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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又揭棺而起了(穿书) > 第 259 章 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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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殊瞥着她。

    江枫理所当然的回视她。

    她其实有一丢丢后悔了。

    地宫入口确实在这里,余殊不是心疼小皇帝才带她来的。

    对视了片刻,江枫刚想服软,就见余殊低下了头。

    她一边系着靴带,语气轻讽,“主公越发娇气了。”

    她嗓音低低的,显得有些温和,江枫明明知道她在嘲讽自己,却竟然有些耳热。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就被余殊的动作唤回了理智。

    她将江枫的腿推了下去,很不客气。

    江枫没想到她真的会系,现在有点不好意思。

    总有种她在欺负余殊,还欺负成功的感觉。

    她呐呐道,“我不能娇气吗?”

    余殊漆黑的眼眸有些难言的温柔,她轻声道,“也是,你最有资格娇气了。”

    她轻拍大腿,悠悠道,“你若登基,自有无数人抢着为你系靴,喂你吃饭,为你穿衣……”

    江枫:“那都是侍人。”你又不一样。

    余殊看向她,“嗯?”

    月光下,红衣女子容颜宛如温玉,那双漂亮的眼睛专注,有种难言的沉静从容。

    漆黑的眼眸就像一个美丽的湖泊,湖泊中荡漾着漂亮的银月,而此时,那银月缓缓升起,照亮她眼底每个角落。

    这一瞬间,美不胜收。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居然迟迟移不开眼。

    许久,江枫惊觉,慌乱转开头,“……那就下去吧。”

    她在干什么?

    她们干什么?

    不对。

    也没干什么。

    也就……也就看了两眼而已。

    应该也没过多久……吧。

    江枫向来喜欢与人对视,她很少做那个率先躲避的人,但是此时,她却紧张的坐立难安,心口紧张的怦怦跳。

    余殊回过神,她心情与江枫差不多,只不过江枫先移开眼,她反而不急了。

    瞥了眼江枫的耳垂,她不禁挑了挑眉梢,眸中露出了些许笑意。

    “那就先下去吧。”

    江枫错愕的被她牵起手,震惊的整个人都快麻了。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余殊?

    你说话啊余殊!

    余殊三两下就扣开了地门,径直牵着江枫下去了。

    地宫漆黑一片,看起来像是旷久无人的模样。

    意外的是,这里的地宫干净的很,没有那些恶心妖冶的树,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黏液与人偶。

    “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枫将手抽了回来,上前两步,语气随意,“大半夜的非要拉我下来,舟车劳顿,我很困的。”

    余殊转过头,笑了笑,“这里的地宫与皇陵不同,是我最初与你说的那个地方。”

    江枫自然记得,“我知道。”

    “若是一开始就是皇陵那么鬼地方,你是傻了才会发现不了问题。”

    江枫现在想想,余殊小时候,就已经精的跟鬼一样了。

    她十四岁的时候,还在斗鸡遛狗。

    “笑什么?”

    这里无人,偌大的地道空旷干净,说话也只有她们的回声。

    江枫:“我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

    “想不出来。”

    其实她在想到余殊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浮现了模样,但是她无法描述出来。

    余殊笑了笑,再次拉起她的手,“夜不长,我们快点。”

    江枫:“……”

    走就走,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

    你都给我整不会了!

    黑暗的地道,只有两人匀称的脚步声?。

    江枫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余小殊,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啊。”

    她语气隐约有些笑意。

    余殊脚步停下,回过头。

    江枫精准的捏住她脸颊,“叛逆心理,不给你做什么,你就偏要做。”

    明明自己之前也是老不愿意的。

    余殊拍下她的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枫哼哼,“得了吧,你是什么人我不了解?”

