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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面孔，犀利的眼神。
都让殷平感到压力山大。
他实在不想隐瞒，如有别的选择，一定说出真相。
可他没有。
殷平死死地咬紧牙关，在进行了一段艰难的思想挣扎后，他的目光忽然望向了茶几上的一把剪刀。
突然，他伸出一只手，试图用剪刀了结生命。
却不想，姜炎提前发现，手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砰！
杯子摔落一地，那把剪刀，被他拿在手中。
殷平呆呆的抬头看了一眼，仍不甘心，又想捡起一块碎玻璃。
就在这时，姜炎低吼一声：“够了！你这条烂命，配吗？”
轰！
言犹在耳，如遭雷击。
殷平整个身子一僵，继而苦涩摇头：“我不配，就凭我这条烂命，十个我一百个我都不配。”
“我不是来收你的命，我只要结果。”姜炎再次发话。
殷平抬头，泪以满眶。
可他，仍旧不愿道出真相。
“将军，只要您下令，我这条老命都可以给您。”
“但那件事，实在是我说不出来。”
“我对不起您！您杀了我吧！来生，我给您做牛做马。”
呵！
姜炎冷笑着摇头。
“我要你这样的牛马，有何用？”
他不关心这条命是否还留着。
他也不要这样的牛马。
于他而言，最要紧的是线索。
“你了解我的手段。”他冷声发话道。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钥匙的声音。
殷平目光一紧，慌忙粗起脖子怒喊：“滚！不要再来老子家，老子不欢迎你。”
随着他的话音一出，外面的钥匙声果然停了。
姜炎看出殷平的紧张。
二话不说，长身掠去。
“不要啊！将军，我求求您，不要。”
可是他的话不起任何作用。
姜炎很快打开门，引入眼帘的赫然是刚才楼下碰到的那个女人。
“是你？”
女人也是一惊，着忙朝里面望去。
却见殷平趴在地上，立刻什么也不顾的冲到里面。
“爸，你怎么趴到地上了啊，快起来。”
她试图扶起殷平。
却不想，殷平竟重重的朝关心他的女儿脸上一拍。
啪！
巴掌声瞬间炸裂。
“你给我滚，老子不想见你。”殷平怒吼道。
那年轻女人漂亮的脸蛋上留下深深地血红印子。
可她强忍着眼泪，仍旧坚持着要把父亲扶起来。
无论殷平如何辱骂。
姜炎反手关上门，眼神漠然。
“殷平，你在掩饰什么？”
他看着那年轻女人，心中已然有数。
此事必定，和她有关。
即便没有关系，殷平要保守秘密也必定是因为她。
当年的殷平可谓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打起仗来不要命。
对上峰的指令无条件遵从。
他是一个天生的军人，如无意外现在也该是将军了。
而不至于，沦丧至此。
姜炎缓缓朝年轻女人走去，一只手将她提溜起来。
女人试图反抗，可在姜炎强有力的胳膊下。
她就像待宰羔羊。
殷平顿时急了，激动无比的朝姜炎叩头：“将军，我求求您了，您放过月儿，她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么？”姜炎冷觑一眼，目光转移到惊慌的女人脸上。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我只想知道我兄弟是怎么死的。”姜炎轻声道。
殷平急哭了，双手紧紧握拳，捶打着地面。
“将军，这件事跟月儿真的没有关系。”
“我求求您，您高抬贵手放过她。”
“有什么都冲我来，您就算把我千刀万剐我都不说二话，我只求您放过她！”
他越是如此，姜炎越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不喜欢用威胁的手段，如此低劣。
但关键时刻，必须得用关键手段才行。
只要能查出结果，他毫不在意无用的名声。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他小心翼翼的把年轻女人放到沙发上。
年轻女人看了一眼激动的父亲，自己却如被定住一般，动也不得动。
姜炎眼里泛光。
回忆如血，红了眼眶。
“他走的那年才二十岁，那时的他已经是一等校官，只要大雪关一战过后，他便是大周国前所未有的二十岁将军。”
“他十五岁入伍，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他很有理想，他想成为大周的相国，改变官欺民的传统。如果他活到现在，我想他一定会是最年轻的相国，也是最好的相国。”
年轻女人听着姜炎的叙述，从开始的惊慌到慢慢被他嘴里的人吸引。
“他有那么优秀吗？这怎么可能，二十多岁就能当相国吗？”
“有！他就是有那么优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姜无敌这个人。”姜炎笑着问道。
他的笑容犹如解药，彻底解开年轻女人紧锁的面孔。
说到姜无敌，女人兴奋起来：“我知道，我爸经常跟我说他的故事。他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大周国有史以来最勇猛的将军，以无敌之姿大败侵周联军。”
姜炎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他哪里有那么好，连自己最亲密的战友都没有护住。”
“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位……”
女人突然想到殷平刚刚喊得将军。
这么年轻，这么帅气。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大周国还有第二个如此年轻的将军。
姜炎点了点头：“不错，是我。”
“啊！你就是姜无敌。那你说的那个人……”
“他是我兄弟，和我一样优秀。如果他还活着，他必定会像我说的那样，对大周的贡献比我更多。”姜炎回道。
如果说之前女人觉得他夸夸其谈。
那当姜炎表达身份之后，她便不可能在怀疑。
她不相信父亲，也不会不相信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那他是怎么死的啊！”
“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什么！”年轻女人面色大惊，骤然怒火万丈，“这么优秀的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居然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是谁！”
姜炎没有回答。
年轻女人不禁瞪眼望向趴在地上痛哭的殷平。
“难道……难道是……”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充满不可置信。
姜炎微瞥一眼，摇了摇头：“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
“呼~”
年轻女人顿时松了口气。
因为如果真的是父亲，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面对他。
“但也跟我爸有关，是不是？”
转念想来，女人心知父亲定逃不开干系。
姜炎神色淡然，不置可否。
也算是默认了。
女人脸色一变，登时目光激动地闪烁着。
她一直都感觉的到父亲有心事。
从五年前退伍回来后，殷平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间老房子里。
无论阴晴，无论早晚。
都要将窗帘拉上，也不开灯。
成天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发呆。
除了自己每天来收拾，他不见任何人。
五年了，殷宵月知道父亲一直都不好过。
“爸！你知道真相的话，你快说啊。”
殷平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我……我不想你成为大周的罪人。”
“你别说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月儿，别逼我。”殷平总算开口，但依旧没有打算说出真相。
姜炎在边上看着，他解除了对殷宵月的禁制。
殷宵月但觉肩头松动，立刻冲向父亲身旁。
“爸，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快抬起头来看看，无论谁胁迫你，有姜帅在此，一定能给我们做主的。”
“爸，你看看你自己，这五年来你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真愿意带着那种秘密一辈子吗？抬起头来看看我，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殷宵月追问着。
她即便不为姜炎，也为了自己，为了父亲。
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背着这份沉重。
殷平激动地一把推开女儿，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别问了！你快给我滚。”
“我想知道为什么。”殷宵月倔强的不肯离开。
就在这时，姜炎淡淡的开口道：“他，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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