个月内教会你,不然拿什么过雷劫。”

    宋徽衣初修神仙却已是上上,可惜渡劫并非上上便能轻易跨越,其中包含谈修为谈功德谈人性亦谈自身造化,宋徽衣深知资质浅薄,但也绝不愿意萧则做他先生:“事关雷劫,我自有安排,不劳二位挂心。若无他事,告辞。”意识到时辰不早,看一眼尚坐在原地的人,却见他嘴角淡笑,宋徽衣心里纳闷他笑什么,萧则回答:“身板是不是结实了点。”

    “真的?”

    “假的。”

    “……”再次被耍的宋徽衣离开时尽没了好声好气。

    半月里他们未曾说过半句话,后来因安月与爱人吵架的缘故,二人才得以借口接话。那日姑娘来到禁书楼里,下走阶梯,拐过半圆弧走道,抵达内部书味重重,积累的千万古籍书卷,这些东西最早要追溯到开天初时,记载从复,桩桩件件细致无比的神仙乃至妖魔鬼怪的秘史,再往深处,见坐在书案前垂目凝思的宋徽衣,不知为何,心里踏实许多。不经意转身,见到身后站着一人,萧则将食指置于嘴前,安月颔首表示了解,想着他俩应是有话要说,准备识趣离开,没料到萧则也同她出来。

    “神官想问问阿濂的事?”安月一语道破,“早前我便帮你顺过那封信,为此还骗他是我常年保管,当年你们三位长辈取字时,我窝在白君姨怀里听着,徽衣徽衣,字是你写的,信是宋叔交给你的,我心虚,不想得那空名,神官大人近日若闲着,麻烦将话挑明了。”

    萧则喔声。

    安月平静半晌:“空闲了他在禁书室待上好些半月,那堆零零散散的古籍被翻阅整理,却只能寻到姑惑神零星半点的情报,您若能帮帮他再好不过。”

    “不想。”

    安月再度无言:“我清楚姑惑神是甚厉害人物,但子真灭族是我们永远也过不去的坎,若神官能透露些,阿濂与我定然是感谢你。”

    萧则道:“若是找到他,你们是打算同归于尽么?”却见安月双眸清明,独显坚定,但凡与姑惑神挂钩的话题,他与安月都会这副誓死模样,半晌,他挪开视线,“你那位爱人是当今魔王,与魔交结的下场你很清楚,若被宋濂得知,他必然不会同意。”

    安月勉强笑道:“神官打算拿这事儿压我嘴么。”

    萧则道:“善意提醒而已。”

    作息日结束,宋徽衣在洛洛满目崇拜的视线里走进寝殿,首要拨开抵顶云帘,外面刺眼光芒尽数透进来后,转身靠近大床,拿开埋着玉楼脸面的绵枕,玉楼挣扎两下,手往旁边够了够,没够着,双手遮眼背光打算第二轮补觉,肩头却被宋徽衣握住:“您又想睡到明年吗?”

    玉楼回答:“闭关。”

    闭你爷爷的关。

    因被强行唤醒,情绪不大欢快,刚腾地便喊来随处闲逛的祸乱神,要他带一带剑法愚钝的玉濂。这么当头一棒,宋徽衣正欲解释解释自个并非剑法愚钝,玉楼淡淡刮他眼:“别贫嘴,上回我可亲眼目睹你被萧则丢进泥坑里半天爬不起来。”

    怎么着他还全程偷窥了不成。

    相比以前,今朝训练更加严格,一连几日,光天化日,宋徽衣没时间歇息,浑身热汗沾湿衣裤,手执银剑,眼睛望上瞟了瞟晕乎日头,半晌,泄气般沉默开口:“今天不想训练。”话音未落,一柄飞来的剑钉在他腿边树干上,“……真没礼貌。”大风走到宋徽衣身旁蹭了蹭,他看着马儿黑黝黝,水汪汪的眼,想起今晨未能给它填充足粮食,大风却不大喜欢萧则,因他总对主子施加严厉,鼻端朝着萧则哼哼两声,两眼儿嫌弃且鄙夷。