    “我就知道你肯定被惹火了,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倒是难为你居然没对我发火。”

    她突然沉默,眸光微垂,“毕竟是我连累了你啊。”

    余殊微怔,察觉到她语气的异样,本想松开的手陡然握紧,“我不喜欢迁怒。”

    江枫:“迁怒才是应该的,本来就是我的错。”

    余殊反而有些踌躇了,她走近了两步,“我没怪你,她们怎么想,你又控制不了。”

    而且,这次江枫根本什么都没做,最近都很乖,未曾有任何逾越,她还背着赵襄在前面说正事。

    谁知道许子圭会突然说这个。

    余殊顿了顿,“而且你已经表态了。”

    江枫回过神,将手抽了出来,“是啊,这么多人,我不可能反悔的。”

    黑暗静谧了一会,余殊的声音才响起,“是啊,你又不能反悔。”

    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余殊若无其事的道,“你之前说什么?”

    江枫:“我说你逆反心理严重。”

    “什么是逆反心理?”

    “就是谢绝经验指导,你越不想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去做,”江枫语气自然的解释,“你越不相信我能做出结果,我就偏要做出结果。”

    “大概就是那种,”江枫勾了勾唇角,语气莫名高傲了起来,“‘你在教我做事?’”

    余殊愕然了片刻,不由笑了,“我有逆反心理吗?”

    江枫反问,“你没有吗?”

    她语气惊奇极了,似乎疑惑余殊竟然不知道一样。

    江枫:“你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温和沉稳全是装的,一到四下无人,立刻本性毕露。”

    她想起余殊那些冷戾和傲慢,那些张扬与目中无人。

    江枫想着不自觉摇头,“好亏,不会只有我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吧?”

    “那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很吃亏,锅都我背了?”

    “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垃圾本性吗?”

    “余殊?”

    “余小殊?”

    “没有了。”余殊嗓音有些低。

    “啊?”

    余殊忍下心头异样,明明身处黑暗,却依旧下意识撇开眼,“好了我知道了我好坏不要说了。”

    “不过……”余殊嗓音悠然。

    “不过什么?”

    “我喜欢那句话。”

    “哪句?”

    “你在教我做事?”

    江枫愕然,“你语气怎么这么像?”

    余殊却没有笑意,眼神冷漠,“我不想做什么,仅仅因为我不想,不是因为别人逼迫。”

    “不是因为我怕她们,更不是听她们话。”

    江枫嘀咕,“可你不就是怕嘛。”

    怕闲言碎语,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怕背后指点,怕家里人,怕侮辱祖上。

    她猜都能猜到,若她们真的在一起,将来余殊的敌人会怎么骂她。

    将她和代侯联系在一起,既辱代侯,也辱她,还能诅咒她。

    只想想,江枫都觉得生气。

    这样也挺好的。

    世事难全,喜欢未必要在一起。

    更何况,她还不喜欢呢。对吧?

    余殊没再说什么,只是自然的牵着她往里走。

    虽然没有光,她的脚步却依旧沉稳而自然。

    江枫已经整理好心情,“余小殊,你回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每次京城都是你的主场,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余殊笑着瞥了她一眼,“那我做的太多了,你慢慢看就知道了。”

    “那不行,我要你自己说。”

    余殊:“地宫情况比较复杂,这里有好几个部门。”

    “一个是慎刑司,”她道,“另一个就是郎卫,内郎。”

    江枫有些意外,“内郎?就是那个变态教你们划一身口子趴在雪地里忍痛的垃圾训练?”

    余殊没料到她还记得,“嗯,慎刑司不必说,但是内郎我不确定她们的情况。”

    “之前我下来的时间太短了,没法判断情况。”

    “至少在我那时,内郎还是单纯的保护皇帝太子,并没有与崇德的那些实验有关。”

    江枫听见太子,忍不住问道,“你当初在姬祥身边到底都在干什么?”

    她一想到自家余小殊,帮姬祥穿衣服,系鞋带,铺床,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她陡然凛冽起来的目光,余殊回忆了一下,斟酌道,“就随行护卫或是陪她玩。”

    “你知道的,她那时脑子有些不适,本身浑浑噩噩,我是侍卫,并非她身边的侍人。”

    江枫:“那你鞋带怎么系的那么顺手?”

