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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马难追！”
两只白嫩的手掌“啪”一声互击，手心顺势交握，两个姑娘四目相对，都愉快地笑了起来。
当宫女们被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殿下发亮的双眼，那眼里像是揉了满天星辰，璀璨生辉，应得整张小脸光洁熠熠。
宫女们自是一阵心热，眼角发酸，恨不得能替殿下开口留人，只求殿下能日日这般开心就好了。
白玲珑和柔嘉各自被伺候着洗漱，各自换上新的寝衣，然后脸上都敷了一层厚厚的面膜，并头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享受宫女捶着小腿。
“柔嘉，你和叶小将军是怎么认识的？”这问题白玲珑好奇很久了。
一说到叶琼，柔嘉的嘴角就浮现出笑意，这抹笑刚一出现，就被月牙紧张兮兮地打断了：“公主殿下，先别笑！面膜皱起来了！”
柔嘉：“……”
“五年前祭祖，皇寺里有刺客伏击刺杀父皇，当时宫中女眷这边也冲进来几个刺客，见人就砍，是叶小将军救了我。”
她还记得当时害怕得不行，人群被冲散了，她找不到宫女和母后，到处都是哀嚎和尖叫，场面乱成一团，而叶琼就是在这个时候手持利剑而来，少年将军英姿飒爽，红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那一抹红倒映在她的瞳仁中，就此印刻在心上。
白玲珑恍然大悟：“原来是英雄救美。”
俗，太俗套了，但正是俗套，才越显真实。
“五年前，这么算起来，你当时才十三？”
柔嘉“嗯”了一声，道：“还未满十三。”她是四月生人，祭祖时年尚十二。
“那你开窍得有点早。”白玲珑一锤定音。
柔嘉满是疑惑：“早吗？我皇姑姑十三就嫁人了。”
白玲珑抬手在嘴欠交叉：“我收回这话。”差点忘了，这儿可是大武朝，十三岁放在现代的时候还是个小学生，处于早恋的年纪，但这儿却可以谈婚论嫁了。
“倒是你，开窍得有点晚。”柔嘉反过来笑道。
“哈？我晚？”若不是在做面膜，白玲珑就一蹦而起了：“我晚在哪里，你们不是都说我和九千岁……我还晚？”
柔嘉想了想，犹豫道：“我总觉得你虽与九千岁……但你似是尚不明白情爱为何物。”
“不，我明白，我太明白了。”白玲珑斩钉截铁地说，前世她当杀手的时候，可没少利用自己的美色接近任务目标，再说现代信息大爆炸，她片子都看过不少，虽然实战经历……确实只跟宴雪……但若说她开窍晚，她绝不承认！
“天若有情天亦老，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怎么会不懂情爱呢？我比你懂。”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柔嘉听得痴了，喃喃低声念了好几遍，才从诗词绝美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她也不与白玲珑较劲，只道：“你若说是，那就是吧。”
用白玲珑自己的话来说，你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白玲珑没来由地心虚，下意识转移话题：“如此说，叶小将军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柔嘉应道：“他救过我不止一次。”
也正是这一次次的救命之恩，让他们二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白玲珑道；“你可听过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柔嘉也看过一些话本子，顺着话头猜道。
“不不不。”白玲珑严肃道：“长得好的，才以身相许，长得不好，那就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了。”
“噗嗤。”柔嘉忍不住笑了起来，再一次引起了月牙的惊叫：“公主殿下——！面膜又皱了！大小姐，您就别逗长公主了！”
洗漱过后，柔嘉单手撑着下巴，看白玲珑用干布擦着长发，薄衣掩不住她玲珑的身体曲线，一头青丝柔顺地披散下来，小脸未施粉黛，自光洁生辉，一双柳叶眉宜喜宜嗔，大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媚意自现。
“我这般看着你，才知道为何韩氏多年来要打压于你，若是她没有束着你在府里，有你在，世人眼里哪能看得到白清婉。”
“嗯？”白玲珑没听清楚，头一甩，长发划过优美的弧度，她仰起脸，烛光落在脸上：“你方才说什么？”
柔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低声喃喃道：“烛光下看美人，古话果然不曾欺我，玲珑啊玲珑，若你不是个女儿身，我怕是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很多事只有玲珑最懂她，有些事情经过玲珑的点拨，她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样的姑娘家怎不讨人喜欢，她只恨与玲珑相见恨晚，若是能早点认识，她说不定不会深陷困局。
白玲珑将布巾扔给了月牙，刻意提起裙角，踮着脚尖小步旋转着靠近：“那臣女就来伺候公主殿下了！”
长发和裙角一起旋转，风不止何处起，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晃，宽敞的殿内，轻纱处处，一个美人赤着双足，莲足轻点，单薄纤细的身子似是随风而起，她朝着人奔过去，似舞似飞，场面唯美，看得周围的月牙等人忍不住捂住了心口，睁大了眼睛，深怕一眨眼美人就真的飞走了。
柔嘉亦是看呆了眼，直到白玲珑掀起了薄被躺到她身边她才回过神来，一回神，她第一反应是深呼吸，不住地长长吸气又吐出来。
“怎么了？”白玲珑丝毫不觉自己刚才造成了何等的轰动。
柔嘉终于缓过来，不由瞪了白玲珑一眼，她哪好意思说方才她是真的被白玲珑给深深地吸引住了，白玲珑身上有种莫名的魅力，那似乎是一种飘忽感，让白玲珑似是下一瞬就会消失于此地，世间就此再也难寻到她的身影。
不知道宴雪是否有同样的感受……柔嘉忍不住想，若是有，她竟然无端地同情起宴雪来，这种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像是随时会随风而散的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捉不住摸不到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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