    萧则遭此待遇,转了转匕首:“炖了吧。”

    “当然不行,大风跟了我十五年。”宋徽衣举手撩撩大风的垂耳,“我在平原捡回来的,当时它刚出生,瘦弱得很。我爹说平原烈马古称屏乐,有自由长风的意思,便给它取了大风。”宋徽衣逐渐反应过来,不知为何给他说这么多话,“总之你不能炖它。今日到此结束,多谢祸乱神指教,宋某告辞。”于是牵马离开,临走前大风还转头朝他哼哼两气后轻嘶鸣声,似乎在向他炫耀宋徽衣是它的。

    萧则脸面有些僵硬,说不出什么感觉,当时只想炖了那秃马。

    每月例行的神谈,城民心灵会受到熏陶澄净,因此远距离隔绝煞疠邪祟,安享岁月。不过也有个别城民诚心诚意来他面前磕头请愿,说自家老辈儿的身子近日不大好,请玉濂神君定要保佑他长命百岁啊。

    宋徽衣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做好事积功德无量,视为人上人,这是慕白君告诉他的,说既为凡人也定要互帮互助共创美好家园,宋徽衣一直记着。据后来说法,那位老辈儿的还真身体健朗,活了好些时候。

    此等神谈,玉楼必然是不参与的,因他是神,戒律加身,能力受限,所以芝麻大点小事都是宋徽衣操守办理,待事结,再赶往玉楼寝殿里的床榻旁边????铝饺?背剑??萌缃裼衤タ醇??腿缤?萍?没笊袼频南悠?蚍郑???卸嘣豆龆嘣叮?位找挛?宋氯蠡匦Γ骸坝衤ィ?愫么跏窃勖堑纳瘢?跄芩娴亟泊只笆且膊皇牵?蠢蠢矗?闼?盘??依?泄?掳樟耍?褂兴氖?灏思?亍!

    “……”玉楼痛苦地捂住双耳,觉得回封印里沉眠更为舒适清静。

    宋徽衣的??戮⑺坪跻彩窃诮?问奔淇?嫉模?蛩?醯媒驳览硎羌?奈?腥さ氖拢?词沟笔庇衤ァ⒙迓濉⒅钗恍∠衫簦?踔潦窍粼颍?疾以舛?浯呙?

    最后萧则对他的训练愈加松弛,只因宋徽衣太过??隆

    当时宋徽衣见他那脸无奈,总算是噗嗤着笑起来:“什么啊,我很??侣穑?忝钦饷聪悠?遥俊彼?ψ挪亮瞬裂郏??酉咔迕鳎?醇?粼蚝?Φ厍扑??位找掠行┚执伲?酉咂车奖鸫Γ?拔一褂惺隆!

    “我没嫌弃。”宋徽衣离开前听进了萧则这句话。

    说起神谈举办地点,其位于九云殿外筑起的白墙高台上,百道阶梯环台直上后,抵达顶端水镜,水镜上活着棵万年莲树,树身粗壮,枝桠玄黑,盘根错节于浅水里,花骨朵亦透色如水清澈有灵,树是九云天的柱,是结界,是中心,受万民朝拜。

    神谈时,宋徽衣需立树下,手持枯枝,花个把时辰结印走法,祈福驱邪,走法的意思是,围着重莲树跳转走动,底下群民却觉得他像是在跳舞。宋徽衣是在跳舞,却又不是在跳舞,他只是在认真走法罢了。每次神谈结束后,安月都会憧憬道:“你跳得比姨姨还要好看,果真子承母业,这话不是白说的。”

    宋徽衣只能转移话题:“听说你爱人回来了,这回应该能带来给我瞧瞧眼了吧,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安月尴尬地挠挠嘴:“这事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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