    此时,她们已经渐渐走到地宫内围,开始有了人气,还有熹微的灯光。

    余殊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和蔼,“因为我自己也要系啊。”

    江枫:“……”

    江枫旁若无事的看向远处,“所以我们开杀?”

    余殊心情有些难言的愉悦,闻言漂亮的大眼睛闪亮,“当然不行,我去炸掉皇陵与地宫的通道,然后去内郎那里看看情况。”

    “你帮我堵住慎刑司支援的通道。”

    江枫:“地宫与皇陵有几条通道?”

    余殊蹲下身划了起来,蓝色火焰凝笔,“一共有三个通道,但是互相交叉,离得很近,我炸掉这里,三天内地宫皇陵都无法联系。”

    “除非他从地上来。”

    高温将黑灰石板深深刻出几个印子,余殊手不停,竟然直接将地形图划了出来。

    “这里人手收缩了许多,慎刑司在这里,从东库到食区,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武库和校场是内郎的范围,中间隔着花园。”

    江枫直呼好家伙,“这么奢侈,还在地宫建花园?”

    余殊理所当然的点头,“先帝奢靡于两周百余帝亦名列前茅,你未曾见过盛时的元明宫。”

    “金玉相倚,碧紫相迎,香气如云,漫眼朱粉,至夜灯火骤起,香烟弥漫,宫宫辉映,殿殿昼明,宛若天宫。时后宫男女逾万,伺候侍卫之众更无边际。”

    “摘星楼,玉章台,风幸阁,梦长宫,楼阁相倚,台榭相依,绵延十数里。”

    她看着江枫,“待你启用后宫,便能知道了。”

    江枫:“……”

    她有个屁后宫。

    她一个都找不到,启用了给自己找气受吗?

    卖门票算了。

    说不定哪年能把造价收回来?

    话语在喉间转了一圈,江枫还是没说出来。

    余殊虽然理解能力惊人,也不吝于特立独行,但是这种她也很难理解……

    主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

    余殊默默的道,“我觉得你想说什么,但是怕我问你,又咽回去了。”

    江枫目露惊容。

    你成精了吗?

    余殊幽幽道,“看来我说对了。”

    江枫干咳了一声,“回去再和你说,你先去忙。”

    “你自己说的,夜不长,很容易天就亮了。”

    余殊看了她一会,“我送你去慎刑司那里。”

    “好。”

    “对了,你准备怎么去摸内郎的底细?他们还在不在这里?要是在,你怎么确认他们的情况?”

    余殊语气自然,“我有人在那里。”

    江枫:“……”

    神兽啊你,超模了。

    余殊:“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几个起跳消失在视野里。

    “行吧,”江枫悠悠转头,扫了眼建筑群,思索了一会,“那我暂时不杀,等你回来一起杀。”

    叶瑜与慎刑司有关,得慎重,她怕杀错人,等余殊回来商量商量再说。

    姒朱连续做了半个月实验,真的撑不住了,她推开门,目露疑惑。

    她在海里吗?

    下一瞬,她大惊,“头儿,发大水了啊啊啊啊!!!”

    她一声尖叫,唤醒了整个慎刑司。

    “什么事?”

    “叫什么叫?”

    “卧槽哪来的水?救命!”

    “啊啊啊!别碰水幕,有毒!!!”

    有人惨叫着后退,手臂迅速焦化,整个人惨叫连连,眨眼就汽化了体.液,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江枫也暗自吃惊。

    净化之水对顺水决杀伤这么大?

    还好余殊那时她还不会这招,不然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轻轻咳了两声。

    惊惧之中的人们终于注意到了水幕外的人影。

    那是一个纤细漂亮的女子,皮肤冷白,眉眼懒散。

    “乖,站着不要动,我要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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