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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丢了魂一样，被人拖出去都没啥反应。
姜柠微微颦眉，没有回答她的话，一转话锋，“秋念，许是我昨日吃坏了东西，如今身子依旧有些不舒服。我打算回去歇一歇，你自便吧。”
秋念耸耸肩，“罢了，既然你不舒服就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对了，我来时带了补品，你好生将养。”
话落，当真离开了前厅出了公主府。
姜柠看见秋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茯苓大惊，立即上前，“殿下？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姜柠拉住她，“本宫无故中毒的事儿没有准确的结果不可外传，你如今出去，怕是会惹得人怀疑。”
公主府如此高调，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她不想让自己中毒的事儿传扬出去，对自己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茯苓焦急的红了眼，“可是奴婢怎可看着殿下吐血而什么都不做呢？”
姚姐姐虽然也会医术，可是刚刚跟着敬太妃入宫交代高显差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
姜柠抬手轻抚了抚茯苓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本宫没事儿。扶本宫回去歇息，晚上再让孙太医过来。”
茯苓不敢拒绝，只能颔首应下，扶着她回了华春阁。
?
这一连七日，都不见孙太医查阅典籍查出来什么眉目。焦急忧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柠的身体日渐虚弱，却诊断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倒是这日颜奕进宫的路上路过太医院，瞧着孙太医愁眉苦脸止不住的叹气，心生疑惑走了过去。
“孙太医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儿不成，怎的这般忧愁？”
孙太医抬头瞧着来人，是北境九皇子，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微臣遇见了一个疑难杂病，诊断不出实在是忧愁。”
“哦？”颜奕挑眉，“不知是何等疑难杂病，孙太医可否让我听听？”
孙太医有些犹豫，可如今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干脆说了出来，“有个宫女无故吐血，但脉象上来看却是半点差错都没有。”
“微臣查阅了很多典籍，也都没有记载这等病情，是以当真是觉得自己无能啊。”
颜奕挑眉，细细的想着。
孙太医心善，时常给宫女太监们看诊也是常有的。如今遇见这等疑难杂病，确实是身为医者自愧。
不过这脉象平稳却无故吐血，怎么总觉得很是熟悉呢？
须臾，颜奕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宫女脉象平稳无故吐血，身子是不是也越来越憔悴，但是却依旧脉象平稳？”
孙太医来了精气神，“对，没错！九皇子难道知晓这病？”
颜奕神色凝重，“若是我所料没错，这应该是一种毒。其名为，碎骨。”
“碎骨？”
“没错，不过这毒乃是北境失传许久的毒，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孙太医着急问道，“九皇子可能确定这毒的名字叫碎骨？”
颜奕颔首，“你所说的症状，确实是碎骨。我母妃，便是因碎骨而亡。此毒，无药可解。”
孙太医心里咯噔一下，惊恐绝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几乎让他快要窒息。
颜奕细细的捕捉他的神情，暗暗觉得不对劲。若是一个宫女得了这种病，孙太医何故如此震惊惶恐？
“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孙太医这才缓过神来，连连应付了一声。站在原地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回了里面找寻典籍。
彼时，颜奕是奉命去面见皇上的。
“外臣颜奕，见过皇上。”
姜生淡淡颔首，“九皇子不必客气，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你可以回北境了。”
颜奕单眉微挑，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北境如今不再像从前那般处处低于南境，如今不过是双强的局面，又岂会流露皇子在外为质？
那不是自甘丢了脸面？
他归国，那是意料之内的事儿。
“朕已经安排了鸿胪寺准备你归国的事儿，知晓你这么多年没有回去，必然是思念故土。”
颜奕微微颔首，“外臣，多谢皇上。”
“外臣在京城生活了许多年，与南境京城的人与物也颇有感情。外臣感恩感谢南境给予的照顾。”
姜生点头，“九皇子不必如此客气。”
庆阳公主回来，说到底本不该如此痛快的。无非是北境皇上与他达成协议，庆阳公主归国，九皇子也归国。
如今北境渐渐强大，他刚刚登基，虽然这买卖有些不划算，对于庆阳公主归国于南境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他还是会同意。
只是不愿刚登基不过一年便与北境交恶。
颜奕从皇宫里出来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大长公主府。
若说在南境最放不下的，便是姜柠。
放不下，也不会放下。
颜奕坐在马车里，半点没有平日里的纯净乖巧之意，整个人阴冷无温，让人后背发凉。
半晌，他轻轻啧了一声。
“回去是不错，可惜见不到阿姐了。”
该怎么做，才能让阿姐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他神情之上浮现病态的不满，“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阿姐的烂桃花当真是多。”
如今自己不过是个北境九皇子，可若是夺得了帝位，成为了北境新帝呢？
届时，或许自己是有机会的。
思及此，颜奕忽的笑了出声。
疯癫又执拗。
偏执入魔障。
?
“阿姐？今日我来怎么有人拦着我？好生奇怪。”
颜奕从前进入公主府从来都是畅通无阻，偏生此次被人拦在外面。经由里面回禀才放自己进去。
姜柠刚刚歇息了一番，如今面色憔悴半点血色都没有。好不容易上了妆掩盖了一些，颜奕恰好踏入殿门。
“本宫之前遇刺，想来是侍卫们小心谨慎了起来。”
颜奕走到坐在塌上的姜柠面前，忽的俯身近距离的看着她。
“阿姐天生丽质平日从不涂脂抹粉，今日为何上了妆？”
是在掩盖什么？
颜奕思及此，心湖像是被人投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轰然落下水花四溅。
“不是宫女，而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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